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终章 通渠万古，搋平寰宇（2/2）
“我明白了。”林宵忽然笑了，笑得很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通管道，不是把脏东西冲走就完了。”
“还得…建个‘化粪池’。”
“不…”
“是建个…‘循环处理中心’。”
他不再试图“清除”眼前的秽海。
而是双手高举“万秽归墟搋”，将自身化作一个“枢纽”，一个“转化器”！
“以‘疏通’为引！”
“以‘永恒’为基！”
“以‘纠缠’为网！”
“以‘生生’为源！”
“以‘熬炼’‘输送’‘调控’‘封堵’‘迟缓’为辅！”
“汇——万界流通之意！”
“聚——众生疏通之念！”
他朗声诵念，声音不大，却仿佛传遍了每一个尚未完全堵塞的管道角落，传入了每一个渴望“流通”与“秩序”的生灵心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苏小蛮打上的“临时补丁”上，亮起了微光。
那些被玄诚子等人清剿的淤世盟杂兵溃散的秽气中，剥离出了一丝丝清正。
那些在诸天万界各处，饱受堵塞之苦、却依旧在顽强维持运转的阵法、灵脉、乃至凡人心中对“顺畅”的渴望…化作点点微弱的、却无比坚定的光点，跨越无尽时空，朝着林宵汇聚而来！
这些光点，是“流通”的愿力，是“秩序”的碎片，是“疏通”的共鸣！
它们融入林宵的身体，融入“万秽归墟搋”。
搋子的光芒，不再是纯粹的净化或吞噬，而是变成了一种温暖的、包容的、仿佛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混沌之色！
林宵将搋子，对准了无边秽海，对准了万堵之尊，对准了秽源祖器。
这一次，不是吸，也不是冲。
而是…“导”与“化”。
“以此搋为引，以此心为炉。”
“导——万秽归流！”
“化——淤塞为通途！”
轰——！！！
“万秽归墟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如同温暖的晨曦，又如滋润的春雨，洒向秽海！
秽海沸腾了！但这一次，不是攻击性的沸腾，而是…“净化”与“转化”的沸腾！
在那混沌之光的照耀和引导下，狂暴的秽气开始变得“温顺”，扭曲的规则开始被“捋直”，腐败的概念开始被“分解”…然后，沿着搋子引导的、无形的“管道”，流向那些破裂的、干涸的、需要滋养的“本源管道”缺口！
秽气，被转化成了最精纯的“混沌本源能量”，开始修补破损的管道！
淤塞，被疏通成了有序的“物质与信息流”，重新注入循环！
那原本代表毁灭与终结的“秽源祖器”，在其核心处，竟然也开始剥离出最精纯的、最初的“混沌之垢”——那是世界运行必然产生的“代谢物”，本身并无善恶，只是淤积才成灾。此刻，它被引导出来，均匀地、缓慢地注入到管道的各个层面，如同给土地施加底肥，反而让整个管道网络变得更加坚韧、富有活力！
“不——！！！这不可能！！！”万堵之尊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咆哮，他感觉到自己与秽源的联系在减弱，感觉到自己“堵塞一切”的权柄在被“疏通转化”的力量侵蚀！他疯狂地攻击林宵，但所有的攻击，一旦进入那片混沌之光的范围，要么被“疏导”开，要么被…同化、转化！
他不是在对抗一个人，一件法宝。
他是在对抗整个诸天万界，对“流通”与“秩序”的本能渴望！是在对抗“本源管道”自我修复的终极意志！
“没有什么不可能。”林宵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悬浮于光中，身影仿佛与搋子、与身后的同伴、与万千光点融为一体，“堵，只是一时。通，才是永恒。”
“你的‘永恒堵塞’…”
“该下课了。”
林宵将最后的力量，连同所有汇聚而来的愿力，全部注入“万秽归墟搋”，然后，对着万堵之尊的本体，以及那正在被转化的秽源祖器核心，做出了一个最终极的“疏通”动作——
虚虚一揽，一引，一放。
仿佛将一团乱麻，梳理整齐，导入正轨。
万堵之尊那庞大的暗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轰然崩塌、分解，化作最原始的“堵塞”概念流，被混沌之光席卷、转化、吸纳，成为了修补管道的一部分。
秽源祖器也彻底失去了狰狞的外形，化作一团温顺而磅礴的、不断吐出精纯混沌能量的“源头”，稳稳地嵌入了“本源管道”网络的最深处，成为了维持循环平衡的新核心——不再是“秽源”，而是“混沌源池”。
秽海平息，浊流澄清。
破裂的管道开始愈合，扭曲的规则恢复平直，黯淡的星辰重燃光辉…
诸天万界，那令人窒息的“堵塞”与“崩溃”前兆，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与“活力”。修炼变得事半功倍，天材地宝加速生成，连凡人地里的庄稼，似乎都长得更欢实了些。
结束了。
林宵从空中缓缓落下，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眼神明亮。手中的“万秽归墟搋”光芒内敛，恢复了最初那朴素不起眼的模样，只是握在手中，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仿佛能与整个诸天万界共鸣的磅礴力量。
飞舟上的众人欢呼着冲了过来，尽管人人带伤，却满脸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兴奋。
钱多多第一个扑到林宵面前，上下打量：“宗主！您没事吧？您刚才那招‘秽气转化循环利用’太厉害了！这技术要是能推广…不，这已经是改变诸天万界能量格局的颠覆性技术了！咱们的专利费、技术使用费、管道修复工程款…天啊！算不过来了！”
苏小蛮则双眼放光地看着林宵手里的搋子：“宗主！终极形态！这才是真正的‘万界归墟搋’吧？！刚才的数据我都记下来了！太神奇了！我要设计配套的‘能量循环监控系统’和‘自动化疏通机器人’！”
铁牛憨笑着，虽然盾牌没了，胳膊也断了，却笑得最开心：“通了！真的通了！俺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玄诚子等人也感慨万千，对着林宵深深一礼。这一礼，不仅是敬其实力，更是敬其大道。
林宵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他看着眼前这些生死与共的伙伴，看着手中这柄改变了一切的搋子，再看向远处那正在缓缓恢复生机的、无尽的归墟与诸天万界。
“走吧。”
他转身，走向飞舟。
“回去了。”
“宗主，回哪？青云宗？还是开咱的‘万界通渠联盟’总部？”钱多多屁颠屁颠地问。
林宵脚步顿了顿，望向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风景不错、灵气也还凑合、没什么人打扰的次级位面。
“回去…”
“开个‘无忧通渠事务所’。”
“老本行。”
他掂了掂手中的搋子，
“通马桶、通下水道、通烟囱…”
“偶尔，接点…跨位面的小单子。”
飞舟启动，划破归墟的迷雾，驶向新生后的、更加通畅明亮的诸天万界。
身后，那被彻底疏通的“本源管道”网络，无声而磅礴地运转着，如同一个健康有力的心跳，滋养着万界众生。
飞舟上，钱多多已经开始起草《无忧通渠事务所收费标准及跨位面业务受理规范》。
苏小蛮则在设计事务所的门脸和那个金光闪闪（但可以调节亮度）的搋子招牌。
铁牛琢磨着新盾牌该做成什么样式。
玄诚子等人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林宵靠在船舷边，看着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搋子，夕阳（某个路过位面的）的余晖洒在上面，泛起温暖的光泽。
他打了个哈欠，满足地，又带点习惯性地嘀咕了一句：
“唉，这年头…”
“想安安静静通个马桶…”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那场波及诸天的终极疏通，嘴角微微勾起，
“…好像，也不难？”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