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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品牌之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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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设计的“基础汤底+门店微调”模式。

既保证了口味的统一和稳定,又保留了每家店的“锅气”和特色。

中央厨房投产后,效果立竿见影。

首先是成本下降。规模化采购让原材料成本降低了百分之十五,自动化生产让人力成本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其次是品质提升。每一袋汤底的骨香浓度、鲜味值、咸度、PH值,都有严格的标准。门店再也不会出现“今天汤淡了、明天汤咸了”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解放了人力。

以前徐国俊每天要花八个小时熬汤,现在他可以把精力放在新品研发、员工培训、品质巡检上。六家店的后厨,也只需要做简单的加热和调味,不需要再培养复杂的熬汤师傅。

钱佩玖来中央厨房视察的那天,站在灌装线前,看着一袋袋汤底从流水线上滑下来,装箱、贴标、装车,她看了很久。

“张总,”她转过头看我,“三个月前你跟我说要建中央厨房,我还觉得步子迈太大了。但现在看来,你是对的。”

“这才刚开始。”我说,“中央厨房不仅能做汤底,还能做核心调料、腌制肉类、预制蔬菜。将来,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开放出去,给其他小餐饮店做代工。”

钱佩玖眼睛一亮:“这个思路好。轻资产,高附加值。”

“不过那是后话。”我说,“眼下,我们得先把这六家店稳住,把模式跑通。”

中央厨房稳定运行后,我做了一个决定:退居幕后。

不是完全不管,而是把日常运营交给梁青、徐国俊、唐成、熊云伟这个核心团队。我自己的角色,从“冲锋陷阵的将军”,变成“运筹帷幄的军师”。

钱佩玖问我为什么。

我说了两点理由。

第一,团队需要成长。梁青有能力,但缺独当一面的机会;徐国匠有技术,但缺管理视野;唐成踏实,但缺魄力;熊云伟忠诚,但缺历练。只有我放手,他们才能长成真正的将才。

第二,我需要时间。时间思考更大的战略,时间布局更长远的未来,时间……准备回京城的复仇。

钱佩玖听懂了第二点。

她没多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支持你。”

从那天起,我很少再去店里。

大多数时间,我待在中央厨房的办公室里,或者去开发区的创业园,和一些做餐饮供应链、食品科技、社区团购的创业者聊天。

我的“信息网”也在升级。

韩鹏现在不光跑物流,还和几个平台的地推经理合伙,搞了一个本地生活服务的小公司,专门帮商家做外卖代运营。他每个月来跟我喝一次茶,带来的信息已经从“哪家店进了什么货”,升级到“哪个平台要推新政策、哪个资本在看餐饮项目”。

林墨的“县城生活圈”做大了,现在有十万粉丝,开始接省城的广告。他每次来县城,都会找我吃饭,聊媒体生态、聊政策风向、聊省城餐饮圈的新玩法。

孙阿姨的“情报网”更厉害了。她现在不光打听街坊八卦,还通过跳广场舞、参加社区活动,认识了几个退休的机关干部。从他们那里,她能听到一些“内部消息”:比如县城要重点发展哪个片区,哪个领导要调整,哪个部门要出台新规。

所有这些信息,汇总到我这里,经过“食卦”那套关联推演法的处理,变成一幅动态的、立体的县城商业生态图。

我看得清楚每一股势力的动向,看得清楚每一个机会的窗口,看得清楚每一个潜在的风险。

而我退居幕后的另一个好处是:我成了“隐形人”。

“老张麻辣烫”的李斌,现在常联系的是梁青。他们谈合作、谈竞争、谈市场活动,梁青处理得游刃有余。李斌有一次喝多了,跟梁青说:“你们张总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梁青笑着打哈哈:“张总就是嫌麻烦,想清静清静。”

但我知道,李斌起疑了。

起疑就好。起疑,他就会把注意力放在明面上的梁青身上,而忽略暗处的我。

而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做一些他们看不到的布局。

今年八月,县城的麻辣烫市场,真正形成了三分天下的格局。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而我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我们“多多麻辣烫”,六家店,主打品质和体验,客单价最高,在白领和学生中口碑最好。

“老张麻辣烫”,四家店,主打标准化和性价比,在城东老城区和流动人口中占有率最高。

第三股势力,是今年春天才冒出来的“小辣椒麻辣烫”。老板是个九零后,省城回来的,开店风格很网红:s风装修、抖音营销、菜品创新大胆,什么芝士麻辣烫、冬阴功麻辣烫、甚至还有麻辣烫披萨。

“小辣椒”一出来,就瞄准了年轻女性市场,价格不便宜,但拍照好看,社交属性强。

一开始,李斌没把“小辣椒”放在眼里,觉得就是玩噱头,长不了。

但我让梁青去尝过之后,回来跟我说:“张总,‘小辣椒’的口味……有点东西。他们的汤底不是传统的骨汤,是菌汤和番茄汤打底,加了秘制香料,清爽不腻,很适合女生。”

“而且,”梁青补充,“他们老板很会搞社群。建了十几个粉丝群,每天在群里发优惠券、搞抽奖、甚至组织线下聚餐。黏性很高。”

我让林墨去采访了“小辣椒”的老板,一个叫陈悦的二十八岁女孩。

采访回来,林墨跟我说:“张哥,这女孩不简单。在省城做过三年新媒体运营,对年轻消费者的心理摸得很透。她说,麻辣烫这个品类太传统了,要年轻化,就必须从产品、场景、营销全方面创新。”

“你怎么看?”我问。

“短期看,她能抢走一部分追求新鲜感的年轻人。”林墨说,“但长期看,她的模式太重营销、轻产品。一旦新鲜感过了,顾客会不会回头,是个问题。”

我同意林墨的判断。

但我不打算轻视“小辣椒”。

相反,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打破现有平衡的机会。

九月初,我约李斌喝茶。

地点选在开发区的一家茶室,安静,私密。

李斌来了,还是那身西装,但眉宇间多了几分疲惫。毕竟管理四家店,还要应付总部的KPI考核,压力不小。

“李经理,”我给他倒茶,“最近辛苦吧?”

