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剑指心腹（2/2）

周闻瀚缓缓转身，他平静无波，既无惊讶，也无慌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你来了。比我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音落，赵玉琸眼中一狠，剑刃寒光一闪，猛地起剑朝着周闻瀚的右肩刺去。他心中积压的震惊、疑惑与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周闻瀚反应极快，左脚迅速向左后方退出一步，身形微微一侧，避开了这凌厉一剑。同时抬手格挡，手背精准地拍在剑刃上，一股巧劲将长剑拍开。

“铛”的一声脆响，长剑被震得偏离了方向。赵玉琸不甘示弱，手腕一转，长剑再次挥出，却不是指向其要害。她只想逼周闻瀚给出一个解释。

周闻瀚从容应对，身形灵活地在剑光中穿梭。他明显有所放水，招式之间留有余地并未真正逼退赵玉琸，只是一味地格挡、闪避。两人在狭小的密室中缠斗起来，剑光与火光交织，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脆响。

十几个回合过后，赵玉琸找准一个破绽，长剑瞬间向前一送，剑尖直指周闻瀚咽喉。

周闻瀚不再闪避，任由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剑刃贴着皮肤，他看着她，不带惧色，因为赵玉琸的剑里没有杀意。

“为什么？周闻瀚，你为什么要骗我？在御书房我以为我认错了人，你为什么不反驳？”

赵玉琸大口喘着气，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回顾这几年，我就像一只在你谎话笼中蹦跶的鸟。看着很可笑吧？”

周闻瀚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反而更加镇定：“我没必要骗你。傅其纹就是我，这是事实。”

“事实？”赵玉琸低吼出声，整个人正处于难以置信的愤怒中，“周闻瀚，你是周家人！你忘了周家和赵家被永昌帝害得有多惨吗？卫将军卫国戍边战死沙场，死后却连应有的哀荣都被剥夺，连牌位都不能入宗祠；戍边军和赵家满门忠烈，却被诬陷为叛党，死后仍要背负万世骂名；骠骑将军只因给赵家收尸，刚立下平定南蛮的功劳不久就被一杯毒酒秘密赐死！这血海深仇，你竟能抛诸脑后去做皇帝的近臣，为他效力？”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在所难免。”周闻瀚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赵玉琸无力地垂下持剑的手，剑尖离开周闻瀚的脖颈。她看着周闻瀚，摇了摇头，失望不已：“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向他投诚？”

“只许你改名换姓，潜入官场，伺机复仇，就不许我伏在皇帝身边，另寻出路吗？”周闻瀚略带嘲讽地反问道。他不退反进，脚步向她逼近，“你以为我这十几年伏于这昏君座前，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锦衣玉食，还是为了高官厚禄？”

赵玉琸一怔，反驳道：“我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为赵家正名，为两家复仇！可你呢？你伏在皇帝身边这么久，早就应该集齐当年证据，去公之于众......”

“没必要。”周闻瀚冷冷地打断她。

“没必要？”赵玉琸勃然大怒，“周闻瀚！你姓周，周自明的周，周午澍的周！你身上流着周家的血，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永昌帝害得我赵家满门死后都不能落叶归根，还要背负叛军乱党的污名。我忍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接近权力中心、去昭告天下的机会！你现在告诉我，你这个本该与我同仇敌忾的兄弟，竟然成为了罪魁祸首的近臣？你让我如何认为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