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萧绝的深情流露（2/2）

“是。”

宫车驶过，留下一阵尘息。我们继续前行，身影在灯影中交错又分开。

转过月洞门，便是御极偏殿外的广场。几盏长明灯悬在檐下，映得石砖泛青。我停下脚步，望向天边。

月亮已偏西，清辉洒满宫苑。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忽然说。

他站在侧后方，静了一瞬。

“臣的职责所在。”

“不只是职责。”我转过身，“是你一次次挡在我前面。北境烽火，宫中暗流，井毒、兵符、皇夫……哪一局，不是你替我看清了对手的落子？”

他垂眸，双手交叠于前，“陛下运筹帷幄，臣不过奉令行事。”

“别总把自己说得这么轻。”我看着他，“若没有你，这盘棋早就乱了。”

他抬起眼，目光深邃如夜。

“所以，别再说‘只是职责’。”我轻声说，“我知道，你是真心护着我。”

他嘴唇微动，似想说什么，终归沉默。

夜风拂过，吹起他肩甲上的穗带。我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指尖触到金属扣环的刹那，他身体微微一僵。

我没有收回手，反而轻轻拍了下他的肩。

“回去睡几个时辰吧。明天还有事。”

他点头，低声道：“送您到殿前，臣再退。”

我未反对。

我们并肩走完最后一段路。守夜内侍推开偏殿门，灯火涌出。我迈步欲入，却又停住。

“萧绝。”

“臣在。”

“刚才在花园里，你说的话……”我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我记得。”

他静了几息。

“臣也记得。”

我抬脚跨过门槛，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飘在风里。

“下次，别再用‘陛下’开头了。”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月光。

我站在殿内，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片刻后，绿芜从侧间走出，捧来热茶。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

“尚药局刚送来新的熏香名录。”她低声说，“北境松针露已备妥，明日便可更换。”

我接过名册，翻开第一页。

指尖在“月涟漪”三字上停了停。

“照办。”

绿芜退下。我独自坐在灯下，提笔蘸墨，准备批阅明日要审的奏章。

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窗外，打更声响起。

三响。

戌时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