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2)
小翠惊得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小姐您……您想做皇后?莫非是看上太子殿下了?
我与他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莫非你觉得小姐我配不上太子,还是太子配不上本小姐?
萧宁轻抚鬓角,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对原主这张脸有着十足的把握,更相信以自己的魅力,定能让太子倾心。
况且她听闻南越太子李景澈并未娶妻,即便他已有太子妃,她也会不择手段上位。
“不……当然不是……殿下是小翠见过最俊朗温雅的男子,只是小姐你也知道,殿下他向来不近女色,小姐的追夫之路恐怕……。”
萧宁暗自腹诽:这丫头见过几个男子就敢妄下断语?最俊朗?传闻中南越男子个个丰神俊朗、眉目如画,难道除了太子其他都是庸脂俗粉不成?
不近女色未必就是好男风,许是洁身自好罢了。况且身为太子,娶妻生子乃天经地义。本小姐心意已决,这太子妃之位非我莫属。
萧宁把玩着一缕头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虽未谋面,太子已在她心中激起涟漪。不近女色?她倒要看看,如何才能让这位太子殿下主动求娶。
忽然灵光一闪,萧宁附在小翠耳边低语数句。小翠先是面露惊诧,继而掩嘴轻笑,快步离去。
第二日东方欲晓,晨光熹微。
大病后的第一天,萧宁拖着虚弱的身子从榻上起身,打算去院中练武。只是原主的这具身子极度虚弱,想要达到萧宁原来的水平,还需长期坚持。
听到动静,小翠推门而入,伺候主子起床洗漱。
“小姐本就体弱,现在又是大病初愈,应多养几日,若被夫人知晓,定会心疼不已。”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放心吧,以后你家小姐的身子会慢慢好起来。”
第一天,萧宁没抱太大希望,咬牙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已胸闷气短,达到了极限。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穿进屋里,洒下一片金黄,顿时整个房间变得透明光亮。院中的梧桐树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小翠一边小心翼翼地挽着萧宁的三千青丝,一边由衷地感叹:
“小姐你真美,世人皆说,北燕长乐公主倾国倾城,奴婢觉得她肯定比不上小姐你。不过可惜那么一位美人,在最美的年华烟消玉殒了,奴婢听说她还没有嫁人。”
萧宁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利刃划过,心如刀绞,但神情却无变化。她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
“识人不清,祸国殃民,她该死!”
“小姐,一个素未谋面之人而已,你怎地如此大的成见?”
小翠被萧宁的犀利言语惊到,不解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抱怨道:“春寒料峭的,小姐本就身体弱,又是大病初愈,怎能出去吹得了风。也不知二小姐为何约你去茶楼,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
看着忠心护主的小丫头,萧宁莞尔一笑道:“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气,指不定身体好的更快。”
其实她心里清楚,沈楚楚约她,绝非什么好事。
最后,小翠拿了一件大红的披风,想要为她披上。
张扬又炽热的颜色,曾是肆意洒脱的萧宁的最爱。
可现在她历尽千帆,心如枯井,早已没了当初的心境。
萧宁蹙了蹙柳眉,推开小翠,自顾自地拿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系上,踱步至门外。
小翠不满地撅着小嘴,紧跟着萧宁身后出了门,嘟囔道:“小姐,你不施粉黛,不戴珠花,一身白衣,犹如素缟……”
她哪里懂得萧宁的心思,双亲亡故未满百日,她怎能穿红戴绿?
