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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无耻的光明教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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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晨的朝阳第一次吝啬地将金红色的光斑洒在志阳市冰冷的水泥森林上时,魅姬也在一片陌生的柔软中醒了过来。

意识如同沉船被打捞,缓慢而沉重地浮出混沌的海面。昨夜那撕裂神经的疲惫,那透支生命般的激战,早已抽干了她最后一丝清明,以至于记忆的断片在脑海中漂浮。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如何结束那场逃亡,如何陷入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睡眠。

她支撑着坐起,动作牵扯着每一寸肌肉,酸胀与钝痛瞬间唤醒沉睡的痛觉神经。丝滑的深色被褥从肩头滑落,露出同样陌生的、明显过于宽大的灰色棉质睡衣。她环顾四周,目光带着初醒的茫然扫过这间宽敞得近乎空旷的卧室。

极简主义的装潢,线条冷硬,色调是深灰与纯黑的主旋律。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晨曦中勾勒出参差的剪影。一面占据整堵墙的镜子倒映着她此刻的狼狈与困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皮革、消毒水和淡淡烟草的气息,冷冽而疏离。

记忆的碎片开始重组、拼接。

屠夫那张永远如同冰封湖面般冷峻的脸庞在脑海中浮现。昨夜,在废弃工厂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中,在钰子被暮知宁强行带走的绝望漩涡里,在她自己几乎力竭崩溃的边缘,是他出现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安慰,只有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走,你需要休息。”那时的她,大脑早已被疲惫和悲伤的浓雾吞噬,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对眼前这个男人根深蒂固的信任。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穿行在志阳市深夜的阴影里,最终来到了这里——屠夫在市区某个不为人知的临时据点。

一觉醒来,魅姬恍惚间觉得那撕心裂肺的一切——钰子的哀泣、暮知宁的狞笑、遍地的尸骸、还有自己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战斗——都像是一场过于逼真、过于沉重的噩梦。然而,身体深处传来的、如同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剧烈酸痛,无情地粉碎了这最后一丝侥幸。那不是梦,是刻入骨髓的现实。

钰子……想到那个总是怯生生却又倔强的男孩,魅姬的心口像被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沉溺悲伤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屠夫的私人领域,一种奇异的紧绷感瞬间取代了恍惚。她迅速掀开被子下床。异能者的体质终究强悍,虽然酸痛难忍,但基本的行动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她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深色木地板上,走向门口。

就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她的余光瞥见了靠墙的深色实木桌子上,随意堆叠着的一团深色衣物。那布料上凝固着大片大片暗沉近黑的污渍,边缘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紫褐色。

是血。干涸已久的血。

那是她昨晚的衣服!被暮知宁的能量摧毁,在与机械产物战斗时被撕裂得支离破碎,又被自己的鲜血彻底浸透的“战袍”!

魅姬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宽大的灰色睡衣空空荡荡,领口滑落,露出半截锁骨和肩膀。这尺寸……绝对不是她的!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升。她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在她昏迷后给她换了衣服!

会是谁?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这里是屠夫的地盘,能进入这个房间,并且会做这种事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魅姬。她先是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愕然。但紧接着,一种奇异的、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莫名雀跃的情绪涌了上来,竟然让她忍不住,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沙哑的笑声从她喉咙里逸出,“这屠夫……看着冷冰冰的,倒还挺够意思的嘛。”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身上柔软的睡衣布料。非但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羞涩或恼怒,心底深处反而因为这个“发现”而泛起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暖意和……开心?仿佛这件不合身的衣服,成了某种无言的、带着体温的证明。

她收敛了笑意,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轻轻拉开厚重的房门,门外是一条同样风格冷峻、铺着深灰色地毯的走廊。她发现自己身处三楼。站在走廊的栏杆旁向下望去,视野豁然开朗。一个挑高至少两层楼的巨大客厅呈现在眼前。客厅中央,一盏由无数水晶棱柱组成的、宛如倒悬冰川般的巨大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稀薄晨光,在深色的墙壁和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而冰冷的光斑。

奢华,冰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压迫感。

魅姬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就是顶级掠食者小队的财力吗?想想自己那辆改装过无数次、既是交通工具又是移动堡垒、还时常需要她“劫富济贫”才能维持运转的破旧房车,一股强烈的贫富差距感让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算了,没得比。

她关好身后的房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沿着右手边冰凉的金属扶手,踏上了通往楼下的旋转楼梯。螺旋的阶梯打磨得光滑如镜,映出她模糊的身影。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牵扯着肌肉的酸痛,但她的腰背挺得笔直,如同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终于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巨大的客厅显得更加空旷。清冷的晨光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锐利的光块。客厅中央,背对着楼梯的方向,一个身影独自坐在一张线条硬朗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至手肘,露出结实流畅的小臂线条。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磐石般沉稳又孤绝的气息。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刀削斧凿般的侧脸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分明,那深邃如同海洋最幽暗深渊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楼梯口的魅姬。他手中端着一个骨瓷白杯,袅袅热气升腾,散发着浓郁的咖啡香气。看到魅姬下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极其平静地将杯子放在了面前的黑色矮几上,杯底与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昨晚上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衣不蔽体,狼狈不堪。”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魅姬身上明显不合体的睡衣:“我让管家给你换了一身,可能不合身,先将就。新的已经让人去买了,很快送到。”

他的解释简洁直接,没有一丝多余的修饰,更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处理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品。

“啊?不用不用!真不用麻烦!”魅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某种微妙的情绪中惊醒,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更多是出于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被“正主”揭穿的尴尬,连忙摆手:“我这里有备用的!”说着,她意念微动,空间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一套她常穿的黑色紧身作战服瞬间出现在手中。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异能者特有的便捷。

同时,内心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悄然弥漫开来。原来……不是他亲手换的。是管家。那股隐秘的暖意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下去。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那可是屠夫!

