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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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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忍不住嘀咕:“哪有人沐洗啥也不带的”

攥着巾儿递进他掌心,忽得眼前光影一恍,脚下跟着朝前踉跄几步,竟是被他连巾带手给拽进帘子里去。

“你怕什么躲在外头不敢进来,我又不会吃了你。”徐蓝有些好笑的看他小脸煞白,拿起棉巾自顾擦起身体来。

烛火“劈啪”爆花,浴堂里瞬间黄亮了许多,他背对而立,肩背宽阔挺直,麦色肌肤爬满密麻的水珠,顺着脊骨往下滑,再过精健腰眼,隐进荼白的布裤里

徐蓝突然转过身,舜钰来不及收回视线,倒吸一口气,他未扎那条藏蓝腰带,裤松松落得极低,露出甚密的毛发,再往下更是悍野不羁。

她刹时脸红得要滴血。

徐蓝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自个裤下风景可是不俗。

“在想什么哩小娘炮。”他噙起嘴角,眼神戏谑,索性把擦过的棉巾直朝她面门丢去。

“你才是娘炮”舜钰一把拽下罩在头上的棉巾,想着他用这个擦拭过的地方,又是一阵羞窘,狠狠朝徐蓝掷去:“也给你,我不要了。”

语毕,帘子已一荡一荡的,徐蓝望着逃命般跑远的少年,摇摇头,继续抹面颊上的水渍。

棉巾里有淡淡香味若隐若现,手一顿,眉一蹙,没欺负他,果然就是个小娘炮。

沈泽棠才下朝堂,出奉天门,沿阶陛而下,背手慢走。

文武百官三两打他身边过,相熟的,面生的,皆会止步,朝他近身作揖,或简短寒暄,笑容成谜。

沈泽棠心知有异,面色却如常,只温和笑着颌首回礼。

礼部尚书李光启,在面前如游魂般来回荡,还差点绊到他,遂叹口气道:“辉瑶楼新收入一批好茶,李大人若有空闲,可愿同我一道去”

李光启迫不及待点头:“同去同去莫说吃茶,你双喜临门,该摆筵席请我吃酒才是。”

沈泽棠微蹙下眉,回首后望,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的大殿门外,汗白玉台基间,一乘木质洒金八抬明轿,正不疾不徐地拾阶而下。

上头坐着官袍加身的徐炳永,已年过半百,宦海沉浮数十年,让他的面相愈发阴沉斗狠。此刻闭目养神着,也就一歇功夫,已把下朝官员皆甩在身后。

眼见快至午门,沈泽棠突然止步。

李光启走两步,不见人跟上,扭头疑惑问:“你停下作甚”

话讲半句顿住,又埋怨道:“沈二你作何这样看我,怪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沈泽棠微微一笑,语气还很和善:“双喜临门我却不知,你倒说说看。”

“你装吧你”李光启用胳膊肘拐他,却见沈泽棠仍是静静看他不语,不由一怔:“你真不知”

“不知”沈泽棠颌首微笑,一个四品官员原想凑近过来,碍着李尚书在跟前,只得抱憾作一揖,讪讪退去。

李光启笑嘻嘻地,唉呀一声故作为难状:“徐阁老不让提起,说要给你个惊喜,我暗忖凭你沈二的好人缘,早该有人私传你听,却原来哈哈”笑声从未有过的爽朗。

沈泽棠也笑了:“徐阁老德高望重,他不允说的谁敢言半句,你也再莫提此事,明哲保身要紧”

“我怕他”李光启冷哼两声,凑近低道:“他不允讲我偏说,一喜是陈修新那老迂头终病入膏肓,听闻脸都绿了,徐阁老递奏章,提请你接任吏部尚书之职,皇上无异议,已批红,只等司礼监下诏。”

他顿了顿,继续道:“二喜是听闻你对兵部右侍郎的长女有意,我特意打听了,那姑娘名唤夏嫱,生的沉鱼落雁之容,怪不得你这千年铁树也想要开花你何时遣人提亲,说一声,我让贱内一道去,给你长脸面。”

这老儿是怎样一路升到礼部尚书的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沈泽棠深深看他一眼,不再理,朝午门旁吏部衙门径直而去。

李光启呆了呆,看他怎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了,突想起什么,“诶”地急忙忙喊:“沈二你去哪,不是说请我去辉瑶楼吃茶么”

遂见沈二的幕僚徐泾跑过来作揖,陪笑问:“李大人,沈二爷可说今日请大人去吃茶么”

李光启又呆了呆:“这倒没有”

再看看徐泾一副既然如此,所以的脸,忍不住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又上了沈二的当

第伍肆章 双师斗

舜钰做梦也未曾想过,在国子监的学业,一开始会栽在书写这件小事上。

无论前世里,或在肃州府学,师从大儒皆是夸赏赞许,始于云端落入尘土,滋味实在不可比拟。

“冯舜钰”学正刘海桥一声吼,地动山摇,瞧他这精气神儿,哪像已到知天命的年纪。

舜钰此时正托腮透过窗棂看风景,春风十里,一片碧绿的槐叶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落下。

“先生叫你。”王桂还以为她没听见,偷用笔柄戳戳她胳膊,满脸不解低问:“你自个作妖,前书法写得忒好,换什么字体哩”

她也不想啊

舜钰无声的叹口气,一步一慢至正堂前,今还多了一人,坐西侧桌案慢慢吃茶,是教九章算术的学正唐冠甫。

先朝唐先生作揖问礼,唐冠甫前两日授业时,出过几道不简也不易的算术题,被该生解得颇有章法,心中有些好感,遂回礼低说:“刘学正脾气刚硬,你谦虚听受,莫顶撞他就是。”

舜钰听出他的善意,忙谢过,这才辄身回至刘海桥桌案边。

刘海桥也无需她行什么礼,开门见山,直接递上书法纸张,她接过,又是画了数个圆圈,这些日皆是如此,虽心有准备,还是由不得双颊一红。

“先生莫气,学生自当更尽力就是。”舜钰弯膝跪下,先开口认错总是没错的。

“已两周过去,你的书法固步自封,未见一毫长进,长此以往,还考什么科举,治什么世。”

刘海桥神情严肃,没啥好语气,拈髯训道:“你聪颖伶俐,很有些慧根,若是愿意苦练运笔,诚心以待,两周本应有所改善才是。你却偷懒懈怠,把我教导只当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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