萧宁主仆如约来到一个名为“香茗茶楼”的地方。茶楼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街市一角,朱漆大门上方悬着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香茗茶楼四个大字。门前两盏红灯笼随风轻晃,隐约能闻到飘出的茶香。
小二见有客到,连忙迎上前来。萧宁抬眼望去,只见茶楼内陈设雅致,几张红木方桌错落摆放,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正在品茗闲谈。角落里,一位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江湖轶事,引来阵阵喝彩。
萧宁刚踏上二楼,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沈楚楚的侍女含玉已躬身候在廊间,引她步入内室。
里面鎏金博山炉吐出袅袅烟篆,却掩不住屏风后飘来的黏腻目光。
姐姐可算来了。沈楚楚亲昵地挽住她手臂,指甲却掐进她腕间软肉。
萧宁顺着视线望去,黄花梨圈椅上斜倚着个瘦削男子,二十余岁年纪,眼眶深陷如两口枯井,偏生要穿件宝蓝锦袍,更显面色蜡黄。
通过原主的模糊记忆,萧宁得知他正是昨日被沈府拒亲的三皇子李景程。
怪不得沈夫人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直接拒了他的提亲,竟是这么一副鬼样子。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愿意嫁与他。
只是沈楚楚为何会和他搅到一起。
萧宁一身白衣,再加上一副天生丽质的病弱素颜,让男人顿生保护欲。
三皇子喉结滚动,目光如黏稠的蜜糖裹住她:沈大姑娘真乃仙子下凡。
他伸手欲揽萧宁腰肢,却被她侧身避过,掌心只抓到一片滑落的衣带。
若搁在前世,萧宁早就一巴掌拍了过去,可她眼下只垂眸掩住眼底寒光。
萧宁向李景程行过礼后,沈楚楚招呼萧宁坐到二人中间。
“妹妹和三皇子在街上偶遇,就邀请他一起见姐姐,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吧。”
沈楚楚边斟茶,边说。
萧宁轻咳两下,指尖发颤地按住胸口,才弱弱地道:“妹妹说的那里话?三皇子人中龙凤,风流倜傥,姐姐我仰慕还来不及呢。只是我这病容……”
萧宁说完以帕掩唇轻咳一声后,又有模有样地喘了几息。
“不会,沈大姑娘虽极少露面,但每次都让本皇子惊为天人。”三皇子早已沉迷在萧宁的美色中无法自拔。
“今日天气有点凉,姐姐身子骨不好,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茶盏触到唇边的刹那,萧宁忽觉茶香中混着一丝异样的甜腥,她举杯向着二人道:臣女与妹妹共敬殿下。
三人一同饮下,萧宁刚刚放下杯盏就佯作瘫软倚案,无助地问道:“妹妹,我是怎么了,怎地喝茶也头晕?”
沈楚楚提着水壶,狂喜道:“姐姐,这个茶壶里不只有茶,还有天下最媚的媚药。三皇子仰慕姐姐已久,今日能与姐姐生米煮成熟饭,明日姐姐就不只是京城的第一才女,还是三皇子府的妾室。”
李景程眼神中满是欲望,他死死地盯着萧宁,仿佛一头饿狼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就等着药效继续发作,萧宁主动投怀送抱。
“你……你可是我妹妹,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萧宁捂着胸口,心中五味杂陈,那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毕竟,沈楚楚是她当亲妹妹疼了许多年的亲人。
然而,沈楚楚嘴角那愈发猖狂的笑意,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刺在了原主的心上。沈楚楚冷冷地说道:“什么妹妹,又不是亲生的。只要毁了姐姐的清白之身,以后沈府就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姐,为了沈府的名声,你的父母也不会动我。”
李景程更是得意忘形,他大笑着说道:“沈宁啊沈宁,本皇子昨日差媒人前去提亲,被你那不知好歹的太傅爹赶了出来,本来还想给你平妻做做,哼……你现在只配做本皇子的贱妾了。”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向萧宁靠近。
萧宁见沈楚楚有离去的趋势,她立即扯住她的衣袖。
待李景程靠近时,萧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立即用一块新帕子掩好口鼻,将手中早已备好的迷药向沈楚楚二人洒去。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二人来不及反应,或多或少地吸入了一些药粉,很快药效发作,二人瘫软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萧宁看着地上昏睡过去的二人,又扬了扬手中的药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自幼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见识过太多的人心叵测。所以,她在来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瓶迷药,用来防身。没办法,谁让原主的身子那么弱,她能发挥的武功有限,而沈楚楚又是个心思歹毒的,她不得不防。
她刚才喝的茶水也趁着捂嘴的空档全部吐到了帕子上。
从始至终,她都是在演一场戏,一场为了自保而精心策划的戏。
萧宁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捏开沈楚楚和李景程的嘴,将茶壶中带药的茶灌进二人的口中。然后又熟练地扒开二人的衣服,让他们呈现出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
做完这一切,萧宁有些气喘吁吁,但她看着人事不省、衣衫不整的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满意。
推开门时,门外果然不见小翠和含玉的身影。
萧宁暗自思忖,小翠八成是被支开了,含玉想必是去寻见证人了。她急切地想要找个隐蔽之处藏身,只待众人到来时再突然现身,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在萧宁转身的刹那,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未等她开口,一只修长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将她迅速拉进了隔壁的雅间。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与一个陌生男子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男子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份暧昧,立即松手推开她。萧宁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却又被对方有力的臂弯稳稳接住。
四目相对的瞬间,萧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他好像青瓷瓶里斜插的玉兰,眉如远山初霁,眼盛一汪春水,五官轮廓像被春风精心雕琢过,完美无瑕。
那份矜贵儒雅的气质,配上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犹如画中谪仙。
除了略显清瘦和面色苍白外,当真挑不出半分瑕疵。
看够了吗?男子淡然一笑,似乎对这种直白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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