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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不会再相信你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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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瞳孔已经涣散得几乎看不见焦点,只是凭着最后的意志,茫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况天佑的脸。

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况天佑……”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几乎只是气音,却异常清晰。似乎想扯出一个笑,但失败了:“如果我变成僵尸后发疯就…遭了。”

“别费劲了……”

她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风箱在拉动:“你从来没吸过活人血,我如果让你破戒,就是我的罪孽了……”

她的眼神开始彻底涣散,声音也越来越低,断断续续,随时会中断:

“帮忙照顾好小玲和求叔啊……虽然我恨堂本静,但是他终究是我的孙子……”

最后,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况天佑,看向了遥远的地方,嘴角竟漾开极温柔的笑意。

“还有司徒,我先去路上探探路,他就不用怕了……”

话音,戛然而止。

她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定格了。

眼睛,轻轻地、彻底地闭上了。

脑袋微微一歪,无力地靠在了况天佑的臂弯里。

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况天佑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僵在那里,獠牙还露在外面,距离她的脖颈只有毫厘之差。

他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的最后一点温热,正在飞速流逝,变得冰凉僵硬。

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悦悦?”况天佑轻轻地、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毛悦悦?!”他加大了音量,开始摇晃她。

依旧死寂。

他抬起头,仰望着漆黑没有星辰的夜空,眼泪汹涌而出,顺着他脸颊疯狂滑落。

僵尸的眼泪,冰凉刺骨。

他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那个总是神采飞扬、在他最迷茫时开导他、替他保守秘密、把他当作真正朋友的毛悦悦。

就这么……没了?

死在他怀里?死在她一心想要拯救的、疯狂的孙子手下?

马小玲听到况天佑那声绝望的嘶吼,猛地睁开了眼睛,转身扑到况天佑身边。

当她看到毛悦悦那张毫无生气、定格着最后温柔笑意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马小玲的声音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抓住况天佑的手臂:“你不是……你不是要咬她的吗?”

“你为什么不下口啊?!”

她不是在责怪,而是悲痛和落差让她语无伦次。

况天佑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毛悦悦冰冷的脸上,和她的血迹混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我看到她摇头,我听到她说,那是她的罪孽。我……我……”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也说不下去。

理智告诉他应该咬下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但情感……还有毛悦悦那最后微弱的拒绝,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他。

马小玲看着况天佑痛苦自责的样子,又看看死去的毛悦悦,她死死咬住嘴唇,为什么她们拼尽全力,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一道快得几乎看不清的身影猛地冲上天台,带起一阵劲风。

是司徒奋仁。

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成为僵尸的司徒奋仁。

他的外貌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脸色不再是不健康的苍白,他的动作快了许多,力量感也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况天佑怀中那个毫无声息的身影。

“悦悦!”

撕心裂肺的呼喊,司徒奋仁疯了一般扑过去,近乎粗暴地将毛悦悦从况天佑怀里夺了过来,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好像这样就能温暖她冰凉的身体,唤醒她沉寂的生命。

“悦悦,我是司徒奋仁啊。”

“你看看我,我回来了,我变成僵尸了。”

“你看,我不会死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悦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轻轻拍打着毛悦悦的脸颊,摇晃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可是,怀里的身体,冰冷,僵硬,没有任何反应。那双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看他。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她还说要我等着,她说她很快回来……”

司徒奋仁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眼神空洞混乱,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她那么厉害,她打鬼那么厉害,她怎么会…谁干的?!是谁干的?!!”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眼中那抹绿色骤然变得炽烈,僵尸的凶戾气息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马小玲红着眼眶,指向不远处蜷缩在地上、好像失去灵魂般的堂本静,声音嘶哑:“堂本静。”

司徒奋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他看清是堂本静时,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呆住了。

几秒钟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布满了极致的震惊、暴怒和无法理解的痛苦。

他轻轻放下毛悦悦,霍然起身,几步冲到堂本静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半提起来。

“堂本静!!”

司徒奋仁双目赤红,獠牙不受控制地龇出,对着堂本静的脸嘶吼,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是你?”

“是你杀了她?她是你外婆啊!”

“是这辈子…最疼你的外婆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能!”

堂本静被司徒奋仁提着,毫无反抗。他脸上泪痕交错,眼神空洞绝望,灵魂已经随着毛悦悦最后那句“别再让外婆失望了”而死去。

他只是喃喃地、反复地念叨着:“我是个混蛋,我该死……我杀了我外婆……我是个混蛋……”

看着他这副彻底崩溃、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司徒奋仁满腔的怒火和恨意竟无处发泄,憋得他胸口几乎要炸开,他猛地将堂本静狠狠掼在地上

王珍珍看着这一切,自责和悲痛如同潮水再次将她淹没,她捂住脸,泣不成声:“都是因为我……悦悦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我……”

司徒奋仁猛地转头看向况天佑。

况天佑还维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脸上泪痕未干,眼神一片死寂的灰败。

和毛悦悦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回,是她在他冒充况天佑身份最忐忑时,第一个看穿却选择帮他隐瞒。

是她在自己因僵尸身份而自我厌弃时,用她直白的方式开导他,她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为数不多的、真正理解他、把他当朋友的人。

可现在……

司徒奋仁看着况天佑这副失魂落魄、只是流泪的样子,心中的悲痛瞬间转化为了更加汹涌的愤怒和指责。

他冲过去,抓住况天佑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是僵尸啊!况天佑!”

