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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历法初定分四季,农时播种谋长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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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叶巫医嘶哑癫狂的呼喊在死寂的篝火旁回荡,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冻结灵魂的寒意。“星移斗转…寒神将至!” 这八个字,如同裹挟着冰渣的北风,瞬间卷走了营地中所有的暖意和欢腾。

磐石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握着木碗的手指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粗糙的陶碗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猛地抬头,目光越过跳跃的火焰,死死盯住汪子贤指向北斗星柄的手指,仿佛要从中确认某种无法承受的真实。篝火映照下,他刚毅的脸庞被恐惧的阴影切割得棱角分明。

“寒冬…提前了?”磐石的声音干涩发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下意识地望向营地边缘堆积的、靠着独轮车才得以快速运回的柴薪,又想起地窖里那些数量远未达到预期的肉干和熏鱼。这点储备,在记忆中去年的酷寒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前年那场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的恐怖大雪,饿殍冻毙的景象瞬间清晰无比地浮现在脑海,磐石的脊背窜过一阵恶寒。

黑石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没有看天,也没有看激动的草叶巫医。他那双深陷在眉骨阴影下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矛尖,死死钉在汪子贤平静的脸上。质疑和抗拒如同盘踞在岩石下的毒蛇,并未因之前的“神迹”而完全消散,此刻更是昂起了头。星象?寒神?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比那能推动巨木的“力气盒子”更让他难以理解,也更让他本能地抵触。他握紧了腰间粗糙沉重的石斧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这冰冷的触感才能给他带来一丝掌控感。沉默,是他此刻唯一的态度,但这沉默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整个营地陷入了比之前看到巨木移动时更深沉的死寂。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异常刺耳。孩子们停止了嬉闹,依偎在母亲怀里,睁着懵懂却恐惧的大眼。妇女们搂紧了怀中的幼儿,脸上血色尽失。战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的武器,仿佛无形的敌人已经随着寒冷的预言降临。绝望和恐慌如同无形的浓雾,迅速弥漫开来,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咽喉。刚刚获得的盐和独轮车带来的希望曙光,在这骤然压下的寒冬阴云面前,显得如此微弱渺小。

汪子贤缓缓收回指向星空的手,目光沉静地扫过一张张被恐惧扭曲的脸庞。91点智力的核心在冰冷的事实面前高速运转,排斥着无用的情绪宣泄。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加速灭亡。他需要的是行动,是应对的策略。

“恐惧,只会让我们冻死在下一个日出之前。”汪子贤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死寂,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镇定力量,“草叶巫医说得没错,星象在变,季节在流转,寒神…或者说寒冬的脚步,确实临近了。但这并非祖灵的惩罚,而是大地亘古不变的呼吸律动!如同白昼之后是黑夜,温暖之后必有严寒!我们要做的,不是向虚无的寒神祈求怜悯,而是读懂这律动,顺应它,甚至利用它!”

“读…懂?”草叶巫医捧着那块刻着“斗”形和三道移动短痕的龟甲,枯瘦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汪子贤话语激起的、微弱的好奇。

“对,读懂!”汪子贤斩钉截铁,他走到篝火旁,拿起一根燃烧正旺的粗长木柴,猛地插在营地中央最平整的空地上,笔直竖立!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顶端跳跃,投下长长的、摇曳不定的阴影。“看这火柱的影子!”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那道长长的、被火光投在泥地上的黑色印记。此刻,影子斜斜地指向东北方向。

“记住影子的方向,记住它的长短!”汪子贤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从明天起,每天正午,当太阳升到最高处,影子缩到最短的时候,都来这里,看看影子的方向!看看它的长短变化!把它画在泥地上!”

他又指向营地西侧,那片在夜色中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的稀疏树林:“还有那里!看那些树的叶子!记住它们现在的样子!是绿?是黄?还是开始飘落?看那些鸟群!记住它们何时飞走,飞向何方!看河里的鱼,是肥是瘦?看那些挖开泥土的野兽,是在囤积食物,还是在拼命啃食最后一点草根?”

一连串的指令,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在族人们茫然的心上。观察?影子?树叶?鸟群?这与寒冬有什么关系?这与祖灵的神谕又有什么关系?

“神使…”磐石艰难地开口,脸上依旧带着未消的恐惧和深深的茫然,“我们…要看这些做什么?它们…能挡住寒神的风雪吗?”

“它们不能挡住风雪,”汪子贤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眼前的篝火,望向不可知的未来,“但它们能告诉我们,风雪还有多久会来!它们能告诉我们,大地何时沉睡,何时苏醒!它们能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该拼命储备,什么时候该小心蛰伏,什么时候…该把种子埋进土里,等待新的生机!”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心头,“我们要做的,不是被动地等待寒冬的屠刀落下,而是主动地,为它画下刻度!为大地的心跳,记录下它的节奏!这就是——历法!掌控时间的钥匙!”

