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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一位妇人提供的线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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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火苗一旦燃起,便能照亮最艰难的跋涉。自那次隔着玻璃窗与儿子无声交流后,万小雅眼中那层灰败的麻木似乎被彻底洗去,虽然疼痛依旧,沮丧仍会不时袭来,但一种更为内敛、更为坚韧的东西,在她眼底沉淀下来。

康复的日子,依旧是由分秒累积的痛楚和微米计量的进步组成的。徐治疗师成了病房里的常客,她的耐心与专业,如同精准的刻刀,一点点雕琢着万小雅僵硬的身体。肩关节的外展角度从三十度,艰难地拓展到四十五度,再到六十度;肘关节从无法完全伸直,到能够近乎平直地对抗轻微的阻力;最让人惊喜的是手指,在日复一日的抓握练习下,从勉强捏住柔软的棉花,到可以颤巍巍地捏起一颗小小的玻璃珠,再到某一天,她竟能用三根手指,极其缓慢却稳稳地,从云清朗掌心,拿起了一颗他偷偷带来的、她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糖。

当那颗小小的、晶莹的糖块被她费力地送入口中,熟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时,万小雅愣住了,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混合着糖的甜涩,滴在压力衣紧绷的前襟上。那不是痛苦的眼泪,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心酸。云清朗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良久,才红着眼眶转回来,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手背上。

陈默来查房时,听说了这件事,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很好,精细动作的恢复是重要里程碑。”他仔细检查了她手部的疤痕和活动度,“压力衣和硅酮贴要继续坚持。另外,康复科建议可以开始尝试一些水疗,水的浮力可以减轻关节负重,有助于进行更大范围的活动,对心理也有放松作用。我安排一下,等伤口再稳定些就开始。”

水疗?云清朗和万小雅都有些茫然。几天后,他们被带到康复中心一个温暖的、弥漫着淡淡氯水气味的房间,里面有一个不大的、池水清澈见底的方形池子。在治疗师和云清朗的帮助下,卸去部分压力衣的万小雅,被缓缓放入温度适宜的池水中。

当水流轻柔地托起她沉重的、布满伤痕的躯体时,万小雅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喟叹。那是自受伤以来,她的身体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底而温柔的承托,而非无处不在的疼痛和束缚。在水中,徐治疗师引导她进行着那些在陆地上痛彻心扉的动作——抬臂、划动、屈膝、蹬腿。阻力依旧存在,疼痛并未消失,但确实减轻了许多,而且一种久违的、对身体部分的掌控感,隐约回归。

她闭着眼,任由水流拂过颈间狰狞的疤痕,第一次没有感到那么强烈的羞耻和抗拒。水是包容的,它不分美丑,只温柔包裹。

几次水疗之后,万小雅的精神状态明显更松弛了一些。她开始主动询问康复的进展,甚至会和徐治疗师讨论下一个阶段的目标。云清朗的学习也更加深入,他不仅熟练掌握了全套的被动辅助手法,还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疤痕按摩技巧,并严格按照营养师的建议,精心准备着她的每一餐流食或半流食,想方设法让她多吃一口。

王二狗则成了他们与外界连接的重要纽带。他不仅照顾好云霄,还渐渐摸清了医院周边,知道哪里能买到最新鲜的水果,哪里可以找到适合孩子玩闹又安全的小公园。他有时会带回一些市井见闻,或是陈默父母托他捎来的家乡特产和殷切问候,让病房里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人情味。

一切都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个阴沉的下午。

陈默带着一身疲惫来到病房,治疗医生正准备检查万小雅颈背部一片增生略显明显的疤痕。陈默忙退出去,随身携带的、一个类似黑色烟盒大小、从不离身的特殊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而规律的震动。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一种云清朗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凝重,甚至有一丝凌厉的锐气划过眼底,与他平日医生沉静的气质截然不同。他迅速掏出通讯器,看了一眼上面闪烁的代码,眉头紧锁。

“怎么了,阿默?”云清朗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陈默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但眼神依旧深沉:“没什么,医院的事。小雅,医生说这片疤痕增生有点快,需要调整一下压力衣的力度,可能要考虑局部注射一点药物抑制一下。我明天让治疗师过来处理。”他语速如常,但云清朗能感觉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匆匆交代几句,陈默便离开了,步伐比平时快了不少。

当天深夜,云清朗在陪护椅上浅眠,忽然被一阵极其轻微、却绝非医院寻常夜勤人员的脚步声惊醒。那脚步声很轻,落地却异常沉稳,节奏特殊,隐隐带着一种经过严格训练的谨慎,停在他们的病房门外,似乎犹豫了一下。

云清朗瞬间睡意全无,内力无声流转至双耳,凝神细听。门外的人呼吸悠长细微,几乎听不见,但存在感却如磐石。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他轻轻起身,无声地挪到门边,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向外望去。

走廊灯光昏暗,一个穿着深色便装、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侧身站在不远处,似乎正看着护士站的方向,又像是在等待什么。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窥视,极其自然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云清朗对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像两口古井,映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观察与评估。没有任何恶意,却也绝无善意,仿佛云清朗和这间病房,只是他需要确认的某个坐标点。

男人对云清朗的注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极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转身,迈着同样轻捷而稳健的步伐,消失在走廊拐角。

云清朗的心脏咚咚直跳。这人是谁?为何深夜出现在此?那眼神,那步伐,绝非常人。是陈默那边的人?还是……冲着他们来的?他想起白天的通讯器,想起陈默瞬间变换的脸色。

后半夜,云清朗再未合眼,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天色微明,医院日常的喧嚣渐渐响起,那神秘的访客也再未出现。

第二天,陈默照常来查房,神色已恢复平静,仔细检查了万小雅的状况,调整了用药,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云清朗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到陈默眼中那份不欲多言的沉静,又将话咽了回去。他了解陈默,若他不想说,问也无用。只是,那份隐隐的不安,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荡开了涟漪。

几天后的傍晚,云清朗下楼去食堂打饭,回来时,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僻静角落,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与陈默低声交谈着。陈默背对着云清朗的方向,看不清表情,但肩膀的线条绷得很紧。那男人则微微侧脸,目光掠过大厅往来的人群,偶尔落在陈默脸上,说着什么。

云清朗停下脚步,借着柱子的遮挡,凝神望去。两人交谈的时间不长,很快,男人将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袋递给陈默。陈默接过,快速塞进白大褂内侧口袋,点了点头。男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门外渐浓的暮色中。

陈默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转身朝电梯方向走来。一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云清朗。他脚步微顿,随即恢复如常,走到云清朗面前。

“清朗。”他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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