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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能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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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站住了,目光扫过坑中的况天佑,又扫过喘息着的司徒奋仁,最后望向医院的方向。

况天佑察觉到堂本静站起,眼中的猩红再次炽烈。

他低吼一声,强忍伤痛,就要从坑中跃起,再次扑向这个罪魁祸首。

司徒奋仁也重新凝聚起杀意,转身面向堂本静。

“嗡!”

一阵低沉有力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小巷中凝重的杀机。

一道雪亮的车头灯灯光精准地打在即将再次冲突的三人身上。

紧接着,一辆重型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刹,稳稳地横停在了巷子口,恰好挡在了况天佑、司徒奋仁与堂本静之间。

骑手戴着一个全覆盖式的黑色头盔,看不清面容。

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皮衣皮裤,身姿挺拔。正是酒吧老板娘。

她单脚支地,熄了火,引擎声停止。

老板娘抬手,干脆利落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冷艳疲惫的脸。甩了甩被头盔压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声音平静,在寂静的小巷中清晰响起:

“孩子已经出生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像带着魔力,让司徒奋仁和况天佑的动作同时一僵。

甚至连眼神空洞的堂本静,身体都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她。

老板娘的目光重点落在司徒奋仁和况天佑身上,语气加重:“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你们在这里打得你死我活……”

“是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吗?”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知道毛悦悦的死是解不开的死结。

但她更知道,如果金未来醒来,得知堂本静杀了视她如亲姐妹的毛悦悦,得知马小玲她们可能因此无法接纳孩子,甚至可能追杀堂本静……

对这个刚刚经历生产、本就对未来充满惶恐的女人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司徒奋仁眼中的疯狂杀意,在听到孩子出生、母子平安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凝固,然后开始剧烈地动摇、挣扎。

孩子…我们曾外孙…也是未来的希望。恨意依旧滔天,但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柔软和迟疑。

他失去了悦悦…难道还要让那个无辜的孩子,也失去父亲吗?哪怕那个父亲,罪该万死。

况天佑躺在坑中,眼睛死死盯着老板娘,又缓缓移向堂本静,胸中的杀意和痛苦依旧翻江倒海。但孩子这个词,也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他狂暴的情绪外壳。

他想起毛悦悦临终前的话:“他终究是我的孙子……”

想起她眼中那抹至死未消的疼惜…

老板娘不再多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重新戴好头盔,发动摩托车,引擎再次发出低吼。

她看向不知何时也已赶到巷口、手持伏魔棒、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的马小玲。

马小玲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身手不凡、言语犀利的陌生女人,心中的疑惑和警惕升到了顶点。

她是谁?怎么会知道未来和孩子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插手?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她没有下车,只是从皮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简洁的黑色名片,手腕一抖,名片如同飞刀般,精准地射向马小玲。

马小玲下意识地抬手接住。名片入手微凉,材质特殊,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烫银LOGO和一行英文地址。

“这是我的名片。”

老板娘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有些沉闷:“你不用再找未来了。我会照顾她和孩子一段时间。”

马小玲捏着名片,上前一步,紧盯着她:“你到底是谁?和未来什么关系?”

老板娘没有回答。她只是隔着头盔面罩,似乎深深地看了马小玲一眼,那目光穿透了镜片。

“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不再停留,一拧油门,摩托车发出咆哮,迅速驶离了小巷,尾灯的红光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马小玲握着那张神秘的名片,看着老板娘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她转头看向小巷内。

司徒奋仁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他听到了孩子出生的消息,心里有了极微弱悲恸的安慰。

那是悦悦用生命间接保护的血脉延续。但是,这份安慰根本无法抵消失去悦悦的空洞痛苦。

他转头看向地上毛悦悦原本所在的天台方向,又看了看摇摇欲坠、一脸死寂的堂本静……杀了堂本静,悦悦不会复活,未来的孩子会失去父亲。不杀……他胸中的恨意如何平息?悦悦的仇,又该如何算?

最终,那滔天的恨意和对悦悦临终可能愿望的揣测,让他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破碎的呜咽。

复仇不能,守护已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况天佑也从坑中慢慢爬了起来。他身上的白发和战纹正在缓缓褪去,刚才与司徒奋仁的交手和老板娘的打断。

让他情绪暂时得到了一个泄洪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无边无际的自责。

他一步步走到巷口,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踉跄着走到马路边,颓然坐倒在冰冷的路沿上。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双手,那双手,刚才差点杀了堂本静,也差点被司徒奋仁打伤。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马小玲看着况天佑这副失魂落魄、万念俱灰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握着伏魔棒,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

听到脚步声,况天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当马小玲看到他的脸时,心中猛地一痛。他看着马小玲,嘴角竟然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扯动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扭曲的、比哭还要难看千百倍的笑容。

“哈哈哈哈…”

他竟然真的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嘶哑,无尽的嘲讽悲凉,在寂静的街头回荡:“哈哈…哈哈哈…”

马小玲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喉头哽咽,几乎说不出话。

况天佑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他依旧看着马小玲,眼神涣散,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字字砸在马小玲心上:

“悦悦死了,她死了…”

他重复着,好像需要再次确认这个残酷的事实:“杀她的凶手,就在那里。”

“堂本静我居然也不能杀,是不是很好笑?”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眼神变得锐利而疯狂,盯着马小玲:“她到临死之前还念着堂本静是她孙子…”

“还让我们别让他失望…”

“愚蠢!愚蠢至极啊马小玲!”

“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蠢?为了那么个畜生值得吗?!”

“啊?值得吗!”

