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饮鸩止渴一（2/2）

哈尔德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我们的装甲师在东线损耗太大了，坦克的产量跟不上战场的消耗，士兵们已经连续作战了三个月，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预备队？预备队早就被调空了，西线的部队要防备盟军的登陆，根本抽不出人手。现在的东线，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堤坝，到处都在漏水，我们却连堵洞的沙袋都没有。”

约德尔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像是在敲打着一面破败的战鼓。“元首在的时候，还能靠着他的威望稳住军心。可现在……”他没有说下去，可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元首是帝国的精神支柱，支柱一倒，军心涣散，这才是最可怕的。

两人的愁绪像一团乌云，笼罩在指挥中心的上空。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沉寂。

“愁眉苦脸有什么用？”希姆莱抬起头，他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镇定。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兵力缺口？这很简单。我们的集中营里，不是还有几百万的俘虏吗？”

约德尔和哈尔德同时睁开眼睛，看向希姆莱，眼神里满是惊愕。

“俘虏？”哈尔德皱起眉头，“你是说那些苏联战俘？还有波兰人、法国人、犹太人？他们怎么能上战场？他们对帝国恨之入骨，把他们武装起来，简直是在玩火。”

“玩火？总比坐以待毙强。”希姆莱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当然知道他们恨帝国，可这又有什么关系？给他们枪，给他们一点食物，告诉他们，要么上前线抵抗苏军，要么就饿死在集中营里。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