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报告到手！99．99％！他喜极而泣！（1/2）
安德烈清晰而有力的声音，如同两颗精准投下的重磅炸弹，穿透听筒，狠狠砸进顾霆琛早已凝固的世界！
轰——！
一股滚烫的、足以焚毁一切理智的岩浆，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巨大的轰鸣声在他颅内疯狂震荡，整个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那两句话在反复回响、炸裂！
亲生儿子！
宇轩！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个在梧桐苑外眼巴巴望着校车、叫他“坏叔叔”的小家伙！
那个在谈判室角落用蜡笔涂鸦、不小心打翻水杯的孩子！
那个有着酷似他的眉眼、笑起来却比他纯净千百倍的小小身影！
是他顾霆琛的骨血！是他和念安的儿子！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挣脱牢笼般的嘶吼，猛地从顾霆琛的胸腔深处迸发出来！那不是痛苦，是狂喜！是足以掀翻天灵盖的、失而复得的、近乎灭顶的狂喜！
手机从他剧烈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
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踉跄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落地窗玻璃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玻璃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衬衫面料刺入皮肉，却丝毫无法冷却他体内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他死死捂住胸口，那里面的心脏像是要挣脱肋骨和皮肉的束缚，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和灭顶的欢愉！
是真的！
是真的！
不是梦！
不是他五年孤寂绝望中臆想出来的幻影！
他顾霆琛，有儿子了！
他和苏念安，有一个活生生的、流淌着他们共同血脉的儿子！
“宇轩…宇轩…” 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仿佛第一次学会说话的孩子。
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瞬间模糊了他所有的视线。
不是悲伤。
是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喜悦！是失而复得的狂潮！是五年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尽头，猝然炸开的、足以照亮整个宇宙的光芒！
他猛地抬手，用昂贵西装袖口粗暴地擦去汹涌而出的泪水，但那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越擦越多，瞬间浸湿了袖口。
他不在乎！
他像个第一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又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时突然找到绿洲的旅人，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掌控力。
他想大笑！
想对着这空旷冰冷的办公室，对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疯狂地大笑！宣告他拥有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破碎的、哽咽的、不成调的呜咽，混合着失控的抽气声。
他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归途的孩童，又像一个背负着滔天罪孽却意外获得救赎的囚徒。
巨大的喜悦如同最甜美的蜜糖，将他从头到脚包裹、浸透。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比这喜悦更沉重、更尖锐、更刻骨铭心的悔恨！
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那狂喜的心脏！
五年！
整整五年！
他错过了什么？！
他错过了宇轩在念安腹中第一次微弱的胎动！
错过了他呱呱坠地时那声嘹亮的啼哭！
错过了他第一次笨拙地翻身、第一次咿呀学语、第一次蹒跚学步！
错过了他第一次用清澈懵懂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错过了他第一次奶声奶气地喊出“妈咪”！
甚至……
他甚至在那孩子刚被确认存在时，就冷酷地宣判了死刑！
“打掉！”
冰冷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穿越时空，狠狠扇在他此刻被狂喜占据的脸上！
“这个孽种，不能留！”
他当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能用那样冰冷的仪器去按压念安的小腹？！
怎么能看着她绝望地蜷缩在墙角，死死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泪如雨下地呢喃着“宝宝别怕”……
他做了什么？！
他险些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杀死了这个此刻只是叫了他一声“坏叔叔”就让他心尖发颤、愿意单膝跪地为他擦拭一点点水渍的宝贝！
“呃啊——！”
顾霆琛痛苦地弓下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仿佛要将那颗被悔恨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脏挖出来！
狂喜与悔恨如同两股最极端的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撕扯、融合！
他高大的身躯沿着冰冷的玻璃窗缓缓滑落，最终狼狈地、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昂贵的西装裤沾染了地毯的灰尘，领带歪斜，头发凌乱，脸上泪水纵横。
哪里还有半分顾氏集团掌权者的冷酷威严？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被巨大的幸福和更深重的罪孽同时击垮的、脆弱的、混乱的普通男人。
一个迟到了五年、险些铸成大错的父亲！
他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哽咽。
“宇轩…我的儿子…” 他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虚空地抓着，仿佛想要抓住那个小小的身影，将他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去弥补那错失的五年光阴。
“爸爸…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破碎的道歉，混合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他猛地想起那份报告！
那份承载着铁一般事实的报告！
安德烈！
安德烈还在外面！
那份报告！
顾霆琛如同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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