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轮回初显，封印之始（2/2）

自残。

眼睑猛地用力，不是睁开，是“撕裂”。

刺啦——

如同布帛撕裂的声音，覆盖千里的眼皮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不是睁眼的那种缝隙，是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撕裂。混沌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涌出，每一滴都重如山岳，落在地上砸出深坑。

但这自残带来了一个恐怖的结果：眼睛的“视线”提前泄露出来了。

虽然只有一丝，虽然只是从裂缝中漏出的一点点余波，但那依然是真仙层次的注视。

被注视到的瞬间，轮回之环的运转出现了卡顿。

不是停止，是“紊乱”。春之生机突然变成秋之凋零，夏之炽烈突然变成冬之肃杀，四季轮转的规律被打乱，整个环开始不稳定。

“糟了……”楚天咬牙，强行稳定轮回之环。

但眼睛不给他机会。

裂缝继续扩大，更多的视线泄露出来。这些视线如同实质的刀刃，切割着轮回之环，切割着情感之墙，切割着一切。

第五道墙破碎。

第六道墙破碎。

第七——

就在第七道墙即将破碎的瞬间，楚天做出了决定。

他放弃了继续融合。

不是放弃封印，是改变了方法。

既然不能安稳地融合，那就用最粗暴的方式——强行“钉”进去。

“焚心。”楚天低声呼唤。

剑身中的雪无情残魂发出最后一声低鸣，然后——脱离剑身，化作一道纯粹的冰蓝光芒，射向轮回之环。

那不是攻击，是“献祭”。

雪无情用自己最后残存的意识，将自己化作一枚“钉子”，钉在了轮回之环与门框的连接处。

冰蓝光芒炸开，冻结了那一瞬间的时间。

虽然只有千分之一息，但对楚天来说足够了。

他抓住这千分之一息的空隙，将剩下的三件遗物同时抛出。

风清雪的桃核落在东方，化作暗金火焰，钉住春之连接。

月天姬的月魄珏落在西方，化作银白落叶，钉住秋之连接。

花梦瑶的镜片落在北方，化作翠绿生机——不，等等，镜片没有落在北方，它飞向了南方。

楚天一愣。

然后他明白了。

花梦瑶最后留下的不是春之印记的残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成为夏之炽烈的补充，让四季轮回更加圆满。

镜片化作翠绿与暗金交织的光芒，钉在南方的夏之连接处。

四枚钉子，四个方位。

轮回之环被强行固定在了门框上。

融合，完成了。

虽然不是完美的融合，虽然是用暴力钉上去的，但融合确实完成了。

门的封印体系开始重启。

四季纹路重新连接，法则开始流转，一个全新的、比之前更加坚固的封印体系正在形成。

眼睛感受到了这一切。

它疯狂了。

不再顾忌自残的代价，眼皮彻底撕裂，整个眼球暴露出来——那是一只覆盖千里、瞳孔深邃如宇宙、眼白中流转着亿万星辰的恐怖存在。

它看向楚天。

仅仅是被注视，楚天的身体就开始崩解。

不是物理崩解，是“存在”崩解。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他作为“楚天”的一切都在被抹除。

但就在这一刻，四枚钉子同时发光。

雪无情的冰蓝，风清雪的暗金，月天姬的银白，花梦瑶的翠绿——四色光芒汇聚，在楚天身前形成一个微小的、但无比坚固的防护。

那是四女主最后的情念。

她们用自己最后的存在，保护了楚天。

眼睛的注视被挡住了。

虽然只是暂时，但已经足够。

门的封印体系完全重启。

四季纹路闭合，轮回之环融入门中，一个全新的封印将眼睛重新包裹。

眼睛不甘地挣扎，但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强。

最终，它被强行拖回了门板之中。

眼睑重新闭合——不是它自己闭合的，是被封印强行合上的。

裂缝愈合，血迹消失，一切恢复原状。

除了门板上多了一个四季轮回的印记，以及——

幽冥渊内，倒下的三千修士。

还有楚天，站在原地，但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

封印完成了。

代价是，守界盟近乎全灭，四女主最后痕迹彻底消失，楚天失去了所有记忆。

而那只眼睛，虽然被重新封印，但门板上的四季轮回印记，正在缓慢地……龟裂。

封印，并不完美。

它还能撑多久？

没人知道。

因为记得这一切的人，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