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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镖局革命·降维打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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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李拾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在意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他单膝重重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双手将那口沉重的、装着五百两官银的木箱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却如同洪钟,响彻整个破庙前院:

“顺风镖旗,陈铁骨!押送官银五百两!目的地,山海关!现已安全送达赵将军手中!此乃将军亲笔签收凭据!镖银——分文未失!请李掌柜…验镖!”

他身后,九名同样浴血的镖师,齐刷刷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九尊染血的雕塑!一股惨烈而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

满院死寂!落针可闻!只有那面残破的猩红镖旗在晚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

李小二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珠子散落一地。苏甜儿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李拾上前一步,没有立刻去接银箱,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铁骨和他身后那些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镖师。他伸手,稳稳地接过那口沉重的银箱,随手放在地上。

“辛苦了。”李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他没有问过程,但所有人都能想象这一路的惨烈。他蹲下身,手指在银箱表面仔细摩挲,似乎在检查封条。突然,他的手指在箱底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停住了。

那里有一道几乎与箱体木纹融为一体的细微缝隙!

李拾眼神一凝,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解手小刀,刀尖精准地插入那道缝隙,手腕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轻响,一块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薄木板被撬开!露出了银箱底部一个隐藏的夹层!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拾从那狭小的夹层里,缓缓抽出一卷东西——不是银票,而是一卷被血浸透、边缘焦黑卷曲的羊皮纸!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

“这是…?”李拾展开那卷染血的羊皮,上面用粗犷潦草的炭笔字迹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陈铁骨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指着那羊皮卷,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快意:

“黑风寨!狗娘养的山贼窝里的账本!老子带人杀进他们聚义厅,从他们大当家的虎皮椅子底下掏出来的!”他声音如同砂石摩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每月初七,山西日升昌票号,准时派人送来二百两雪花银!买路钱!买的就是边关粮道、军资商旅的平安!买的就是咱们大明将士的血!”

轰——!

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日升昌!又是日升昌!买通山贼,劫掠军资,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军饷!这已不仅仅是商业倾轧,这是通敌!是叛国!

李拾紧紧攥着那卷染血的羊皮账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

破庙大堂,灯火通明。庆功宴的喧嚣暂时驱散了白日的血腥和沉重。大碗的肉,大坛的酒,香气四溢。镖师们卸下了染血的衣甲,伤口被苏甜儿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清洗包扎过,虽然依旧疼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讲述着路上如何用李拾特供的“地狱辣油”抹了山贼眼睛,辣得他们哭爹喊娘、自相践踏的“光辉战绩”,引来阵阵哄笑。

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李拾端着酒碗,走到主桌。陈铁骨赤着上身,露出缠满绷带的精壮身躯,正捧着一个海碗咕咚咕咚灌着烈酒,刀疤脸在酒精和炭火的双重作用下泛着红光。

“陈总镖头,”李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陈铁骨放下酒碗,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看向李拾。

李拾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走到桌边,解开袋口,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陈铁骨面前的桌面上!

白花花!亮闪闪!整整六十锭崭新的、足有一两重的官银小元宝!如同六十颗小太阳,瞬间将整个桌面映照得一片雪亮!那纯粹而霸道的金属光泽,甚至盖过了桌上的油灯和跳动的炭火!

六十两白银!堆成一座小小的银山!

满堂的喧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所有说笑声、碰杯声、咀嚼声瞬间消失!整个破庙大堂陷入一片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只剩下炭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所有人瞬间变得粗重如牛的呼吸声!

所有镖师的眼睛,都死死地黏在了那堆银山上,瞳孔放大,眼神直勾勾的,仿佛魂魄都被那银光吸走了。他们一辈子刀头舔血,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现银堆在一起!

李小二手里的筷子“吧嗒”掉在桌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浑然不觉。苏甜儿也捂住了心口,被这突如其来的“银弹”冲击得有些眩晕。

李拾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另一半运费,十两。外加承诺的五十两赏金。共计六十两。陈总镖头,点点?”

陈铁骨没有动。他那张刀疤脸凝固了,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他死死盯着桌面上那堆刺眼的银山,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其烙印在灵魂深处。握着酒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碗里的劣酒晃荡着,映照出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难以置信、狂喜、茫然,还有一种被彻底颠覆的眩晕感。

银子!实打实的银子!比他预想中还要多得多!这趟镖,他们死了三个兄弟,人人带伤,几乎是从阎王殿里爬回来的。但眼前这堆银子…它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流的血、拼的命,值了!前所未有的值!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在所有人目光的聚焦下,陈铁骨突然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条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但他毫不在意。他一把推开面前碍事的酒碗和肉盘,碗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大步走到大堂中央,那里供奉着威远镖局祖传的、象征着百年传承和江湖地位的——黑檀木镖牌!

那镖牌沉重厚实,正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威远”二字,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历代总镖头名讳,油光水亮,承载着无数荣耀与血腥。

陈铁骨站在镖牌前,背对着众人。他那缠满绷带的宽阔脊背微微起伏着,如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下一秒!

“喝啊——!”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狂吼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炸响!他粗壮的右臂肌肉瞬间坟起,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暴突!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决绝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毫无保留地抓向那块供奉了不知多少年的黑檀木镖牌!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般在大堂炸开!

坚硬的黑檀木镖牌,在陈铁骨这含怒含悲含狂喜的全力一爪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四分五裂!木屑混合着崩断的供奉红绳,如同烟花般向四周爆射开来!那块刻着“威远”二字的牌面碎片,无力地跌落尘埃,滚了几滚,沾满了地上的油污和酒渍,像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旧梦。

陈铁骨缓缓转过身。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沾着崩飞的木屑,那道刀疤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看也没看地上那堆代表着“百年脸面”的碎片,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拾,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如同宣誓般的狂热:

“李掌柜!这面顺风旗…”

他伸出沾满木屑和血迹的手指,指向依旧插在镖车上、在门口夜风中猎猎狂舞、虽残破不堪却凶威更盛的猩红镖旗,以及旗面上那只抱着辣条、浴血咆哮的狰狞熊猫!

“…能…入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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