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仙 凡同乐（1/2）

寒露刚过，蓬莱岛的晨雾里就飘着狗肉香。铁拐李蹲在灶台前翻着锅里的肉，锅沿新刻的仙凡同乐四个字沾着油星，在朝阳下泛着光。今日可是头回迎凡人，他用拐杖敲了敲灶台，得让他们尝尝咱神仙的手艺，就是别被增香符惊着。

洞口的结界被蓝采和拆了半边，露出条铺着花瓣的小径。他踩着滑板来回转悠，骷髅头抱枕里塞满了野棉花，见了早起的山神就塞：凡人来了可别乱施法术，尤其是你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别把人吓着。张果老的驴脖子上挂着引导员木牌，正用蹄子给路径旁的石头编号，每个编号旁都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是蓝采和教它认的。

辰时刚到，山下就传来摇橹声。十几艘渔船泊在浅滩，渔民们背着竹篓怯生生地往上走，为首的樵夫手里攥着串野葡萄，正是上月送来谢礼的那位。何仙姑踩着荷叶飘过去，裙摆扫过沙滩，惊起一串荧光，吓得个穿红袄的小姑娘直躲，却被她手里的糖画吸引——是用玉液琼浆熬的糖浆，画的是张果老骑驴的模样。

别怕，何仙姑把糖画递给小姑娘，这岛上的神仙都随和，就是......她指了指追着蝴蝶跑的哮天犬，那只狗爱蹭吃的，别让它叼走你们的干粮。话音刚落，哮天犬突然窜过来，鼻子在樵夫的竹篓上嗅了嗅，里面的咸鱼干勾得它直摇尾巴，被张果老的驴一蹄子踹开，俩畜生又在沙滩上滚作一团。

凡人们看得直乐，紧张感消了大半。蓝采和趁机举起扩音器喊：各位贵客！左边是狗肉馆，右边是KtV，往前直走是赌馆和电玩城，记得拿好纪念币——他晃了晃手里的骷髅头，凭这个能换碗狗肉汤！

樵夫刚进狗肉馆就被吓了跳。铁拐李正往锅里扔符纸，火苗地窜起三尺高，锅里的肉突然浮起来转着圈，吓得他手里的葡萄掉了一地。别怕别怕，铁拐李赶紧捞出块肉递过去，翻滚符，让肉更入味。樵夫咬了口，眼睛突然亮了——肉里混着海带的鲜，竟比家里炖的柴鸡还香。

KtV里更热闹。何仙姑教凡人按彩灯开关，一按就喷出花瓣雨，穿红袄的小姑娘举着裙摆接花瓣，被突然响起的《仙宫小夜曲》吓了跳，却跟着旋律哼起来。韩湘子抱着新吉他伴奏，这次换的琴弦是蚕丝做的，弹起来温润，连跑调的蓝采和都显得顺耳了些。有个老渔民掏出竹笛，和着琴声吹起渔歌，竟与仙乐融成一片，惊得洞顶的蝙蝠都飞出来打旋。

赌馆里却出了点乱子。汉钟离教凡人玩牌九，张果老的驴突然凑过来，对着凡人的牌吹了口气，竟变成了。那凡人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乐得直拍桌子，却被旁边的土地爷拽了拽袖子：那驴会法术，不算数不算数。说着掏出自己的木牌，我这才是真本事——他偷偷用缩地术换了张牌，被二郎神的天眼逮个正着，罚他去刷厕所，引得众人笑倒一片。

电玩城的曹国舅正满头大汗。孙悟空砸坏的神仙斗地主刚修好，一个穿短打的少年就嫌操作麻烦，掏出弹弓打屏幕，把里面的小猴子虚影打得直跳。别打别打，曹国舅赶紧拦住，这猴子认生，你喂它块肉干就乖了。少年从竹篓里掏出块红薯干，还真把小猴子引到了屏幕边，蹲在那里吧唧嘴。

晌午时分，狗肉馆排起了长队。凡人用野果、咸鱼干换狗肉汤，铁拐李的锅里煮得咕嘟响，旁边堆着的竹篓里满是山货。有个货郎掏出面铜镜，说是要换张哮天犬的签名照，蓝采和赶紧从怀里摸出张——这次特意用香料熏过，没了狗毛味，货郎乐得揣进怀里，说要挂在自家铺子当招牌。

突然，洞口传来骚动。众人出去一看，只见太上老君的青牛驮着炼丹炉来了，炉子里飘出甜香——原是他新炼的凡人金丹，用糯米和蜂蜜做的，吃着像米糕。来尝尝！老君给每个凡人递了块，小姑娘咬了口，嘴角沾着糖渣，说比灶王爷的供品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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