“历…法?”草叶巫医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龟甲上刚刻下的符号,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根燃烧的火柱投下的阴影,又猛地抬头望向深邃的、星斗移动的夜空。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灵光,在他混乱的思绪中艰难地闪烁了一下。祖灵启示录中那些关于星辰、关于季节的模糊呓语…难道…难道指向的就是这个?记录…节奏…掌控时间?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触及未知边缘的震撼。

黑石依旧沉默着,但抱着石斧的双臂肌肉绷得更紧。汪子贤话语中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像无形的尖刺,扎得他浑身不适。他不懂什么影子、树叶、历法,但他本能地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一种超越他理解范畴的力量,正在这个神使手中凝聚。

接下来的日子,岩山部落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奇异。制盐工坊的泥炉依旧日夜不停地燃烧,独轮车在营地与林地间来回穿梭,运送着宝贵的燃料和用于加固木墙的原木。但所有工作的节奏都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感。磐石督促着战士们砍伐、运输,每一次轮子滚动的声音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寒冬赛跑。妇女们则更加卖力地处理着采集来的各种果实、根茎,熏烤着每一片来之不易的肉干,地窖里储备的食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与此同时,汪子贤的命令被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每天正午,当太阳升到最高点,营地中央那根被称为“日影柱”的火柱(后来换成了更耐用的粗壮木桩)旁,总会围着一圈人。草叶巫医必定在场,他枯瘦的手指紧握着一根磨尖的兽骨或燧石片,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木桩投下的、缩到最短的阴影,然后用颤抖的手,极其认真地将影子的尖端指向,刻画在脚下平整过的泥地上。旁边,还有汪子贤指导一个细心的年轻战士,用打磨光滑的扁平石块,仔细丈量着影子的长度,并用炭笔在另一块光滑的石板上刻下长短不一的刻痕标记。

日复一日,那泥地上的影子指向悄然变化着,从最初的东北,慢慢转向正北,影子刻度的长度也在一天天、微不可察地增长。草叶巫医刻画的线条越来越多,他脸上的困惑也渐渐被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所取代。他仿佛能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中,感受到某种宏大而隐秘的脉搏。

汪子贤则带着磐石和几个心细的战士,频繁地巡视部落周围的环境。他指着西坡林地里一棵高大的橡树:“看,它的叶子,几天前边缘还是深绿,现在已经镶上了一圈明显的金边,而且开始卷曲。”又指着另一棵枫树,“它的叶子,颜色变得更深,更红了,像要滴血。”脚下,原本茂盛的野草明显变得枯黄萎蔫,踩上去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一些小型啮齿动物挖掘出的新鲜洞穴口附近,散落着它们疯狂啃食草根留下的狼藉痕迹。

“神使,快看天上!”一个负责了望的战士指着南方天空惊呼。只见一群排成巨大“人”字形的灰雁,正发出悠长而嘹亮的鸣叫,奋力拍打着翅膀,向着遥远的南方天际飞去。接着是另一群,又一群…天空仿佛被迁徙的羽翼覆盖。河岸边,往日里肥硕的鱼群变得稀少,偶尔钓上来的鱼也显得瘦削,远不如月前那般丰腴。

“雁南飞,鱼潜底,草枯黄,叶染金…”汪子贤将这些观察到的现象,与草叶巫医记录的日影变化、影子长度一一对应起来。他心中那幅关于季节流转的图景越来越清晰。91点的智力如同精密的仪器,将零散的数据串联、归纳、推演。

“还不够精确,但方向已经明确!”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汪子贤站在那根日影柱旁,指着泥地上草叶巫医用炭笔新画下的影子指向和旁边石板上记录的长度刻度,对围拢过来的磐石、草叶以及部落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说道,“影子指向正北,长度比十天前长了整整一掌!树叶凋落超过三成,最后一批大雁也在昨天飞走。按照这个速度推算…”他目光凝重地环视众人,“最多再有一个月,第一场真正的寒霜就会降临!而最严酷的冰雪封冻期,将在一个月零十天之后开始!”

“一个月!”磐石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看向柴堆和地窖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按照这个时间,就算日夜不停地砍伐、采集,储备也远远不够!

“所以,光靠采集和狩猎,无法熬过这个寒冬!”汪子贤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必须寻找新的食物来源!一种能在地下安稳过冬,能在春天再次生长,并且能大量储存的东西!”他猛地指向不远处那片在秋风中摇曳的、叶子已经显出枯败迹象的植物,“就像它们!”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汪子贤的手指望去。那是营地附近一片常见的洼地,生长着大片叶片硕大、呈盾形的植物,叶柄粗壮。部落里偶尔会挖掘它们膨大的块状根茎,在食物短缺时充饥。那根茎口感粗糙,味道寡淡,还带着一股土腥和麻涩感,远不如甜美的块根或肥美的猎物受欢迎,甚至被视为低劣的“饿肚子时的泥土”。

“土芋?”草叶巫医皱紧了眉头,显然对这种低贱食物的印象并不好,“那东西…又麻又涩,吃多了肚子还会发胀难受,只有实在没东西吃的时候才…”

“那是过去!”汪子贤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野心的光芒,“以前我们只是在它自然生长时随意挖取!现在我们知道了季节流转的规律,知道了寒霜何时降临!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选择最好的时机,在寒霜来临前,把它们挖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挑选最大、最饱满、口感最好的根茎,小心储存起来,作为越冬的粮食?甚至…”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蛊惑力,“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择最肥沃的土地,在春天大地苏醒、雨水充沛的时候,主动把这些挑选出来的好根茎埋下去,像照料孩子一样照料它们,让它们为我们长出更多、更好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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