“你他妈是僵尸啊!你刚刚为什么不咬她?”

“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咬了她,她说不定就能活过来!就算变成僵尸又怎么样?!至少她还活着啊!”

况天佑被他摇得身体晃动,却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眼泪流得更凶。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是啊,他是僵尸,他刚才明明有机会……

可是他犹豫了,他动摇了,他因为毛悦悦最后的话而退缩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去,不管什么后果。

看着况天佑这副沉默流泪、默认了“无能”的样子,司徒奋仁更加怒不可遏,但也更加绝望。

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重新扑到毛悦悦身边,将她冰冷的身体再次紧紧抱在怀里。

“悦悦…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低声呢喃,眼中闪过疯狂的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生生世世。”

说完,他猛地低下头,露出刚刚获得不久、不太熟练控制的僵尸獠牙,对着毛悦悦苍白脖颈上那根已经停止搏动的血管,狠狠地咬了下去!

“司徒奋仁你!”

马小玲惊呼一声,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而且她的心中,未尝没有微弱荒诞的希望…

万一呢?万一僵尸对刚刚死去的毛悦悦,还有用呢?

然而,预期中獠牙刺入皮肤、鲜血涌出的触感和声音,并没有出现。

司徒奋仁只觉得自己的獠牙,似乎咬在了一团……颇有弹性、还有些温热的肉上?

他困惑地抬起头,松开嘴。

只见毛悦悦的脖颈处,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牙印。

远处,更高建筑的阴影里,姜真祖收回了刚刚虚空点出的手指,轻轻松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真冲动啊年轻人。”

“怎么说咬人就咬人呢?”

“这要是真咬下去了,神魂被污染,提前苏醒,或是发生不可控的异变,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刚才情急之下,用了点小手段,隔空幻化了一块新鲜猪肉,暂时覆盖在毛悦悦的脖颈上。

以司徒奋仁刚变僵尸的段位和此时心神大乱的状态,自然察觉不到这细微的幻术。

司徒奋仁茫然地看着毛悦悦毫无变化的脖颈,一时没反应过来。

况天佑看着他徒劳无功的举动,心中的悲哀更深,他沙哑着开口:“没有用的,悦悦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司徒奋仁。

“死了,悦悦死了…”

他呆呆地重复着,抱着毛悦悦的手臂无力地松开,任由她的身体滑落在地。

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他猛地仰起头,对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绝望的质问:

“上面有没有人啊!回答我!!”

“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回答我一声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悦悦为什么要死?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救人!只是想帮她的孙子!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们根本就不配做神…你们眼瞎了吗?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在夜风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控诉:

“从今天起我司徒奋仁!不会再相信你们!一千年一万年…永远都不会了!”

这绝望的咆哮,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蜷缩在一旁的堂本静,听着司徒奋仁这字字泣血的控诉,看着地上毛悦悦安静的遗容,最后支撑着他的东西也彻底崩塌了。

他无法再面对这一切,无法面对自己亲手造成的惨剧。

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着天台的边缘,纵身一跃。

马小玲惊呼,但已来不及阻止。

“砰!”

沉重的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从楼下传来。

他是僵尸,跳楼不会死。

但此刻,或许肉体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一点他灵魂深处的折磨。

他趴在楼下冰冷的地面上,脸埋在尘土里,身体蜷缩着,发出压抑永无止境的哭泣。

与天台上绝望的死别截然不同,医馆二楼的临时手术室内,正上演着一场与死神的激烈拉锯,一场新生命不顾一切降临人间的挣扎。

走廊里兵荒马乱,天台的变故显然已经惊动了医馆内的人,但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门上贴着的黄符微微发光,隔绝了部分外面的嘈杂。

手术室内,明亮的无影灯下,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金未来躺在铺着无菌单的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一缕缕粘在额头和脸颊。

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疼痛颤抖,腹部的阵痛已经不再是阵痛,而是一种持续的痛楚。

那痛楚不仅仅来源于生理上的分娩,更来源于她腹中那个被称为魔星的孩子,所散发出不受控制的、强大的能量波动。

那能量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要晕厥过去。

“呃啊!好疼,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金未来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虚弱而破碎,带着哭腔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守在门口的金正中,早已被天台的动静和手术室内传来的痛苦呻吟弄得心神不宁,焦急地扒在门缝上试图听清里面的情况,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然接近的身影。

老板娘像暗夜中的灵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眼中闪过无奈果断。

她抬手,对着金正中后颈某个位置,干脆利落地一记手刀。

金正中哼都没哼一声,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老板娘伸手扶住他,将他轻轻拖到走廊角落的长椅上放好。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手术室的门,闪身进入,反手将门关好、锁紧。

