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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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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哥哥,你真的是马匪吗”

他这样淡然地问。

男人没吭声,像是没听见。

归衍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若是马匪,为何不惧官兵随意进城”

石策浑身几不可见地僵了僵,然后继续往前走,等走到山寨大门前,两旁站岗的小弟们都同他们问候,他回头一看,归衍恰好刚解开罩眼的素纱,抬头望向那块门牌。

根本不是“石家庄”,而是“狼山营”。

门牌下悬挂一面旗帜,黑龙蹑云。

归衍脸上似笑非笑,他如今才确定自己中计了。

临照城主康桓是个三十岁上下之人,模样尚显年轻,与堂川站在一起时倒像个跟班,见到归衍,极为敬重地躬身行礼。

“下官康桓拜见国师大人。”

啸山厅内,四大当家到齐,归衍随意坐在客位上,始终紧闭双眼,康桓等不到回答,只好道:“下官有令在身,还请国师速与我回朝。”

仍然是满室寂静。

康桓颇为尴尬,但又不敢责问,正在进退两难时,归衍道:“康提督如何找到我的”

堂川刚要开口,被石策阻止了。

康桓如实道:“朝中发来密令,但凡有发现国师行踪的皆为有功之臣,我交代过全军各自留心寻找,狼山营找到您后便与我通了消息,实不相瞒,我秘密联络了朝中要员,周旋至今才来拜见。”

归衍不予置评,又问,“狼山营为何劫掠过往行商”

石策不说话,康桓看了看他,迟疑道:“此事由来已久,狼山营最初即为马匪投靠,军中向来不太信任,在军备上多有苛扣,呃,便对劫掠之事不甚过问”

归衍起身不再听,只道:“明日启程罢。”

堂川看他往外走,忍不住辩解,“归衍,你既然是国师,早晚都要回京城,我们也只不过奉命行事”

那人的脚步顿了顿,并未回头,很快走远了。

这边石策见归衍离开,一个健步冲上去堵住康桓,“提督大人,你准备怎么护送国师”

康桓这时候就显得很不耐烦,“我与我的亲卫队都将护送他至京城,好了好了,没你们的事了,等我禀明朝中,自会嘉奖有功的人。”

石策追问,“那原来的护送卫队怎么办你们能护他平安吗”

“啧,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康桓神情不屑,“难不成你还想跟去就你这乡巴佬小马匪,撵到京城去给人提鞋么,可笑”

“你先回答我”男人急了。

三个当家赶紧把他拉走,康桓冷哼着回自己的帐篷去了,他的亲卫队就驻扎在山寨内,各个都身穿重铠手提长枪,与马匪们成云泥之别。

夜深,小雪扑簌,归衍在屋顶上倚靠着檐角望天,瞥见石策晃晃悠悠地推门走进小院,然后男人拍门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

“衍衍你睡了吗”

门被他“吱呀”一声拍开,屋子里漆黑。

归衍等了片刻,果然又见男人晃晃悠悠地出来,在院子里翻翻找找,喊他的名字。

他身旁的苍鹰歪歪脖子,展开翅膀飞走,男人被惊动,抬头就望见了屋顶上的人影,遂晃到门前,仰着脸傻笑。

“衍衍,你在这呢,哥还以为你走了。”

归衍不动,不答应。

“衍衍,”石策冲他扬一扬手里的酒坛,“下来罢,陪我说说话。”

归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效果,大约是喝醉了反而不中瞳术,石策嫌他磨蹭,原地跳了跳,继而委屈地抱怨,“我、我跳不上去,你下来罢”

“”

归衍莞尔,跃下屋檐,坐在台阶上,“说什么你已经醉了,为什么喝酒”

石策走过来蹲到他脚边,又因为蹲不住,干脆坐在雪地上,低着头道:“哥没想害你,都是为你好”

归衍沉默,其实要猜到他的身份并不难,只有溯龙军如此熟悉狼山地势,能布下疑阵打劫。山寨后面的村庄里也没有姓石的人,可见“石家庄”是在说谎。男人出入临照城毫无妨碍,甚至与城中百姓熟络,根本不像是悍匪。

未曾害怕归衍引来官兵,还极力挽留,显然是背后有人支持。

有些简单的事情没猜到,大概是不想猜罢。

归衍在心里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叹口气。

男人边喝着酒,边絮絮叨叨,“康桓那里有你的画像,我最初还没认出来送你回去,他们答应整编狼山营,不再苛扣军备”

军备对于一军的重要堪比身家性命,如果打仗时没有铠甲没有战骑,兵器陈旧粮饷短缺,等同于送死。军人也有妻儿老小要养活,何况都是本地的乡民征兵上来的,军饷发不了,可要人怎么过日子。

归衍方知狼山营的艰难。

石策含糊道:“我爹当年就是马匪,后来在边境打仗,没了没了就没了呗,那年月死的人满大街都是,但是临照不给狼山营发棺材钱那时候我还小,村里很多人守着尸体哭,最后找张席子一裹埋到山里啧啧,吃了败仗还要挨骂,连年岁贡苛捐杂税,仗没的打,还不如打一场,好过成天受人欺负。”

归衍摸摸他的发顶,发梢带着雪花,冰凉且潮湿,“你不必同我解释。”

石策握住他那只手,摇摇头,“不,你听我说哥挺没出息的,老子当马匪,儿子还是当马匪,都不是好人但是”

他要说的话仿佛有些难以启齿,那语气中压抑的情绪太过复杂。

“送你走,是因为我护不住你,虽然我”

他缓了口气,说不下去了,踉跄着站起来拎着酒坛子脚步匆忙慌乱地离开。

归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雪中,长久不动。

有时候,让一个男人承认他软弱需要一辈子,有时候,只用一瞬间。

这一夜,定是许多人都无法安眠的。

堂川半夜起来之后睡不着,披上衣服决定在山寨里四处巡视几圈,孰料经过演武场的时候正有人在那练刀。

“谁啊,还不睡”

堂川走近了,发现是那敞峰,“你犯病了”

那敞峰瞥了瞥他,依旧挥刀。

堂川摸摸下巴,“你哥不理你了”

那敞峰一刀砍过去,“关我哥什么事少拐弯抹角”

堂川跳着躲开,“哟,这阴阳怪气的,别是把辣椒水当陈醋喝了吧”

“我为何要喝陈醋”那敞峰下意识反问。

“这得问你啊,你为什么要喝陈醋”堂川抬脚踢到他刀身上,长刀一震,愣是没脱手。

那敞峰无言以对,这人就是来搅合的,遂收了刀,“你有事”

堂川一下子变得沮丧许多,“唉,归衍明天就走了。”

“嗯,那又如何”那敞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语调沉闷,“衍哥可是我们要亲自送走的,难不成你后悔了”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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