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1(2/2)
宋源自问前世不是混他们这个圈子的学生圈,自然不知道,平姚中学虽然设在他们这个鸟不生蛋的边缘小镇,却是实实在在的省重点。宋源其实一度怀疑这个所谓的重点是不是扶贫扶来的,直到后来看着猥琐任率领一群歪瓜裂枣的小屁孩当然,除了聂昕一个接一个的往回抱奖后,终于确信自己稀里糊涂的进了一所外表让人很蛋疼,实力让对手很蛋疼的学校,而且,还在分班考试时脑袋一抽,很意外的进了实验班。
没错,是意外。
所以,总该有人要为她这个意外付出点代价。宋源暂且不说,她自己没能耐所以活该。可是,除了语文老师,其他科目的老师每每见到宋源或者她的卷子,都会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不可饶恕的孽,所以派这个小东西来折磨他们。
这其中,又以任继才为最。
任继才其人,三十多岁,顶着一席板寸,白齿森森,眼睛经常眯成一条线,看人的时候,说不出的耐人寻味,在接二连三被吓着后,宋源毫不留情地给他戴上“猥琐任”的称号。
不过,任继才人缘很好,不论是在老师圈还是学生圈他都吃的很开。这也不奇怪,他虽然人长得磕碜了一些,但是,胜在有才,而且有才却不恃才,见人就笑。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宋源。
看到宋源,他总会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宋源每次见他这样,都替他难受的慌,却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再次看了眼自己的数学卷子和那一道道鲜红的叉号,宋源不禁抬头四十五度做忧伤状,个中心酸苦楚道不尽啊。
聂昕被她长吁短叹的有些心慌,从题海中抬头,问她:“很苦恼ot
宋源刚想吐苦水,就听聂昕继续说:ot活该ot
宋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直愣愣地瞪着一双杏眼凌迟他。
聂昕被她盯得耳朵通红,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看我干嘛看书”
可是,宋源哪是容易妥协的主,她在心里切了一声,装凶有用吗,我是被吓大的好吗她拿出一种你给老娘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娘今天瞪你到死的泼皮劲儿直愣愣的瞪聂昕。最终,她胜,聂昕搁笔妥协。
“我给你准备的数学题你做了吗”聂昕盖上笔帽转过头看宋源。
这个嘛宋源刚刚的无赖气立马就消散干净了,讨好似的笑了两声:“正在进行,正在进行。”
聂昕再次拧了拧眉,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了。
其实宋源一直想不通,她再世为人,有些事情已经在经意或者不经意发生了改变,可是聂昕这个没事老皱眉的臭毛病怎么活脱脱的跟了他两世,就是改不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们快要中考了”
“啊不是还有五个月呢吗”
“你那是什么语气是只有五个月了”
宋源沉思片刻:“哦。”
“哦是什么意思”聂昕显然不满意她随意敷衍的态度。
宋源回视他,满是认真:“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我肯定要读高中的,我还要念大学呢。”
聂昕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眼花了,那一刻,他竟然在宋源的眼中看到了虔诚。
可是,明明她总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他实在有些拿捏不准。
“你知不知道,平姚中学没有高中部,全省像平姚这样水平的重点学校还有二十多所,我们班的同学都憋着一股子劲想往省城第一中学考,而学校实验班每年的通过率也才百分之三十”
宋源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啊。”
聂昕自觉,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做的他也做了,可是宋源还是这种散漫的态度,他是真的有些失望了。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想一直跟宋源待在一个学校,即便不是同一个班,只要她还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就会很安心。
可是,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他一厢情愿了。
宋源见聂昕真的生气了,只好拽了拽他的袖子赔礼道歉:“真生气了”
聂昕瞥过脸不愿意看她。
宋源看着这个别扭的聂昕,心里一阵温暖。
他比她熟悉的聂昕高了一点点,可是那种感觉却一直在。
她怎么不清楚,他一直都是为她好,那些整理的工整的各科笔记,那些精心挑选的典型例题,宋源每次翻开,都是抱着一颗虔诚的心在看的。
这是他努力的成果,也是他无声的关怀,她怎么可能舍得糟蹋。
只是,她再怎么努力,没有天分就是没有天分,她尽力了,可是效果还是不尽人意。
她想说,聂昕你别着急,等等我好不好,看我究竟追不追的上来。
可是,她一直不敢说。
覆水难收,她怕聂昕真的揣着某种希望等着她赶上来的那一天,却被不中用的她用行动告知: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个期限是无期。
、流言
聂昕和宋源开启了冷战模式,不,准确的说,是聂昕单方面冷暴力宋源,而宋源为了让他不致唱独角戏,很给面子的配合了他的大少爷脾气,鞍前马后,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说,人家不搭理她,她还得颠儿颠儿的自说自话,把场子圆回来,
真心累的够呛。
可见,讨好人也是一项技术加体力活。
其实,每次宋源跟聂昕一块儿走出校门时,总是想喊一声,咱们这除了见面不说话以外,天天还是一起上下学,所以,你生气个屁
可是,她也只能想想,是万万没有那个狗胆说出来的。
这一冷,就战了半个月。
这天,全校大扫除,拖完地后,宋源扛着拖把去大水池清洗,今天聂昕又跟着猥琐任去参加竞赛了,所以他的那一份,她理所当然的承包了。
他们班的卫生委员是个小个子的男生叫杨平,人如其名,长得平平常常,没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到的那种。杨平以前总是小声小语,邋邋遢遢的,不过,自从他当了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小官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虽然平时仍旧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