“还行。”李斌苦笑,“就是总部要求今年县城市场占有率要达到百分之四十,现在还差一截。”

“我有个想法,”我说,“或许能帮你完成KPI,也能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小辣椒’。”我说,“他们现在抢的是年轻女性市场,这块正好是我们两家的薄弱环节。如果我们放任不管,等他们做大了,就会蚕食我们其他的客群。”

李斌点头:“我也在愁这个。但‘小辣椒’玩的是新套路,我们传统的打法,对他们效果有限。”

“所以,要换打法。”我说,“我建议,我们两家联手,做一个针对年轻女性的子品牌。”

李斌眼睛一亮:“具体说说。”

“品牌名可以叫‘辣么萌’或者‘轻辣主义’,定位是健康、时尚、轻食化的麻辣烫。”我说,“产品上,我们用中央厨房研发新的汤底——菌菇汤、番茄汤、甚至可以尝试咖喱汤。菜品上,增加更多蔬菜、菌菇、豆制品,减少加工肉丸。”

“运营上,”我继续说,“线上做小红书、抖音的内容营销,线下做s风的主题店。甚至可以和本地女性消费品做联名:奶茶店、花店、美甲店。”

李斌越听越兴奋:“这个思路好!但我们两家合作,股权怎么算?运营谁负责?”

“股权五五,投资各出一半。”我说,“运营团队,可以从我们两家抽调年轻人组成,独立运作。总部就设在我的中央厨房楼上,办公场地我出。”

“产品研发呢?”

“我来负责。”我说,“中央厨房有现成的研发能力,我可以调一个小组专门做这个子品牌。”

李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我:“张老板,你这么帮我,图什么?”

“两个原因。”我坦诚地说,“第一,我不想看‘小辣椒’一家独大。第二,这个子品牌如果做成了,可以成为我们向省城扩张的试验田——用新品牌、新模式,去冲击更高端的市场。”

李斌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笑了。

“张老板,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有脑子的生意人。”他说,“现在觉得,你是个有野心的战略家。”

“彼此彼此。”我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十月,秋风渐凉。

“辣么萌”第一家店在城西新区开业,开业当天,小红书上的探店笔记就超过了一百篇。年轻女孩们排队拍照,抖音上的相关视频播放量破百万。

“小辣椒”的老板陈悦坐不住了,她约我见面。

见面地点,就选在“辣么萌”的店里。

陈悦二十七岁,短发,穿一件宽松连帽卫衣,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但眼神很锐利。

“张老板,”她开门见山,“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

“陈总言重了。”我说,“市场这么大,容得下多个品牌。我们做‘辣么萌’,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这个细分市场。”

“细分市场?”陈悦冷笑,“县城就这么大,年轻女性就这么多。你们进来,就是在抢我的蛋糕。”

“那就看谁做得更好吃、更好看、更好玩。”我看着她,“陈总,我研究过你的模式。你很懂营销,很懂年轻人。但餐饮的根,终究是产品。你的汤底,用的是成品调料包吧?”

陈悦脸色微变。

“我没有中央厨房,用调料包是效率最高的选择。”她辩解。

“效率高,但上限低。”我说,“调料包的口味是固定的,没有记忆点。消费者第一次吃觉得新鲜,第二次、第三次呢?”

陈悦不说话了。

“我有个提议,”我说,“‘辣么萌’可以开放加盟。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谈谈你现有门店的升级改造——用我们的汤底和供应链,保留你的品牌和营销优势。分成方式,可以谈。”

陈悦愣住。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合作。

“你……你不怕我学会了,反过来竞争?”

“不怕。”我说,“因为我们的护城河,不是配方,而是整个体系:中央厨房、供应链、品控、培训。这些,你短时间学不会。”

陈悦低头,思考了很久。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后说。

“不急。”我微笑,“‘辣么萌’的第二家店下个月开业,到时候欢迎陈总来指导。”

送走陈悦,我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一年了。

从三家店到六家店加一个中央厨房,从单打独斗到与“老张麻辣烫”合作,从被动防守到主动出击。

这座小县城,已经成了我的根据地。

而我,也完成了从台前到幕后的转身。

梁青现在能独当一面了,六家店的运营井井有条。徐国匠成了产品总监,中央厨房和门店的品控体系都是他一手搭建。唐成管着整个供应链,和韩鹏配合得天衣无缝。熊云伟负责安全和物流,成熟稳重了许多。

他们每个人,都长成了能撑起一片天的将才。

而我,终于可以抽身,看向更远的远方。

晚上,我回到中央厨房的办公室。

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京城国贸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观澜集团 邹帅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我拿起笔,在照片旁边,写下了一个日期:

明年三月。

三月,是餐饮行业的淡季。

也是,最适合发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季节。

窗外,夜色渐浓。

中央厨房的车间里,最后一班工人已经下班,机器停止了轰鸣。

整座县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灯火,点缀着深秋的夜晚。

但我心里的那簇火,越烧越旺。

从县城的烟火,到京城的灯火。

这条路,我走了一年。

还剩最后一段。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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