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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西域胡商献舆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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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阿卜杜拉声音有些发干,“外臣斗胆问一句,天朝...打算如何处置准噶尔?”

张世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再次走到那两张地图前。他的目光在《北疆坤舆全图》和《西域详图》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两图交界处——那里是阿尔泰山,漠北与西域的分界线。

“阿卜杜拉使者,”他背对着众人,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回去告诉叶尔羌汗,也告诉西域诸国君主:大明不会坐视准噶尔荼毒西域,也不会容忍罗刹人染指北疆。但天朝用兵,自有章法,有先后缓急。”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阿卜杜拉,扫过阁内众臣:

“罗刹人必须打,而且要打得他三十年不敢东望。准噶尔...要看巴图尔珲台吉自己的选择。若他识时务,肯恪守《北疆宪章》,继续做大明的臣子,那朕可以容他。若他执迷不悟,非要与罗刹人为伍,与天朝为敌...”

张世杰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那朕不介意,在收拾完罗刹人之后,顺道去一趟准噶尔,问问他——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承运阁中炸响。

阿卜杜拉浑身一震,连忙伏地:“外臣...明白了!外臣定将陛下天威,如实禀报汗王!”

“至于西域都护府...”张世杰走回主位,缓缓坐下,“此事关系重大,朕需与朝臣详议。不过,使者可以放心,最迟今年秋天,朕会给西域诸国一个交代。”

他看向周文韬:“传旨:叶尔羌使者献图有功,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准其于京中贸易,免税三月。另,从讲武堂选派通晓波斯、突厥语之生员二十人,随使者学习西域风土人情。”

这是极高的礼遇了。阿卜杜拉感激涕零,连连叩首。

待到使者退下,承运阁内只剩张世杰和心腹几人。

“公爷,”李定国忍不住开口,“您真打算重启西域都护府?那可不是小事,一旦派驻军队,每年耗费钱粮无数,还要面对准噶尔、哈萨克乃至更西的波斯、奥斯曼的压力...”

“定国,你看得还不够远。”张世杰打断他,手指敲击着那幅西域地图,“西域是什么?是丝绸之路的咽喉,是东西方交汇之地。控制了西域,就等于控制了通往泰西的陆路商道。那里有玉石、有骏马、有香料、有从极西之地传来的学问和技术。”

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某种灼热的光芒:

“你们知道吗?叶尔羌使者私下告诉周文韬,在更西的地方,有些国家已经造出能在海上航行数月不靠岸的大船,有些国家已经能用一种叫‘望远镜’的东西看清月亮上的环形山,有些国家甚至开始用机器织布、采矿...这些,都是大明需要的。”

郑成功眼睛一亮:“公爷说的是...泰西的格物之术?”

“对。”张世杰重重点头,“闭关锁国,只会让大明变成井底之蛙。朕要的,是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大明,是一个海陆并进、兼容并包的大明。而西域...就是大明望向世界的西窗。”

他走到窗前,望着西方天际。那里,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将天边染成一片金黄。

“西域都护府要设,但不是现在。”张世杰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等打完罗刹人,等收拾了准噶尔,等大明的龙旗插到天山南北...到时候,朕要重建的,不是一个都护府,而是一个统辖西域万里河山的——安西大都护府!”

阁内众人热血沸腾。

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暮色的宁静。一名夜枭密探浑身是汗冲进承运阁,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嘶声喊道:

“公爷!八百里加急!漠北...漠北出事了!”

密探呈上的,是一封染血的军报。

张世杰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军报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仓促中写成:

“三月初十,准噶尔巴图尔珲台吉亲率三万骑,突袭额尔齐斯河明军营地。我部猝不及防,营地被破,伤亡逾千。巴图尔纵兵焚掠,屠戮归附部落三处,扬言‘天可汗不过如此’。现其兵锋已抵杭爱山北麓,距归化城不足八百里。北庭都护府告急,乞速发援兵!”

“砰!”

李定国一拳砸在案上,紫檀木桌案应声裂开一道缝隙:“巴图尔这个王八蛋!他真敢动手?!”

刘文秀抢过军报细看,越看脸色越白:“三万骑...他这是倾巢出动啊!额尔齐斯河营地有守军五千,居然这么快就被击破...准噶尔的战力,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强。”

周文韬更是面如死灰:“公爷,是下官失察!下官从准噶尔回来时,巴图尔只说集结兵马听候调遣,谁想到他...”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张世杰抬手制止,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但那双眼睛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巴图尔选这个时候动手,不是偶然。他是算准了朕要集中力量对付罗刹人,无暇西顾,所以才敢悍然撕破脸皮,东进挑衅。”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从准噶尔王庭划到额尔齐斯河,再划到杭爱山:“你们看,他走的这条路,避开了漠北重镇,专挑防守薄弱处突破。这是典型的‘避实击虚’,意在示威,不在占地。他要告诉草原各部:天可汗的刀虽利,却砍不到他巴图尔头上;罗刹人的火枪虽好,他也能弄到手;跟着谁更有前途,你们自己掂量。”

“狂妄!”郑成功怒道,“公爷,让末将的水师暂缓北上,先调陆战队西进,与定国将军合击准噶尔!”

