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涟漪的反扑之计(2/2)
其余六人皆至,唯月涟漪称病未到。我蹙眉,声音虚弱:“朕梦见苗疆河……金蝶引路,渡我过渊。唯有他能解此梦。”
此话由贴身宫人传出,不出一刻,月涟漪便求见于寝宫外。
我斜倚榻上,发丝散乱,双目半睁。他走近,我抬手抓住他衣袖:“你来了……河对岸站着谁?是不是先帝?”
他低头看我,瞳孔微缩。我刻意放缓呼吸,吐纳之间带出一丝甜腥,正是中蛊者肺腑受蚀之征。他又探我腕脉,指尖微颤。
“陛下所梦,乃心神被扰之兆。”他声音柔和,“若允臣施术,或可引魂归位。”
我摇头,嘴角抽动:“不行……萧绝说过,不可近身施法……他会杀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敛去:“臣只愿护您周全。”
他退下前,我拉住他:“三日后……子时……河边等我。”
他应下,退步而出。
寅时初,绿芜潜入月涟漪居所,在其书案暗格中发现一封密信,尚未封口。信中写道:
“摄魂仪式定于三日后子时,需帝血为引,心聆蛊为媒,金蝶香为导。届时天地气机交汇,可夺其神志,纳为傀儡。”
信末署名“巫祭”,印鉴为苗疆圣殿图腾。
我坐在灯下,一字一句读完,然后将其平铺于铜炉之上。
火焰自一角燃起,迅速吞噬墨迹。我盯着那团火,直到最后一个字化为灰烬。
绿芜立于屏风之后,低声禀报:“暗线已就位,只待您一声令下。”
我未答,只将手覆上紫檀匣,取出一枚银铃。铃身刻有细密符文,是昨日从月涟漪送来的香囊中悄悄取下的蛊铃母器。
我指尖用力,铃舌断裂。
刹那,远处某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似虫壳碎裂。
我知道,他布在宫中的三十六只听心蛊,此刻已尽数失效。
三日后子时,他若依约施术,迎接他的不是帝王之魂,而是埋伏在河畔的禁军铁弩,与早已调包的“帝血”——那是混了银硝与寒鸦血的毒液,足以让蛊师经脉逆冲,神志溃散。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风拂面,吹熄了案边一支蜡烛。火光跳跃了一下,彻底熄灭。剩下的一盏孤灯映在我眼中,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
绿芜上前欲添油,我抬手止住。
“让它烧完。”我说。
她退下。
我转身走向书案,提起朱笔,在空白奏片上写下一行字:
蛊铃已断,网已收半。
笔落,窗外忽有异样——一片花瓣随风飘入,落在砚台边缘。花瓣呈深紫色,边缘微卷,是北境不产的蓝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