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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南枝栖雀,暂得安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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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落,院门已被推开。先进来的是个中年汉子,四十上下,皮肤黝黑,丝毫不显凶恶,反透着股憨厚耿直。他穿着半旧的褐色短打,腰间挎着刀,进门就抱拳:“李夫人!”

李氏认得他,是岳飞麾下的老兵,姓徐,人都唤他老徐。

跟着岳飞南征北战十几年,忠心耿耿。

“徐大哥。”李氏忙迎上去:“可是鹏举回来了?”

“元帅尚有军务,命我先回来报个平安。”老徐声音洪亮,说着侧身让开:“箭头副将也来了,说要看看银瓶小姐。”

他话音落下,门口光线一暗,又一人迈步进来。

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身材高大挺拔,穿着棕黄与墨绿相间的布质战衣,虽沾着尘土,却浆洗得干净利落。头发在头顶高高挽成髻,用墨绿发带牢牢束紧,两侧余发披散肩头,衬得一张脸轮廓分明。

岳银瓶抬头看去,手里的针“啪嗒”掉在绣绷上。

那张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

分明是况天佑的模样…不,比况天佑年轻些,眉眼间没有那份沉淀了六十年的沧桑疲惫,而是一种属于年轻将领的锐气的勃勃生机。

可那五官,那轮廓,分明就是况天佑的翻版。

记忆里模糊的面孔在这一刻骤然清晰。

是了,箭头大哥……原来长这样。

岳银瓶呆住了,直勾勾盯着他,连李氏叫她都没听见。

箭头大步走进院子,先对李氏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李夫人。”

“箭头副将。”李氏笑着点头,“一路辛苦。鹏举他……”

“元帅再有三日必归,李夫人无需担心!”箭头声音洪亮,透着军人特有的爽朗。他说完话,目光自然转向站在李氏身后的岳银瓶,眉头却微微一皱。

这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往常见了他,早就像小雀儿似的扑过来,缠着要听战场故事,要学新枪法。

今儿倒好,站那儿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像见了鬼。

箭头走到岳银瓶面前,弯下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银瓶?不认得箭头大哥了?”

岳银瓶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有点干:“你……你是箭头?”

箭头挑眉:“嗯?才几天,银瓶你就不认识我了?”他伸手,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撞坏脑袋了?”

那一下不疼,却让岳银瓶一个激灵。

她捂住额头,瞪着眼前这张和况天佑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翻江倒海。

太像了。这不会是况天佑的前世吧?还是说…况天佑的某一世是箭头?

“安娘前些日子受伤,许是还没好全,有些恍惚。”

李氏忙打圆场,拉过岳银瓶的手,轻轻拍了拍,又对箭头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烧了一桌菜,快进屋歇歇。”

箭头又看了岳银瓶一眼,那眼神带着探究,却没再多问,只点点头:“有劳夫人。”

一行人进了堂屋。老徐是个爽快人,坐下就夸李氏手艺好,说军中伙食粗糙,早馋这一口了。

箭头话不多,坐得笔直,吃饭时也透着股军人特有的利落,碗筷几乎不发出声音。

岳银瓶坐在李氏旁边,全程低着头扒饭,却时不时偷偷瞟箭头一眼。

越看越像。不只是脸,连一些小动作都像,况天佑思考时习惯性用食指轻叩桌面,箭头此刻手指也在桌沿无意识地点着。甚至他们微微蹙眉时,眉心那道褶皱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可性格似乎不同。况天佑内敛克制,常把情绪压在心底。箭头却更外放,眉宇间有股年轻将领的傲气和冲劲。但那种重情重义、热血丹心的底色,又好像一脉相承。

一顿饭岳银瓶吃得食不知味。李氏看出她不对劲,饭后便让她回房歇着。

岳银瓶如蒙大赦,起身就要溜。

“银瓶。”箭头却叫住了她。

岳银瓶脚步一顿,回头。

箭头已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站近了便有股压迫感。

但他眼神是温和的,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伤好了?”

“……差不多了。”岳银瓶小声说。

“那正好。”箭头抱臂看她:“前阵子我在军中琢磨出一套新枪法,正想找人试试。要不要我教你?”

岳银瓶抬眼看他。让一张和况天佑一模一样的脸教她枪法?这感觉太诡异了。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不是毛悦悦,是岳银瓶,一个十二岁渴望习武的将门之女。拒绝反而惹人生疑。

她眨眨眼,努力挤出属于岳银瓶的那种明媚烂漫的笑:“好啊好啊,箭头大哥!”

笑容有点僵,语气也有点过于刻意。箭头盯着她看了两秒,眉头又蹙起来。

“你今日果然怪怪的。”他直言不讳:“往常听说能学新枪法,你能蹦三尺高。怎么,不喜欢枪了?”

“喜欢!当然喜欢!”岳银瓶忙道:“就是……伤口还有点疼,不敢太激动。”

箭头神色这才缓和些:“那便等你全好了再说。”

“到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要吃得住苦。”

“我吃得住!”岳银瓶挺了挺胸脯,这回语气自然了些。

箭头这才笑了笑,伸手想揉她脑袋,手到半空又顿住…大约是想起她已不是三四岁的小娃娃,而是个半大姑娘了。他改而拍拍她肩膀:“好,那说定了。”

他手掌宽厚温热,拍在肩上有力却不失分寸。

岳银瓶看着他转身走回堂屋的背影,心里那点违和感慢慢沉淀下来。

不管他是不是况天佑的前世,此刻他是箭头,岳飞的副将,待她如兄长的年轻将领。

而她,是岳银瓶。

招财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轻盈地跳到她脚边,仰头“喵”了一声。

岳银瓶弯腰抱起它,走进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她把猫放在床上,自己也坐下来,盯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发呆。

“宿主。”招财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那个人……”

“我知道。”岳银瓶打断它:“长得像况天佑。”

“不只是像。”招财顿了顿,“他的灵魂波长和况天佑有高度相似性。但又不完全一样,像是……同一块玉,雕成了不同的物件。”

岳银瓶转头看它:“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招财尾巴摇了摇:“没什么,就是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岳银瓶不说话了。她躺倒在床上,手臂搭在眼睛上。

是啊,奇妙。

莫名其妙的穿越,长得像故人的陌生人,还有这只会说人话的猫。

窗外传来箭头和老徐在院中说话的声音,洪亮爽朗,带着军人特有的豪气。

李氏在厨房收拾碗筷,瓷碟相碰的清脆声响隐约可闻。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有温度,有气味,有活生生的人。

岳银瓶放下手臂,看着帐顶。

既然来了,就好好活着吧。作为岳银瓶,好好活着。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招财凑过来,蜷在她颈窝,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阳光从窗格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

南枝栖雀,暂得安巢。

如此也好,慢慢来吧。

她总会习惯的。

就像习惯这个时代,习惯这个身体,习惯这个新的身份一样。

总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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