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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之和云里雾低语了几句,云里雾的意思是按规矩办事,和那些百姓一样排队入城,但一行人的车马还未进入队伍,便有人从城门里驾马出来迎他们,云里雾见了来人即刻下马,对方也做出了勒马的动作,下来与云里雾寒暄道:“云老弟怎么在这里排着,邺康城谁能不识得您”
谏相李宗,武将出身,因而身子骨硬朗得很,便是如今这般年纪,却丝毫看不出疲态来,精神抖擞得很。谏相李宗与已故的卢阳公赵大人、太史令终古,均为卫衍登基时的辅政大臣,如今卢阳公已故,老臣中当属李宗和终古的辈分最高,只是这两个老头在政见上不对盘,互看不惯彼此。
怀之和明之见了李宗,也随即翻身下马,作揖道:“李大人。”
李宗见云里雾的这两位公子皆是一表人才,言行举止皆和别人不一样,便不吝笑道:“世侄太客气了,两家皆是世交,这里并非朝堂,唤老朽一声李伯伯便是了,什么大人不大人。”
“李兄这是”云里雾心中也奇得很,因李宗和终古两位老臣在朝堂上可谓是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云里雾又是个处事圆滑的,和这两位三朝老臣皆是点头之交,谁也不偏,今日李宗竟亲自来迎他回邺康,从交情上也说不过去。
李宗见云里雾面上一片茫然,表情也有了变化,原是喜上眉梢精神十足,此时却是七分疑惑三分不明:“怎么老弟还不知道”
云里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怀之和明之,心中竟蓦地一虚,不好的预感腾腾地浮现。
“老弟离开月余,不知宫里的事也情有可原。”说着,李宗又瞧了眼父子三人身后的马车,便知是府上女眷在上头,李宗凑近了一些,放低了声音,倒多了几分神神秘秘:“后位高悬多年,这几年朝堂之上不太平,就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被吵得头疼,如今陛下的意思的,及早定了,臣子们的心也就定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云里雾的面色一变,此时此刻却是连头也不敢回了,生怕李宗的话让车里的夫人听到了。
李宗啧了两声,将云里雾的心虚看成了心领神会,继续道:“这皇后是太皇太后钦点的,但想必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家丫头,一向得太皇太后青睐。”
云里雾顷刻间只觉得轰的一声,脑中一阵空白,就连面色也变得铁青,半晌,才艰难地翘动自己的唇:“圣旨已拟了”
李宗深思了片刻,捻了捻下巴短短的胡子,摇头:“倒是未曾听说这两日有圣旨,只是太皇太后那已经有了口谕,不离十。总而言之恭喜老弟了”
云里雾心中憋了一口气,恭喜个屁
------题外话------
卫衍:岳父大人是不是很开心
云里雾:开心个屁
、064 不要进宫
云府的气氛相当压抑。
朝歌在马车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是怀之将她给抱进府门的,就连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都只有贵妈妈陪在她身边,朝歌迷迷糊糊醒来,要找母亲,贵妈妈却一脸愁容地拉住了朝歌,哄道:“小姐,今日就在屋子里用膳吧”
“可母亲说了今日要陪歌儿用膳。”朝歌不明白贵妈妈为什么神神秘秘欲言又止,且自己醒来,母亲没有在身边,朝歌已经有些不开心:“母亲从不食言。”
贵妈妈一脸为难,外头的气氛沉重压抑得可怕,这屋里头这位小祖宗又闹起脾气不肯罢休,朝歌平日里虽乖巧,但那也是在所有人都依着她的情况下,贵妈妈一向拿朝歌没辙,此刻偏偏朝歌又依偎在贵妈妈怀里撒娇道:“贵妈妈,你就带我去找母亲吧,歌儿有话要对母亲说。”
看着朝歌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她黑珍珠般璀璨的双眸天真又无邪,是这世间少有的纯净,光是一眼,就让人的心境明朗,随着变得温柔起来,她的年纪虽小,可这模样却是越发的无可挑剔,尤其撒娇的时候,那小小的委屈和殷切更是让人无法拒绝,将她那小小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贵妈妈无声地叹了口气,心中很是怜惜,怪不得那位,那位至高无上的当权者,会看上她。即便朝歌还那么小,还不懂得人情世故,可她就像一块生来就精妙的璞玉,吸引力无关乎年龄,生来便令人趋之若鹜。
可那位当权者却绝非良配,朝歌这般天真无邪,是全府上上下下多年来不敢有一丝怠慢呵护的宝,那深宫之中怎能让朝歌快乐
贵妈妈愁眉苦脸,朝歌目光懵懂,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覆住了贵妈妈的眼睛,脆生生道:“贵妈妈为何这样看朝歌,歌儿看着伤心”
贵妈妈一听,愣了,朝歌虽小,可心眼如何的澄净透彻,比大人还更容易察觉他人眼中的情绪,贵妈妈忙收敛了心神,轻轻地拉下朝歌的小手,笑道:“小姐说什么傻话呢,什么伤心不伤心,小姐应该快快乐乐的,无论在哪都要快快乐乐。”
朝歌听不明白,贵妈妈今日为何车轱辘话来回说,只顺着贵妈妈的话真诚地答道:“歌儿很快乐,父亲母亲疼歌儿,怀之哥哥教歌儿读书写字,二哥陪歌儿玩,贵妈妈待歌儿好,歌儿天天都很快乐,歌儿喜欢和你们在一块。”
贵妈妈听得心里越发难受,仿佛那圣旨已经下来了似的,可圣旨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太皇太后都已经开口了
贵妈妈不敢再想,忙牵起朝歌的手:“小姐不是要找夫人一起用膳夫人和老爷都在前院呢,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在。”
贵妈妈领着朝歌去前院的时候,樊夫人正在和云里雾怄气,恼云里雾将他们一家人蒙在鼓里,云里雾陪着笑脸哄妻子道:“夫人冤枉,事关重大,我哪敢瞒着夫人,陛下尚未拟旨,兴许兴许只是太皇太后一时兴起”
“太皇太后若是一时兴起,谏相今日何至于亲自来恭喜你。昔日青龙节,那位偏生对歌儿留意起来,我与你商量,你说我多心。如今他甚至亲自将歌儿护送回岭南,你仍不上心,现在你仍是无谓地拿兴许哄我,太皇太后都开口了,这事还有假吗”樊夫人偏过了身子,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她的小歌儿天性纯真无邪,去了那吃人的深宫可怎么办
她早就说过,宁可歌儿许个寻常人家,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但那位绝非歌儿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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