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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骨响九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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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来了。

不是吹拂,是奔涌——自九渊山腹最幽暗的褶皱里,裹挟着万载寒霜与地脉初醒的腥气,轰然撞上断崖。青灰色天幕被撕开一道细缝,一线惨白月光斜刺而下,不照人,只照那道刚刚弥合的裂隙。

裂隙已非缝隙。

它成了一扇门。

门框由锈蚀青铜铸就,边缘并非光滑,而是无数细密凸起的山脊纹路,如活物般缓缓起伏、呼吸。门内无光,却有影——影中,一截石碑正从虚无中浮出,碑身不再残损,断裂处横画已全,三字“承天敕”巍然矗立,字字带锈,字字淌金,字字压得空气凝成铅块,沉沉坠向大地。

叶尘站在门前三步,左掌垂落,掌心“承”字雏形已散,唯余三道暗金纹路,在他眼白之上微微搏动,如活脉跳动。那纹路极细,却深不见底,仿佛不是刻在眼球表面,而是直接烙印在神魂视界之中——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他整条脊椎的铜纹随之明灭,牵扯着他右膝“丿”字刻痕深处,又一滴山髓无声渗出,悬于半空,凝而不坠,像一颗将落未落的星子。

他没看门。

他盯着自己左掌。

掌心皮肤之下,青铜色的脉络正悄然游走。不是蔓延,是“归位”。那些细若蛛丝的铜纹,正沿着筋络逆流而上,绕过腕骨,攀上小臂,最终在肘弯内侧交汇一点——那里,一枚青灰符种,正缓缓成型。

不是凭空生出。

是“收”。

是断崖青石上,“亠”字印痕横画末端,那点曾化作山影气柱、又在高空凝成微缩山岳的青灰山影,此刻竟倒卷而回,如百川归海,尽数涌入他肘弯!符种初成,不过米粒大小,通体青灰,表面浮着一层薄薄水膜,水膜之下,山势嶙峋,山脊如刃,山腹深处,一道暗金脉络蜿蜒如龙——正是“丿”字根基!

这符种一成,方圆十里岩层,骤然低频共振!

不是震动,是“共鸣”。

脚下青石发出低沉嗡鸣,如远古巨兽喉间滚动的叹息;左侧千丈外一座孤峰,峰顶积雪无声滑落,雪片未及触地,便在半空震成齑粉;右侧断崖裂口深处,岩壁上千年不化的玄冰,咔嚓一声,绽开蛛网般的细纹,纹路走向,竟与叶尘肘弯符种表面山势,严丝合缝!

“呃啊——!”

厉铮终于跪了下去。

双膝砸在青石上,碎石四溅,可他浑然不觉。左肩胛骨下,“丿”字凸痕彻底龟裂!不是崩开,是“蜕”——一层薄如蝉翼的暗金色硬壳,自凸痕边缘簌簌剥落,露出其下幽蓝剔透的肌理。那肌理之下,不再是血肉,而是流动的、液态的山髓!幽蓝冷光自裂隙中透出,映得他半边脸庞如寒玉雕琢,瞳孔深处,竟也浮起三道极淡的暗金纹路,与叶尘眼白之上,同频搏动!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劈向叶尘后颈。

那里,第三道暗金凸痕已彻底成型——“丨”与“丿”交叠,笔锋相抵处,一点锈光灼灼燃烧,正缓缓勾勒出“承”字核心的“口”字雏形!那凸痕并非静止,而是随着叶尘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如同……一颗新生的心脏,在皮肉之下,搏动不息。

厉铮喉头一甜,一口逆血涌至唇边,又被他死死咽下。血未出口,却在他齿间化作铁锈腥气——竟与青铜瞳仁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呵……”

一声轻笑,从鸦青斗篷下传来。

黑影未动,袖口却无声滑落半寸。墨痕已蔓延至手背,如活墨流淌,所过之处,皮肤下青铜鳞纹层层叠叠浮现,每一片鳞甲都随脉搏明灭一次,明时映出叶尘后颈凸痕的倒影,灭时吞尽所有光线。更骇人的是,那墨痕边缘,竟浮起细密微刻——无数个微不可察的“承”字,排列成环,环绕着手腕,如枷锁,如冠冕,如……早已写就的宿命。

他抬起右手,五指缓缓张开。

掌心向上,无刀,无剑,唯有一道墨线,自指尖垂落,如丝如缕,直直探向断崖下方——那三根已拔地三尺、顶端瞳仁初睁的熔金巨柱。

墨线未触柱身。

三枚微缩瞳仁,却齐齐转动!

不再是映出叶尘侧脸,也不再映出那旋转的山骨初瞳。

这一次,它们映出的,是厉铮左肩胛龟裂处,幽蓝山髓奔涌的特写!是叶尘后颈凸痕搏动时,锈光流转的轨迹!是断崖青石上,“亠”字印痕横画末端,那点青灰符中悬浮的微光!

三重映像,在瞳仁锈斑中飞速交织、重叠、解析……最终,凝为一点幽蓝光核,悬浮于瞳仁正中。

光核一闪。

深渊底部,三根熔金巨柱,齐齐一震!

柱身之上,无数细密青铜铭文陡然亮起,如活蛇游走,迅速汇聚于柱顶瞳仁之下——三道暗金符纹,凭空浮现!纹路扭曲盘旋,赫然是三个放大百倍的“承”字!字字带钩,字字带刺,字字如脊如刃,深深烙印在熔金柱体之上!

“咔嚓。”

一声脆响,并非来自外界。

是叶尘右膝。

那“丿”字刻痕,彻底绽开!裂口边缘,没有血,没有肉,只有一道幽蓝冷光,如活泉喷涌!一滴山髓,终于坠落。

它没落向地面。

它坠向裂隙深处那扇青铜锈门。

墨色寒气,正从门缝中丝丝缕缕渗出。

山髓入雾,无声无息。

可就在接触的刹那——

“嗡!!!”

整个九渊山,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自地核深处传来的巨大嗡鸣!不是低沉,是尖锐!不是悠长,是短促!如同……一根绷紧到极致的青铜弦,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拨动!

嗡鸣声中,裂隙深处,墨气翻涌!

不再是凝而不散,不再是勾勒残图。

它在“塑形”!

墨气如活墨泼洒,在半空急速旋转、坍缩、凝练——先是一道弧线,再是一道竖线,最后,一道斜劈的“丿”形,悍然斩落!三笔未连,却已气韵贯通,墨色浓得化不开,边缘却泛着幽蓝冷光,与叶尘右膝渗出的山髓,同源同构!

一扇门,正在墨气中,显形。

门扉之上,三个古拙大字,由墨与蓝光共同勾勒,缓缓浮现:

“承·天·敕”

字成,墨气骤然内敛!

那扇墨色门扉,竟如活物般,轻轻一颤,随即……向内开启!

门内,不再是虚无。

是一片山。

真正的山。

山势嶙峋,山脊如刃,山腹幽深,山影重重叠叠,无穷无尽。山体并非岩石,而是由无数青铜锈斑、山髓冷光、熔金纹路、墨色符文交织而成,每一道山脊,都是一道法则;每一道山坳,都是一处封印;每一座山峰之巅,都悬浮着一枚微缩的青铜瞳仁,锈斑游走,缓缓旋转。

山腹最深处,一道朱砂红点,骤然亮起!

红得刺目,红得灼热,红得……仿佛一颗被囚禁了千年的、滚烫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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