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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万古一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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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足悬空半寸。

不是迟疑,不是退缩,更非力竭之滞——而是山岳将倾未倾、雪线将崩未崩、碑文将刻未刻的那一瞬“悬停”。

足尖之下,青白阶石泛起涟漪状锈斑,如墨滴入清水,却反向洇开:寒光退去,青灰浮起;冷意消散,沉腥漫溢。那锈斑并非溃烂,倒似青铜器在地脉深处蛰伏万载后,终于被一道命格惊醒,悄然吐纳的第一口浊气。一圈圈,由足底中心向外晕染,所过之处,石纹微凸,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铭文正从岩髓里拱出脊背,欲破石而出。

嗡——!

神戒骤然低鸣,音波却不再震耳,而是一记沉钝如铁锤夯入地心的共振。嗡……嗡……嗡……三声叠响,不疾不徐,却与叶尘心跳严丝合缝。他喉结一滚,吞下一口血沫——那血带着浓重铜锈味,舌根发麻,齿间泛起金属刮擦般的涩感。可这涩,竟不刺喉,反如陈年药引,苦中回甘,直坠丹田。

袖口微扬,几片残存的铜铃碎屑簌簌震颤,叮当轻响,竟与神戒嗡鸣同频!那不是风拂,是共振——整条右臂,连同肩胛骨缝里最隐秘的筋络,都在应和着这古老频率,微微翕张,如同青铜钟鼎内壁,在被无形之手反复叩击。

小臂内侧,青金脉络忽明忽暗。

第一道锈痕之下,皮肤已覆上薄薄一层温润包浆;第二道蚀槽边缘,青金色泽如活水般缓缓游走;第三道游丝般的暗红铜线,则如归巢之蛇,自腕骨处悄然收束,不再逆冲,而是沿着皮肉之下新拓的脉路,悄然回流——它不奔丹田,不赴识海,竟一路蜿蜒,直抵肩井穴深处那枚初凝的契印!

“嗤……”

一声极轻的蚀响,自肩井穴内迸出。

不是撕裂,是“咬合”。

仿佛两块早已锻打万年的青铜铸件,在这一刻,终于寻到彼此契合的凹凸纹路,严丝密缝,咔哒一声,扣死!

叶尘眉心一跳。

“契”字虚点青光暴涨,不再是摇曳灯芯,而是一柄出鞘三寸的青锋,寒芒凛冽,直刺眉心深处!青光如线,倏然垂落,自眉心贯入,穿额骨、越泥丸、抵百会,最终化作一道纤细却坚不可摧的青金光索,直连肩井穴内那枚新生契印——光索之上,竟有细密铭文流转,字字古拙,笔画如凿,正是混沌裂隙中那半截青铜碑影的拓片!

识海七岳,齐齐一颤!

昆仑雪线轰然崩落,不是坍塌,是“解封”——崩飞的雪尘之中,浮出半枚青铜铭文,只余左半边:“承”字之“亠”与“厶”,棱角森然,透着万古不屈的承压之志!那文字悬浮于太行断崖上空,青金光晕如雾弥漫,竟将崩落的山石尽数托住,悬而不坠,仿佛整座太行,正以脊梁为笔,以崩雪为墨,在虚空书写一个未完的“承”字。

左掌微抬。

残玉横卧掌心,温润依旧,却再无半分沉寂。它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金色裂隙倒影——那倒影并非映照混沌裂隙本身,而是倒映着裂隙深处,那半截青铜碑影的蚀刻凹槽!三道凹槽,深不见底,边缘泛着幽暗锈光,此刻正缓缓渗出粘稠锈液,如泪,如血,如熔化的青铜汁,一滴,一滴,坠入倒影之中,又在坠落途中,化作细碎金芒,簌簌洒向叶尘掌心。

他指尖微动,一缕锈液恰巧溅上裂口边缘。

“滋——”

轻烟腾起,皮肉未伤,反见青金光泽陡然炽盛!裂口边缘,新生皮肉如春藤缠树,迅速弥合,而愈合之处,赫然浮现出三道极细的、与阶石锈斑同源的暗金纹路——那是锈脉初成时,在血肉上烙下的第一道“承山印”!

风,自阶下翻涌而上。

不是昆仑雪风,不是洞庭水雾,更非太行罡烈——是锈风。

风过之处,空气泛起青铜器久埋地底后特有的幽青涟漪,卷起细碎尘埃,竟在半空凝成无数微小的、旋转的青铜铭文虚影!那些文字残缺不全,或仅一横,或独一点,却皆带着远古碑文的苍凉与重量,如亿万亡魂在风中低语,又似千万匠人于虚空执凿,无声刻碑。

“笃……”

“笃笃……”

断续凿击声,自风中传来。

不是来自耳畔,而是直接撞入神魂——仿佛有双无形巨手,正以混沌为砧、以星图为锤,在虚空深处,一下,又一下,雕琢那半截尚未显形的青铜碑身。每一声“笃”,都让叶尘肩井穴内契印微灼,丹田山影随之旋转半周,山势真元如熔岩奔涌,却不再暴烈,而是沉厚如铅,缓缓沉淀,于山影基座处,悄然凝出一道青金环纹——环纹中央,一枚微缩的“承”字虚影,正以锈液为墨,缓缓成形。

他喉结微动,又咽下一口带锈味的血沫。

这一次,血沫入腹,竟未灼烧,反如甘泉入喉,温润肺腑。丹田之内,山影悄然旋转半周——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承转”!山势真元随之一沉再沉,自峰顶滑落,汇入山腰,继而沉入山基,最终在山影最幽暗的根部,凝成一枚核桃大小的青金核!核中无火,却有光;无焰,却生温——那是锈脉初鸣时,血肉与山骨第一次真正交融所凝出的“承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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