看到魅姬略显急切的反应和手中凭空出现的衣服,屠夫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了然。他太了解魅姬的性格了——独立、要强、从不轻易接受他人的恩惠,尤其是不想欠人情。

“不必推辞。”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说到底,昨夜是我请你出手。你不隶属暴食者,让你卷入那种级别的战斗,是我的决策。雇佣金,理所应当。”他的手指在矮几光滑的表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一张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银行卡如同变魔术般出现在他指间,随即被稳稳地放在桌面,推向魅姬的方向。“这卡里的钱,是你应得的报酬。至于衣服,只是配套的必需品,拿着便是。”

那张冰冷的金属卡片,在晨曦中折射出刺眼的光。魅姬的目光落在上面,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昨夜的一幕幕——钰子绝望的眼神、暮知宁得意的狂笑、还有那些无辜者死不瞑目的惨状——如同潮水般轰然涌入脑海!这些钱……沾满了钰子的泪水和那些枉死者的血!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良知。

一股强烈的厌恶和冰冷的愤怒瞬间取代了所有情绪。

“不想要。”魅姬的声音陡然降了八度,眼神变得锐利如冰,毫不犹豫地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她的目光从卡上移开,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秽物。

屠夫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看着魅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和……痛楚?瞬间明白了她拒绝的原因。钰子……那些平民……他沉默了一瞬,没有追问,更没有坚持。那只伸出的手极其自然地收回,桌上的银行卡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无踪。

“好。”他应了一声,声音似乎比刚才低沉了一丝,“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需要时,我会还。衣服,”他抬眼,目光再次落在魅姬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睡衣上,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无奈?“就别推辞了。我……很少给女人买衣服。”这句话他说得有些慢,甚至罕见地带上了一点停顿,仿佛在斟酌字句,或者承认某种事实。

魅姬微微一愣。很少给女人买衣服?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不过她没多想,点了点头:“嗯。”算是接受了衣服。心里那点失望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小小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的期待:他会买什么样的衣服回来?是和他风格一样的冷硬黑灰色?还是……会考虑到她的喜好?

就在魅姬低头想着新衣服的瞬间,她没有注意到,屠夫在说完那句“很少给女人买衣服”后,深邃的目光仿佛无意地、又带着某种深沉的意味,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投向了城市中心那高耸入云的、象征着光明教廷在志阳市最高权力的宏伟尖塔。他的眼神深处,冰封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古老的落地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敲打着沉重的氛围。

良久。

屠夫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重新落在魅姬身上。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置于膝上,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郑重。

“魅姬,”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但这次,里面多了一种罕见的、名为“犹豫”的东西,“我可不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他用了“拜托”这个词,这在屠夫的字典里,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魅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拜托?这个词从屠夫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听到冥王宣布世界和平还要不可思议!以往的他,永远是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位站在力量顶端的男人,用上这样的词汇?

“什么事?”魅姬压下心头的震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直接说就好。你知道的,你拜托我的事情,”她顿了顿,直视着屠夫深渊般的眼睛,语气异常清晰、坚定,“我不会拒绝。”这是她的承诺,源于无数次并肩作战积累的信任,也源于某种更深沉、她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厘清的情感羁绊。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屠夫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那份犹豫更加明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魅姬的心猛地一沉。屠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这太反常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她看着屠夫那欲言又止、罕见地流露出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愧疚?的眼神,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不会……”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脸上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近乎自嘲的笑容,“不会真的是让我去送死吧?”她紧紧盯着屠夫的脸,试图捕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我这随口一猜,还猜对了?我也要被当成弃子了?继蒙幽和钰子之后……”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冰冷的绝望感已经弥漫开来。

“当然不是!”屠夫几乎是立刻否认,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度,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瞬间驱散了魅姬心中的阴霾。他眼中那丝犹豫被更深沉的凝重取代。“这件事情本身并不算难。就是……能不能……再去保护一次影寒她们?保护她们安全离开这座城市。”他终于说出了请求的核心,但紧接着又补充道,“你可以拒绝。”这最后的补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却又如此清晰地表明了他的矛盾。

“呵……”魅姬长长地、带着点释然又带着点复杂情绪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甚至夸张地拍了拍自己饱满的胸脯,试图用这种夸张的动作驱散刚才那瞬间的寒意,“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呢。”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这算什么事儿?我答应你!”

但轻松只是表象。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探究:“但是,屠夫,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迫地要保护影寒她们离开?而且,”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沙发,目光紧紧锁住屠夫,“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有你出手,就算光明教廷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吧?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艰巨的任务’,不至于让你露出刚才那种……仿佛托付后事一样的表情吧?”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题的核心——屠夫的异常状态和他回避亲自出手的原因。

面对魅姬直指要害的质问,屠夫陷入了沉默。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钟摆的滴答声显得格外刺耳。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动作显得有些滞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一点点地,将右臂那挽起的黑色衬衫袖子,向上卷起。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当那截手臂完全暴露在清冷的晨光下时,魅姬脸上那刻意维持的轻松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被寒冰冻住!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还是人类的手臂吗?

肌肉依旧贲张有力,血管虬结。但是!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尤其是靠近手肘关节和小臂外侧,赫然覆盖着一层浓密的、粗硬的、呈现出一种病态灰黑色的毛发!那毛发的质地、颜色,与昨夜那些狂暴掠食者身上的特征……如出一辙!更令人心悸的是,皮肤下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极其缓慢地蠕动,仿佛有活物蛰伏其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与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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