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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权游戏中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为最后的赢家卫衍并非胜不了眼前的棋局,而是不上心。
他的博弈之术,又怎么会真的屈于云里雾之下呢
云里雾的棋面虽占了上风,却也不敢真的不给卫衍留一丝翻盘的余地,卫衍看出了云里雾每一步均留有余地,不禁笑了:“国师果真是宽厚之人,与你今夜对弈,倒是令寡人心境平和了不少。”
云里雾为人潇洒,行事皆留有余地,也是最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的人,否则也不会历经两朝,位居国师之位,清清闲闲地过着日子。国师地位虽尊,但不比文臣太史令身负辅国之任,也不比谏相李宗手握六部之权,他一贯最善于保全,于朝中也是左右逢源。
“陛下仁德,臣子劝谏,也是食君之禄为君谋事,有些老臣脾气耿直,会惹陛下心烦也是难免,但这样的老臣却犹如海中针,难寻也,难能可贵。”云里雾知道在平叛一事上,诸多臣子念及勋王乃先皇后嫡子,皆主张不杀,卫衍行事作风果决强势,容不得异心,勋王企图染指兵权,又与北越人勾结,卫衍断不会留他性命,此番卫勋死了,如何处置卫勋一脉,如何处置勾结北越一事,朝中必然少不得要令卫衍烦心。
“令寡人烦心的,却不只这一件。”卫衍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抬起。
对上卫衍满含深意的目光,云里雾愣了一愣:“还有令陛下烦心的事”
“寡人登基七载,后位空悬”卫衍明显看到云里雾的脸色变了一变,似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卫衍却不紧不慢地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拨了两下茶盏送到嘴边,这才又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近日寡人收到的奏章中,十卷有八卷是催促着寡人立后一事”
“陛下可有想法”云里雾的额头蓦地冒出了汗,却又不能令卫衍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只得小心翼翼地追问道:“王公贵胄之中,也有妙龄的小姐,陛下可是看中意了六宫之主,少不得要品行端庄,贤良淑德什么样的女子,能入陛下之眼,在那择后之列”
“寡人的皇后,必然是出身世家,品性端正,令寡人欢心。”卫衍嘴角含笑,可话题又在他嘴里跑偏了,冷不丁突然又问了云里雾一句:“在国师看来,什么样的男子能入国师之眼,在那择婿之列”
这这这怎么好端端地问起他择婿的标准了
卫衍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话锋一转,却着实意味深长,生生将云里雾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发古怪起来:“陛下怎么问起这个,歌儿尚且年幼,择婿也还远着,臣与夫人倒是从未想过。”
这老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卫衍微眯了眼,那凤眸狭长而潋滟,却无端端让人看得越发胆战心惊,只觉得被他轻轻一瞥,便无处遁形一般,卫衍看得一笑:“是从未想过,还是不敢想”
云里雾猛地咳了几声,只觉得这闲谈的话题竟比朝政更让他不敢掉以轻心,那棋局之上,分明是他占了上风,可眼下卫衍随手落了一子,云里雾竟出奇的荒乱得连下一步自己该走哪也看不清了。
“寡人瞧着朝歌那丫头挺讨人喜欢。”
卫衍看似随意地又丢下了这一句,惊得云里雾手中的黑子连拿都拿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在了棋盘之上,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了卫衍所布的局中,好端端的一局棋,云里雾在上风,就因为这一子的误落,似乎局面一下子颠倒了过来
“陛下的皇后,必然是天生凤命,歌儿怎么能”云里雾说到这,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天生凤命吗”卫衍漫不经心地低吟了一句,随即吧嗒一声落了最后一子,起身,懒懒地抬起双手垂下了自己的袖子,笑道:“看来国师已经知道如何择婿了。”
云里雾心下一沉,今夜卫衍状似漫不经心地一席闲谈,却让他的心情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今夜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知道如何择婿了,卫衍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什么都点一下,可又偏偏都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并不点破
“陛下”此时明下月取了披风为卫衍披上,末了,还在卫衍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里雾今夜被卫衍折腾得心事重重,卫衍听罢明下月的话,似意有所指地看了云里雾一眼,然后笑道:“寡人明日回邺康,樊老太爷那,寡人过意不去,有劳国师替寡人向老人家道个不是。”
云里雾愣了愣,抬起头来,只见卫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好似,往日他教训朝歌时,总会再给个甜头安抚朝歌,卫衍当然知道终于送走这尊大佛对此可相当忧愁的云里雾来说,可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甜头了
------题外话------
卫衍同学,有你脸皮这么厚,这样问你老丈人择婿标准的吗
、062 樊稚婚事
樊老太爷的寿辰当天,还发生了件喜事,可谓是双喜临门。早在樊稚回府前,樊老太爷就做主给嫡孙女樊稚谈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岭南书香世家柳家,柳家的门楣虽比不上樊府,但那柳大公子有出息,是去年科考的状元郎,且那柳老爷是樊老太爷的故交,这柳家在岭南也配得上樊府,那柳公子更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这些日子樊稚也收了心,有樊老太爷的器重,继母在嫁妆上并不敢动手脚,但樊稚心里清楚,过往她和康儿姐弟二人与母亲在府中的境况,祖父不是不知道,过去他老人家不愿意管这些家长里短的龌龊事,父亲樊清朗也是个耳根子软的糊涂人,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而她如今在樊府中能有今天,仰仗的是樊夫人的怜惜。
樊夫人在府上,她的继母乃侧室扶正,连与樊夫人和樊稚他们同席的资格也没有,樊夫人也是嫡小姐,她在云府里更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最恨那些不安分的。
樊府上上下下,便是他那父亲樊清朗,都对身为国师夫人的妹妹言听计从,对云府的人更是不敢怠慢,真正让樊老太爷在意的,并不是她这个嫡孙女的身份,而是樊夫人的面子。
正出神间,朝歌的小脑袋忽然凑了过来,盯着樊稚手里精致的针线活叹为观止,那绣着的鸳鸯好像要活过来似的,朝哥弯着嫣红的唇,眼神笑得晶亮:“稚姐姐绣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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