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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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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此次前往洛邑朝正的路上。

从西北一阵一阵追逐而过的北风就未曾停歇。

光秃秃的树木零散的分布在距道路两侧很远的井田里,干瘪灰白的野草或横尸在路边或在田地里或随风四处飘荡。

整个旷野之中就惟有郑忽这一行在匆忙的赶路。

也不知是为何,偏偏在前往朝周的日子遇上这么恶劣的天气。

郑忽自邓城归郑时,气温虽也不高,但是却未感受到如而今般的寒冷。

也可能是当时带领着大军,有前军顶风,他在中军感受不深的缘故

不过,此时的天确实要比他归郑时来的恶劣。

站在车上拉了拉头带的裘帽,又紧了紧身着的裘衣,郑忽这才觉得好受点。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贵族冬天大多穿裘衣御寒。

据传在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已出现了裘衣。

黄帝出军诀言:“帝伐蚩尤未克,梦西王母遣道人披玄狐之裘,以符授帝。”

另外还有“伏羲作裘”的说法。

这些传说虽不可靠,但并非无稽之谈。从殷墟出土的甲骨卜辞中已发现了“裘”字。

到西周时,着裘装已成为贵族冬日常服。

诗经中有多首诗歌提到了这种情况。

如国风豳风七月言:“取彼狐狸,为公子裘。”

唐朝学者孔颖达就此注疏:“取狐与狸之皮,为公子之裘,丝麻不足以御寒,故为皮裘以助之。”

当然裘衣也有很多种。

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言:“凡取兽皮制服统,名曰裘。贵至貂、狐,贱至羊、麂,值分百等。”

而郑忽此时身着的正是狐裘。

比狐裘更好的是貂裘。

貂裘比狐裘珍贵的原因不仅在于其稀少,还在于“服貂裘者立风雪中,更暖于宇下。”的出色保暖性能。

此外,貂皮还有保健作用,天工开物称:“眯入目中,拭之即出,所以贵也。”

貂裘即便是对此时的贵族来说,都是个稀罕物什。

主要原因在于貂本就获之不易,体形又小,“一貂之皮方不盈尺,积六十余貂仅成一裘”。

所以,即便是郑忽这个地主家的儿子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郑庄公倒是有一身貂裘,不过他却从未穿过,而且每次见到那件貂裘,郑庄公都来气。

至于原因,则要追溯到鲁隐公十一年,也就是两年前,周桓王以苏忿生的十二邑换取郑国四邑的那场换地风波。

当时,苏子国虽然地处王畿,却不再听从周桓王的命令。

周桓王不能制,于是,就想了损招,将这不受自己控制的十二个邑换取郑国土地,祸水动引

郑庄公自然知道周桓王不怀好意,刚开始不愿意换,但是周桓王却是锲而不舍,先是将换取郑国的土地压缩到四个邑,后来又以天子之威强逼。

郑庄公无奈,毕竟他虽不顾及天子之威,但是王左卿士的官位还是很有用的,不得已之下只得同意。

果然,换过之后,苏子国的十二邑大多叛郑,与夷狄搅到了一块,从此成为郑国北疆一块毒瘤。

对此,周桓王可能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也可能是其他大臣的劝说,仅赐给郑庄公一袭貂裘表示歉意。

故而,郑庄公每次见到那件貂裘都愤恨万分,但是又是天子所赐,他身为王左卿士,总不能将天子所赐的貂裘给扔了吧

所以,就一直将那件貂裘放在郑国宫室中,从未穿过。

时值正午,太阳依旧还是处于一种没睡醒的状态,整片天空白亮之余却又透着一丝阴沉。

“难道要下雪了也不像啊吹西北风一般是不会下雪的,而且下雪前应该不会突然这么冷,或许是寒流南下罢”

此时,郑忽一行已过颖邑,距离目的地洛邑还有半日多的路程,此行郑庄公带的士卒并不多,不过二十余乘,所以,才会行的如此之快

“晚上应该能到达洛邑”

郑忽心说。

突然察觉到身边的郑庄公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郑忽知道,自家老爹可能也有点受不住这个鬼天气了。

这也难怪,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又迎着风站在车上这么长时间,即便狐裘再厚,也难遮挡严寒的侵袭。

“父君,如今已过午时,天气甚寒,随行士卒腹中必有饥寒之意,不如在此处停顿片刻,烧些热汤,以慰劳之”

郑忽为了照顾他老爹的面子也不得不这么说。

当然,也确实该停下略做修整了。

郑庄公闻言,亦知郑忽有照顾他的意思。

犹豫了片刻,道了声可

周郑换地的事,有的说是郑庄公威逼周桓王,左传说是周桓王主动的,占了郑国的便宜,所以,书中按左传上来的。

第九十七章 如周朝正2

“父君,喝口热汤吧”

郑忽小心的端着铜鍪ou对依旧站在车架旁边的郑庄公道。

郑庄公闻言,移开握剑的左手,从郑忽手中接过铜鍪,道了句“子忽有心了”

郑忽笑笑,没接话。

郑庄公见状,也不再多言,先呡了一小口,感觉温度正合适,接着又喝了两口。

两口热汤下肚,郑庄公感觉身上的寒意驱散不少。

便将铜鍪交还到郑忽手里。

“子忽也喝两口罢”

郑忽自然不会在此时矫揉造作,接过铜鍪,也灌了两口。

“父君,此程虽已过半,然天寒地坼,士卒皆有不堪严寒之意,也不知今日是否能如期至周”

“我也未曾料到今岁朝正之路竟是如此难行”

郑庄公叹了口气。

“若士卒果真耐不得严寒,便至邬邑时略作休整,待明日再行出发”

“父君身兼王左卿士,此时前去朝正,已是极晚,若至邬邑再做耽搁,儿恐天子会因此责怪父君”

郑庄公嘿然。

“我儿可知,当年我何以能假命伐宋”

“此事儿自然知晓”

“当年父君朝见天子,天子深恨父君命祭大夫帅师割温之麦及成周之禾,对父君无礼,仅以十车麦作为朝见回礼”

“后周公黑肩私以彩缯二车为赠,父君将周公所赠彩帛,分布于十车之上,外用锦袱覆盖,出都之日,宣言王赐“,又加彤弓弧矢,假说:宋公久缺朝贡,父君亲承王命,率兵讨之“”

“是以这才能假托天子之命而行伐宋之事”

“儿还记得当初父君朝见之时,留儿在新郑监国,父君回国之时亦尝对儿提起过”

郑忽虽然有点疑惑不解,但还是将整件事完整的叙述了出来。

像这种犯忌讳的事,别人或许不能说,但是郑庄公父子之间却是可以直言不讳。

“我儿之言自无差错,不过,我儿可知当年周公为何会私以彩缯二车为赠”

郑忽愣了一下,这和他刚才问的天子会不会责怪有什么关系吗

见郑忽未答,郑庄公以为郑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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