第十二章：第一次遇见（1/2）

张雨生痴迷于学校里的种种，沉浸在心里的兴奋之中，一时候竟忘了一件大事。

他是在三点五十分离开寝室楼的。

就随便沿着一条路往前走，至于去哪，他心里没有答案。

总之就是随便逛逛。一开始他心里还有些疑虑，在一幢教学楼前踌躇很久也没敢进去。

站在台阶上，够着头往里瞄了几样，就做贼心虚般地离开了门口。

张雨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克服内心的这种恐惧。

现在他站在学校最高处的一个平台，放眼望去，整个学校在他的眼前依依展开。

张雨生永远也忘不了这幅画面：学校修在江边的一块缓坡上，教学楼，宿舍楼，食堂还有其他的建筑物，运动场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其间。黑色的路穿梭在林间，江水衬映着夕阳。

他一时候看的有些醉了，忘记了时间。

等他再记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时，已经是下午十八点钟。

张雨生整个人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脑子都还没有来的及思考，脚已经匆匆地下了楼梯，朝教学楼跑去。

他从没感觉到如此心慌过，他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迟到了！

张雨生完全忘了六点钟要去教室集合这一回事。

他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来不及思考迟到所带来的后果，现在他只想尽快地赶到教室去。

越是慌张，越容易出乱子。张雨生很快就发现自己找不到去教室的路。

错落有致地小路现在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般，张雨生被困在中间。

现在学校的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他凭着记忆在寻找。

张雨生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好久才终于走到教室门口。

他只记得当时走廊里的灯格外明亮，教室里传出的声音听到异常清晰。

张雨生忘了自己究竟废了多大的劲才终于说服了自己的内心，去推开教室门。

当他低着头走进教室的时候，张雨生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好像走到了一个大火炉身边一样。

明明很安静，他却没有听清出老师在讲些什么。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讲台身边，报了姓名，后面的事他都忘了。

他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像扔废纸一样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随处丢在了某一个角落。

但和秦雨苗最初认识的那个场景，他却始终没有忘记。

不是他不想忘记，他也曾去尝试过。但就好像是拿了一把刻刀来刻字一样，只能是越刻越深。

当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座位了，至少在张雨生眼里是没有了。

他埋着头不敢看同学们的眼睛，他能清晰地听到每个人的笑声——虽然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笑他。

张雨生站在讲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班主任发了话“后门那还有一个位置，你先坐那去吧。”

嗯？

张雨生缓缓抬起头，眼睛却还是在向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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