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又低了下去,深入骨髓的自责,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我当初在牢中不心软,让你直接收了他。”

“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情了?是不是悦悦就不会死了?是我妇人之仁,是我害死了她。”

他突然抬起头,再次看向马小玲,那眼神里的疯狂和痛楚几乎要溢出来。毫无预兆地,他猛地伸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一把掐住了马小玲纤细的脖颈。

马小玲瞳孔骤缩,呼吸一窒,她完全没有防备况天佑会对她出手。

颈间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她瞬间清醒,求生的本能和对况天佑此刻状态的惊怒让她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她手中的伏魔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上扬起,冰冷的棒身带着微弱的金光,抵在了况天佑的颈动脉上。

“况天佑,你冷静点!”

马小玲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声音,因为缺氧而脸颊涨红,痛心:“那不是你的错,你别逼我出手,快松手!”

况天佑似乎感觉到了颈间伏魔棒传来的、对僵尸天生的威胁和刺痛感。但他非但没有松手,死死盯着马小玲因痛苦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嘴角竟然又扯出一个近乎解脱的笑容。

他知道马小玲下不去手。所以…他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但下一秒,在马小玲惊愕的目光中,他双手齐出,猛地握住了她持着伏魔棒、抵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

并且,用力地将伏魔棒,朝着自己的脖颈,更紧地压了下去!

“马小玲……”

况天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恳求:“别手下留情动手吧,我害死了悦悦,我要赎罪。”

伏魔棒的金光灼烧着他的皮肤,冒出淡淡的青烟。剧痛传来,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像是感受到了解脱。

“只要堂本静在世一天,我就忍不住想杀了他,但是悦悦她应该不会同意的。”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神痛苦迷茫:“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怕我以后会到处杀人,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他看着马小玲,眼中都是哀求,那是一个被困在无尽痛苦和自责中的灵魂,对终结的最后渴望:“活了这几十年已经够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马小玲我求求你,试试收伏我吧,让我解脱好不好。”

马小玲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况天佑握得极紧,眼看伏魔棒的金光越来越盛,况天佑脖颈处的皮肤已经开始焦黑,马小玲心中又急又痛,几乎崩溃。

情急之下,她抬起脚,用尽全力,狠狠一脚踹在况天佑的小腹上。

“呃!”况天佑吃痛,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瞬。

马小玲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反手,用尽全身的力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况天佑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街头格外刺耳。

况天佑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愣愣地转回头,看着马小玲,眼神似乎清醒了一瞬。

马小玲胸膛剧烈起伏,她指着况天佑:

“况天佑…我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了。”

“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你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快滚!”

说完,她再也无法面对况天佑那绝望空洞的眼神,也无法承受内心几乎要爆炸的悲伤压力。

她猛地转身,紧紧握着伏魔棒,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踉跄着、飞快地跑开了,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另一个方向。

她下不去手。她永远也下不去手收伏况天佑。

哪怕他求她,哪怕他可能真的会失控。她做不到。她只能选择逃避,逼走他,也逼走自己心中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无力感和恐惧。

况天佑呆呆地站在原地,脸颊火辣辣地疼,但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他看着马小玲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滚?

是啊…他该滚了。

死,死不掉。杀,杀不了。

连求死,都成了对在乎之人的另一种伤害。

他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次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

最终,笑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无声的、更加深沉的痛苦和茫然。他颓然一步一步地,朝着与马小玲相反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去。

马小玲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天台上,夜风依旧凛冽。

毛悦悦静静躺在那里,好像只是睡着了,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身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马小玲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入手是一片冰凉和僵硬。她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她半扶半抱着毛悦悦,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天台,穿过寂静的街道,最终来到了刚才那个小公园。

她找到一张相对干净隐蔽的长椅,轻轻将毛悦悦放下,让她靠坐在椅背上,头微微歪向一侧,好像只是在闭目休息。

马小玲自己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她们身上。

“小玲姐姐!”

一个稚嫩却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

马小玲抬头,看到况复生正一脸惊慌地跑过来。他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一路找了过来。

当他跑到近前,看清长椅上依偎着的两人,尤其是毛悦悦那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时,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几乎立刻就能感觉到,毛悦悦身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人的气息了。

“悦悦姐姐她…”

况复生声音颤抖,不敢说出那个字:“她怎么了?”

马小玲猛地转过头,不敢看况复生求证的眼神,更不敢看毛悦悦的脸:“别那么大声,复生。”

她将毛悦悦搂得更紧了些,好像这样就能温暖她冰冷的身体:“悦悦在睡觉呢,她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况复生更不会信。他看着马小玲强作镇定却难掩悲痛和脆弱的侧脸,又看了看毛悦悦安详却了无生气的睡颜,聪明如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用力点了点头,没有再去戳穿马小玲这自欺欺人的谎言。他只是默默地走到长椅另一侧,挨着马小玲坐下,小手轻轻拉住毛悦悦冰凉的手。

而另一边,瘫在小巷墙角的堂本静,在司徒奋仁放弃攻击、况天佑离开、马小玲也离去后,好像被全世界彻底遗忘。

他听着远处传来司徒奋仁压抑的呜咽,感受着自己身体传来足以让常人死上无数次的剧痛。

还有心中亲手杀死至亲的悔恨。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外婆死了,死于自己之手。未来和孩子还会原谅他吗?

司徒奋仁、况天佑、马小玲所有人都恨他入骨。

他就像一摊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被丢弃在黑暗的角落,连被彻底清理的价值都没有。

僵尸很难真正死去,但至少可以暂时逃避这无尽的痛苦。

就给予那些因他痛苦、因他失去的人,一个最后虚幻的好梦。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微不足道的,赎罪。

(已在番茄小说签约,番茄小说首发,远离盗版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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