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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发丝为引,不问归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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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

不是渐止,是骤然凝固。仿佛天地之间被谁按下了呼吸的开关,连飘在空中的尘埃都悬停不动。阿婻的骨笛尚未吹响,可她指尖一颤,已觉出不对——那股自地底深处传来的脉动,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北斗第七星,偏移半寸。她瞳孔微缩,这不是天象异变,是“地脉共鸣”即将断绝的征兆。

传说中,“天梭阵”借星辰之力牵引人心执念,将无形之忆织入经纬。可若地气枯竭、人心离散,再精妙的仪式也不过是一场徒劳的祭祀。她曾以为自己是引导者,是沟通天地的媒介,可此刻站在观星台上,她忽然意识到——从来不是人在织命,而是命在借人之手成形。

夜风凝滞,观星台石阶上的青苔仿佛被冻住呼吸,连露珠都悬在叶尖,折射着黯淡的月光。阿婻的指尖微微颤抖,骨笛表面沁出细密的汗珠,在寂静中发出近乎悲鸣的嗡响。她望向台下,小童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褪色的布偶,眼中闪烁着懵懂与恐惧。

这孩子是三个月前在战乱废墟中救回的孤儿,不知为何,地脉异动时,唯有他的存在能让空气中浮起零星的光点。

阿婻缓缓抬起骨笛,贴于唇边。一声未响,空气中却先起了波澜。细微的荧光自四野浮起,如夜露蒸腾,似星屑坠河。定睛看去,竟是无数细若发丝的天然纤维,悬浮于空中,随无形气流缓缓流转,交织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轨迹。它们不似人工所制,更像是大地吐纳时逸出的魂线,在月光下悄然苏醒。

阿婻怔住。原来如此……所谓“天梭”,并非人力可设;所谓“织忆”,不过是自然之力借人心执念显形。那些自发舞动的丝尘,本就藏于山川草木之间,只待某一刻,被思念唤醒。她忽然笑了,笑得悲悯又通透。不再试图用音律引导,不再妄图掌控这浩渺之力。她蹲下身,将骨笛轻轻递向身后的小童:“你来吹吧。”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梦。

孩童接过,鼓起腮帮随意一吹——“呜——”不成调的笛音划破寂静,却像是打开了某扇隐秘之门。刹那间,空中丝尘如江河奔涌,盘旋上升,在夜幕下勾勒出一片流动的银河。有的缠绕树梢,凝成一朵将绽未绽的花;有的掠过屋檐,留下一串模糊的人影剪影;更有一缕细丝,逆风北上,直指千里之外的边关方向……

阿婻望着那缕独行的光丝,久久不语。丝尘的轨迹清晰如泪痕,蜿蜒穿过群山,最终停驻在一处布满箭痕的城墙之上。那里,曾有一位女子披甲策马,为守城将士缝补衣袍;那里,曾有一缕青丝被悄悄藏进枕下,浸染着药香与思念。

与此同时,南岭最北端的一座废弃驿站里,小满正跪坐在谢梦菜曾住过的屋内。窗棂积灰,床榻冷硬,唯有她每日拂拭,不肯让一丝尘落上那方旧枕。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一缕青丝——乌黑柔亮,带着淡淡药香,是当年小姐临行前悄悄剪下,塞进她手中的。“娘子……”她低语,声音哽咽,“您走后,将军再没穿过您缝的袍子。可每次出征前,他都要去衣柜最底层,摸一摸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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