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混沌觉醒（2/2）
第三道、第四道……裂痕如蛛网蔓延。
幽骸的声音开始扭曲:“那又如何？我改良了它们！我让这些技术变得更强大——”
“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李岩五指勐地握紧！
黑色心脏炸裂。
不是爆炸，而是“解离”——心脏在混沌能量的侵蚀下，分解成亿万道最基础的法则丝线。每一条丝线都代表着幽骸这三万年来投入的一分力量，而现在，这些力量正被混沌能量快速吞噬、转化、吸收。
“所有你偷来的技术——”
李岩张开手掌，掌心悬浮着一团纯净的、没有任何属性的本源能量。
“都留有创造者预设的‘后门’。”
他抬头，看向因心脏破碎而开始崩溃的黑暗区域。
“而我母亲备份的记录里……有所有后门的激活密码。”
话音落下的瞬间，黑暗区域深处传来幽骸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存在根基被反向侵蚀的绝望——它这三万年来构筑的一切：噬界虫网络、污染转化矩阵、甚至与虚无之源的联系通道，都在同一时刻被强制启动了“自毁程序”。
“不……不可能……我明明检查过所有漏洞……”幽幽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通讯。
“你检查的是‘技术’层面的漏洞。”
李岩飞向开始崩塌的黑暗区域，混沌之暗的眼眸锁定深处那道正在快速消散的阴影。
“但你永远理解不了，守门人创造这些技术时，真正埋下的后手——”
他伸出手，五指刺入虚空。
不是攻击，而是“抓取”。
“是‘守护’这个信念本身。”
当他抽回手时，掌心中多了一团不断扭曲的黑色雾状物质。物质内部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那是被幽骸吞噬的十七个文明的亿万生灵，最后的怨念集合体。
而在这团物质最核心的位置，悬浮着一枚针尖大小的暗紫色结晶。
幽骸的“本质核心”。
“我不会杀你。”
李岩看着那枚结晶，声音平静得可怕。
“死亡对你来说太轻松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了那把黑色钥匙。
钥匙尖端亮起微光，对准暗紫色结晶。
“我要让你，亲身体验被你吞噬的那些生灵……这三万年来承受的一切。”
钥匙刺入结晶。
下一刻——
整座英灵殿所有殿堂同时亮起！
无数道纯净的白色光柱从殿堂中射出，汇聚成一道洪流，注入李岩手中的钥匙。光流通过钥匙传导，全部灌入那枚暗紫色结晶。
结晶内部，传来了幽骸意识彻底崩溃前的最后哀嚎。
那哀嚎持续了三息。
然后，归于寂静。
结晶的颜色从暗紫褪成纯白，表面的邪恶气息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悲伤的、却又带着释然的宁静波动。
李岩松开手。
纯白结晶悬浮在半空，缓缓飞向英灵殿主殿。当它没入殿门的瞬间，主殿大门两侧，那两枚代表林霄和苏晚晴的晶体，同时亮起了温暖的光芒。
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两道相拥的虚影。
虚影转头，看向李岩的方向，点了点头。
然后，随着光芒一同隐入殿内。
大门缓缓关闭。
钥匙自动飞回李岩手中，表面多了一行新的刻文：
“英灵殿记录已更新：新增‘忏悔之魂’编号001，监管等级：永恒。”
李岩握紧钥匙，沉默了三秒。
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目瞪口呆的众人。
“幽骸的本体已封印。”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但那双混沌之暗的眼眸，依旧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
“但虚无之源的威胁还在。”
李岩抬头，看向万法源池上空——那里，因为幽骸的崩溃和胚胎的毁灭，原本被污染的池水正在快速净化。黑色褪去，七彩法则光带重新开始流转。
但在池水最深处，那道由周玄神格封印的裂隙……
依旧存在。
而且，似乎比之前……
更宽了。
“林前辈。”李岩看向悬浮在一旁的镇魔剑，“周玄前辈的封印，还能撑多久？”
林逸的剑灵之音传来，带着罕见的凝重：
“原本还能撑三百年。”
“但现在，因为幽骸这三万年的持续侵蚀，加上刚才那场战斗的余波冲击……”
剑身转向池底裂隙的方向。
“最多三个月。”
死寂。
苏瑶第一个反应过来:“三个月？怎么可能！十二界联军还没集结完毕，各大文明的传承断层还没修复，我们连对抗虚无的完整战术体系都没有——”
“那就现在开始准备。”
李岩打断她，混沌之暗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战神殿、天机阁、黄泉宗、幽冥界……所有还能联系上的势力，三天内必须完成初步整合。”
他踏空走向池底裂隙。
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更凝重一分。
“我会进入英灵殿，调取守门人军团所有关于虚无之战的记录和战术推演。”
“苏瑶，你负责用商道神格推演最佳作战方案。”
“林前辈，你继续镇守此地，用寰宇之眸监控封印变化。”
“其他人——”
李岩停在裂隙边缘，低头看着下方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黑暗中，隐约能听见某种古老的、混乱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
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
“去告诉十二界所有还活着的生灵。”
转身，混沌之暗的眼眸中燃烧起冰冷的火焰。
“三个月后——”
“要么赢，要么死。”
话音落下，他纵身跃入裂隙。
不是坠落，而是主动沉入那片连周玄都不得不燃烧神格才能封印的……
虚无深渊。
众人面面相觑。
许久，林逸的剑灵之音才缓缓响起:
“按他说的做。”
剑身光芒流转，化作一道屏障覆盖在裂隙入口。
“我会在这里守着。”
“等他出来——”
“或者，等虚无彻底苏醒。”
镇魔剑插入池底，剑身没入三分。
剑柄处，第一次浮现出一枚与李岩胸口图腾同源的……
混沌徽记。
而此时，裂隙深处。
李岩正在下坠。
不是自由落体，而是被某种力量主动牵引。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连混沌之暗的视野都无法穿透。但他能感觉到——
下方，有什么东西……
正在看着他。
而且，已经看了……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