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火残存与信念拷问（上）（2/2）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疯狂地叫嚣。

是我低估了府城的坚固，高估了自身的力量。

是我没能顶住内部的压力，做出了仓促而愚蠢的决定。

是我……亲手将他们送上了死路！

穿越以来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从饿殍遍地的破屋，到揭竿而起的决绝，再到智取洛川的意气风发……他曾以为，凭借着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决心，可以在这乱世中闯出一条生路，可以改变些什么。

可现实，却给了他如此血腥而残酷的一击！

历史的沉重，战争的残酷，第一次如此真切、如此赤裸地碾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窒息。个人的智慧，在时代的洪流和冰冷的刀锋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派凄惨景象，看着那一张张被失败和恐惧刻满的脸，一股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和深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甚至不敢去看曾大牛、张铁锤他们的眼睛。

或许……我真的不行。

或许，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星星之火，尚未燎原，便已注定要熄灭在这无名的深山之中了吗？

他闭上眼，将头深深埋入臂弯，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皮肉里。黑暗中，只有伤兵的哀嚎和绝望的沉寂，如同最锋利的锉刀，反复切割着他那已然千疮百孔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