手术室内,求叔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金未来的状态,双手虚空结印,试图用温和的灵力疏导安抚她腹中躁动的能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警觉地转头,当看到进来的是老板娘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求叔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老板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迅速走到旁边的洗手池,用消毒液仔细清洗双手,然后利落地戴上无菌手套。

她的动作专业而迅捷,与平日里酒吧老板娘慵懒神秘的形象判若两人。

“来了一下午了。”

她一边走向产床,一边头也不回地低声说:“求叔,先别告诉小玲。”

求叔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金未来身上。

老板娘走到产床边,俯身仔细观察金未来的状态和胎位。她的目光冷静,迅速判断着情况。

金未来在剧痛的间隙,勉强睁开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了老板娘的脸,眼中闪过微弱的茫然:“是你……”

“是我。”

老板娘的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她伸手,用戴着手套却依然温暖的手,轻轻握住金未来一只冰凉颤抖的手:“别怕,未来。看着我,深呼吸。”

金未来下意识地按照她的指引,尝试着调整自己混乱濒临崩溃的呼吸。

“听我说,未来。”

老板娘的声音平稳,穿透金未来的痛苦和恐惧:“我知道你很痛,痛得快要死掉。”

“我也知道你在害怕,害怕这个孩子,害怕未知的一切。”

“但是…想想为了你,为了这个孩子,你做了多少努力。”

老板娘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金未来的心上。

“再想想堂本静。”

老板娘的语气多了冷硬:“想想那个混蛋现在可能正在外面发疯,正在伤害你在乎的人,退一步来讲,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和老婆去世。”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这个孩子,是你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羁绊,是你们共同的一部分。”

金未来的眼泪混着汗水流下来。

“你是孩子的妈妈。”

老板娘的声音再次放柔:“你是他在这世上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人。”

“他现在需要你,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的勇气,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你现在放弃,如果你倒下,那么之前所有人的努力,毛悦悦的坚持,甚至堂本静那混蛋仅存的一点人性都可能变得毫无意义。”

她用力捏了捏金未来的手,几乎是命令般地说道:“未来,你是魔星的妈妈,你不是普通的女人。”

“给我撑住!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正在拼命想要见到你的孩子!用力!”

“啊!”

好像被老板娘的话语注入了最后的力量,金未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按照老板娘指导的方式,向下用力。

就在这一刹那

一股能量波动,猛地从金未来隆起的腹部爆发出来。无形的冲击波,轰然向四周扩散。

首当其冲的求叔闷哼一声,他整个人被冲击得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喉咙一甜,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老板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手术室内的灯光疯狂闪着,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一些较轻的器械被震得叮当作响,掉落在地。

而躺在产床上的金未来,在爆发出这股力量后,好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虚脱般瘫软下去,眼神涣散,气若游丝,几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未来!未来!不能睡!看着我!”

老板娘立刻扑回产床边,用力拍打金未来的脸颊,声音急促,:“就差最后一点了,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是他妈妈!他需要你!”

“小玲悦悦,司徒奋仁还在外面等着看你的孩子!”

“你不想让她失望吧?未来!”

或许是母性的本能超越了极限的疲惫,金未来涣散的眼神再次凝聚起微弱的光。

她看着老板娘,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累。”

老板娘的声音放得极其温柔,她一边迅速检查产道情况,一边用坚定的语气说:“但这是最后了。来,跟着我,最后一次,用力!”

“呃,啊!”

金未来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发出了一声短的呐喊。

紧接着…

一声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骤然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那啼哭声带着奇异的力量,瞬间驱散了部分空气中残留的暴戾能量波动,让闪着的灯光都稳定了一瞬。

一个小小,皮肤还皱巴巴泛着红晕的男婴,被老板娘稳稳地托在手中。

他挥舞着小小的拳头,蹬动着小腿,闭着眼睛,张着没牙的小嘴,放声大哭,哭声洪亮。

是一个健康的男孩。

老板娘清理婴儿的口鼻,剪断脐带,用柔软的无菌巾将他小心地包裹起来。

她抱着这个新生的、啼哭不止的小生命,轻轻放在了金未来的胸前。

金未来虚弱地睁开眼,她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看着他那双紧闭着却有力哭嚎的模样。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虚软无力的手,轻轻碰了碰婴儿温热的脸颊。

那柔软的温度触感,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她的灵魂。

“宝宝……”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泪水流进嘴角,咸涩中带着奇异的甜:“我的宝宝……”

好像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怀中的婴儿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抽噎。

他动了动小脑袋,似乎想寻找温暖的来源。

金未来再也忍不住,将脸轻轻贴在婴儿柔软的发顶,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

在这一刻,魔星也好,宿命也罢,所有的阴影似乎都被这个新生生命的啼哭和母亲的泪水,暂时驱散了。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

但手术室内,新生命的啼哭,却像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带来了微弱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降临的代价,太过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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