“不。”张世杰摇头,“罗刹人那边不能拖。雅克萨的安德烈不是傻子,他一定也在等这个机会。如果我们调兵西进,他必然会趁机巩固防线,甚至主动出击。到时候,就是两面受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这一局,巴图尔以为他抢了先手。但实际上...他是在帮朕下决心。”

“公爷的意思是?”

张世杰转身,一字一句地下令:

“第一,李定国听令:你率新军主力两万,按原计划三日后北上。但目标不是雅克萨,而是——杭爱山。你要在半个月内,击溃巴图尔的主力,把他打回准噶尔老家去。记住,这一仗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要赢得草原各部心服口服!”

李定国精神大振,单膝跪地:“末将领命!定不让公爷失望!”

“第二,郑成功听令:你的水师提前出发,三日后启航。走海路直扑黑龙江口,封锁江面,切断雅克萨与外界的联系。但不必急于攻城,只要让罗刹人出不来、援兵进不去,就是大功一件。”

“末将明白!”

“第三,刘文秀听令:你坐镇北庭都护府,统筹后勤,安抚诸部。同时,以天可汗名义发布檄文,诏告草原:巴图尔珲台吉背信弃义,袭击天朝,屠戮百姓,罪在不赦。凡擒杀巴图尔者,封侯;凡助逆者,族诛!”

“遵命!”

“第四...”张世杰看向周文韬,“你去驿馆,告诉阿卜杜拉使者:朕答应叶尔羌的请求。待平定准噶尔之后,即刻重启西域都护府。让他速回叶尔羌,整军备战。若巴图尔败退回西域,朕要叶尔羌截住他的退路,关门打狗!”

一道道命令如雷霆般发出,承运阁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但张世杰还没说完。他走到那幅西域地图前,手指点在叶尔羌以西,一个用金色标注的点上——那里是地图的边缘,画着一片蓝色的海洋,旁边用波斯文标注:“里海”。

“阿卜杜拉说,在这片海的西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帝国,叫...奥斯曼。”张世杰的声音低沉,“他说,奥斯曼的苏丹拥有百万大军,火器之利不亚于泰西诸国。而且,奥斯曼与波斯是世仇,与沙俄也在黑海争锋...”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你们说,如果有一天,大明的龙旗插到天山,插到葱岭,插到里海之滨...那个奥斯曼的苏丹,会是什么表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世杰也不需要他们回答。他望向西方,望向那片在夕阳下金光万丈的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驰骋在丝绸之路上,看到了龙旗在遥远的里海之滨飘扬。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他收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眼下,先打好这一仗。定国,朕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朕要在北京,听到巴图尔授首的消息。”

“末将...必不负所托!”

夜色,悄然降临。

承运阁内烛火通明,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

而在遥远的漠北,烽火已经点燃。杭爱山北麓,三万准噶尔铁骑像黑色的潮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们的刀锋指向东方,指向那个他们既畏惧又渴望挑战的巨人。

战争,来得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快。

而西域的命运,大明的未来,都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迎来决定性的转折。

驿馆内,阿卜杜拉接到周文韬传达的命令后,连夜收拾行装。库尔班一边帮他整理地图,一边忍不住问:

“叔父,天可汗真的能在一个月内打败巴图尔吗?那可是三万准噶尔精锐...”

阿卜杜拉将最后一份文书塞进皮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库尔班,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这位天可汗,和以往任何一位中原皇帝都不同。他要的不只是臣服,而是征服;他要的不只是朝贡,而是整个天下。”

他走到窗前,望着英亲王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仿佛一颗永不熄灭的星辰。

“巴图尔以为自己抢了先手,实际上...他是在唤醒一头沉睡的巨龙。而我们叶尔羌,有幸或不幸,将成为见证这一切的第一批西域人。”

窗外,北京城的宵禁钟声敲响了。

钟声浑厚悠长,穿透夜色,传遍九城。

它像是在为一个时代送行,又像是在迎接另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时代。

而那张摊在案上的西域地图,在烛光下静静躺着。图上,从嘉峪关到里海,万里河山,尽在眼前。

谁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答案,即将在血与火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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