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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奏折里又将陛下训了一通,惹了陛下不快。
卫衍眼也未抬,漫步不经心地提了句:“有时间在寡人这嚼舌根,连个刺客也处理不干净,该去慎行司领罚的是你。”
明下月愣了一愣,方才知道卫衍说的是谁,忙跪了下来:“陛下如何知道”
上元夜刺客行刺,未及卫衍跟前,就被明下月给重伤了,只是当时碍于宫宴未散,不宜声张,且这等小事实在无须事无巨细报于卫衍,明下月便擅作主张瞒了下来,只是当时他脱不开身,又惟恐惊动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这才让那刺客逃了。
只是那刺客被他所伤,逃不了多远,即便是逃了,也活不了多久如今他也在暗中派人封了邺康三处城门。
卫衍冷笑道:“你的手笔,谁还能瞧不出来”
明下月的暗器直接打到那人的命脉上,还让那丫头误打误撞把人给废了,不死也是残,这事若是平日里明下月不报他便也罢了,如今这样一个废人,能混进宫中,又混进国师府,如今藏匿于邺康之中,明下月竟然连人也找不到,是那个废人本事了得还是他明下月太过无能
明下月听出了卫衍话中的不耐,心中诧异这样的小事,陛下怎么好端端的竟过问起来了,还如此上心陛下登基以来,什么样的刺客没见过,莫不是这刺客有什么独特之处,格外惹得陛下不快,才让陛下亲自过问起来了
“那人中了奴才的星月,命脉受损。若是不拔出奴才的星月,尚能苟活几日,若是不知死活拔了出来,那可是生不如死。奴才已经让人封了邺康出城之路,这贼人定还在邺康城中,跑不了”明下月摸了摸鼻子上的汗,他也没有料到卫衍会突然过问此事,心中很是没底气:“能逃到哪去呢”
“盯紧琳琅公府,这萧辨近来越发不老实了。”卫衍慵懒地侧了身子,一手支着头,一手将手中的书简换了一卷。
“陛下的意思是”明下月顿时大悟,除了有人藏匿,那半死不活的东西还能躲到哪去琳琅公萧辨安分守己这么多年,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而陛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纵然萧辨越发不老实,陛下却并不打算处置,只是让他派人盯着,依旧让那萧辨享着里数,吃着食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就仿佛,一只优雅的狮子一贯喜欢看着不知死活的猎物慢慢地将自己推入绝境,不知悔悟。
“至于那个人”既然是陛下亲自过问的,怕是不能留了,明下月的手段了得,就算琳琅公有心藏匿,他要想悄无声息夺一人的性命,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衍知道明下月要说的是什么,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一眼,令他噤了声,方才缓缓道:“留着,少造些杀孽。平日里,你该学着祖母吃斋念些佛,下辈子好转世时能再有个人样。”
明下月冒了冷汗,一脸委屈地抹了抹鼻子,陛下倒是不造杀孽了,却分明是要留着那人性命,令他生不如死。要知道,被他明下月打了命脉,若是死了,还能一了百了,若是活着一日,便要受一日的苦,若是苟延残喘非让他留着性命,那便是生不如死,下半辈子都得老实活着,尝受着那痛楚
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得罪了陛下,竟是前人所没有的待遇。
折磨,要比死了难过。
该跟着太皇太后吃斋念佛的,怕不是他明下月,而是陛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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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鼻们快告诉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是谁三更半夜摸到小朝歌屋子里和人家睡觉觉的
、021公陵身份
琳琅公享封地里数与税负户贡,头上戴着的是世袭公爵这顶铁帽子,光论那顶铁帽子,就足以保后世衣食无忧,子子孙孙养尊处优,因而琳琅公萧辨,一度被称为邺康三贵之一。
但就是这个所谓的“邺康三贵”,此时却连唯一的子嗣也救不得,什么邺康三贵,他享里数,但那封地就在那人的眼皮底下,他头顶世袭公爵,但那公爵有名无实,他的一举一动,不过是苟延残喘,如困兽之斗,这困兽,穿着华美的衣衫,内里早已烂透。
萧辨沉默地坐在榻前的椅子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两鬓发白,眼仁如同被挖空了一般,死气沉沉。
榻上躺着的人,年不及弱冠,面色消瘦发青,没有半点血色,男子披头散发,就连那头发都失去了光泽,身上处处伤口深可见骨,敞开的腐肉难以愈合,发出阵阵恶臭,大夫刚刚替他刮去了腐肉,但那伤口根本不会自愈,若是覆盖着,只会越发容易湿烂发臭,因而那行医数十载的老医者甚至不敢替他包扎,只带着刮下来的腐肉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父亲,萧艾生不如死,求父亲赐萧艾一死”那年轻消瘦的男子抬起了手,那手上的腐肉刚刚被刮去,十指全是森森白骨,挣了力地拽住了萧辨的袖子,那白骨咯吱咯吱,仿佛随时会从他的躯体上分离出来。
琳琅公萧辨,西梁萧皇后的兄长,西梁国舅爷,串通北周雄兵,破开梁国宫门,致使世间再无梁国,令他遭世人唾弃,史家不齿。而如今的他,却荒唐地成了北周的琳琅公,住在卫衍的眼皮底下,在最繁华的邺康城中,甚至被人称为“三贵之一”
但此时眼前躺着的,却是他唯一的子嗣,萧艾日日承受刮肉之苦,不复往日的风度翩翩,如同一具腐尸一般躺在那,看得到自己的白骨,看得到自己腐开的血肉,生不如死
“你何苦冒险”半晌,萧辨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大人,赵公子来了。”就在此时,侍从恭敬地在萧辨耳边低语道:“是否请赵公子进来”
萧辨如梦初醒,猛然睁开了眼界,那浑浊的老眼中竟奇异地涌现出了难能可贵的光彩来,他踉跄着起身,声线颤抖:“快,快请赵公子不,老夫亲自去请,亲自去请。”
说着,萧辨如那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脚下如飞,神情却有如魔怔,半晌,他便领着贵客进入这间空气中犹散发着未散尽的臭味的屋子,萧辨在前方领路,时不时回头请示赵公陵,直至这屋内只余下萧氏父子与赵公陵三人,那白发苍苍的琳琅公萧辨方才扑通一声跪在了赵公陵面前,态度恭敬:“少主,少主博闻多才,尽得卢阳公真传,定能救我儿于危难之中。”
赵公陵之母公孙媛出生梁国贵族,与当时尚待字闺中的萧氏嫡长女萧菽,因二人无血亲之近,却生得容貌相似,性情相投,方才为至交。萧皇后入宫为妃之前,公孙媛便与梁帝生有情愫,那又是一段荡气回肠的往事,直至公孙媛负气远嫁北周,永世不曾再回故土,这段陈年往事,才随着萧皇后进宫而慢慢尘封
人们只知赵公陵的母亲出身梁国贵族,远嫁北周前,与当时尚未嫁入梁宫中的梁后萧氏为至交,赵公陵与那梁国公主未出世时,便已有了婚约。却不知,卢阳公藏了一辈子的秘密,为的,就是保得赵公陵周全,如今梁国已灭,皇室子孙均死于殿前,唯有失去下落的嫡公主,与当年公孙媛腹中的龙子尚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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