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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性别之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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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嗓子。有回张健揣着输光的钱回来,她想骂“你又去赌”,出口的却是粗嘎的一声,惊得张健手里的空酒瓶“哐当”掉在地上。最让她慌神的是某个黎明,她摸着裤裆里突然冒出的坚硬,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差点从炕上滚下去。

“你是不是中了邪?”张健的眼神从起初的惊疑,慢慢变成了嫌恶。他开始整夜整夜不回家,输了钱就摔碗,骂声从“败家娘们”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刘平把自己锁在柴房里,听着院外麻将牌的碰撞声,突然抓起墙角的镰刀。刀刃刚碰到皮肤,她又猛地缩了手——她怕疼,更怕割掉之后,自己就不是刘平了。

离婚那天,张健捏着协议书上的“女方刘平”,突然嗤笑一声:“你也算女人?”刘平没抬头,只是把“刘”字的竖钩拉得老长,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窟窿。走出民政局时,秋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她摸了摸胸前,那里已经平得像块石板,喉结却悄悄鼓了起来,像颗没熟透的果子,在皮肤下轻轻动。

孩子判给了张健。刘平收拾行李时,只带走了那件磨破了边的粗布褂子。走出村口时,她回头望了眼张家的瓦房,烟囱里正冒着烟,像根细细的线,终于断了。

路过河边时,刘平蹲下身。水里的人影有点陌生——短发,宽肩,下巴上的青茬隐约可见。她伸手摸了摸喉结,那里硬硬的,像块埋在肉里的石子。水面被风吹得晃了晃,那影子也跟着晃,忽然就笑了——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穿着件不合身的衣裳,如今脱下来,倒松快多了。

往娘家走的路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得稳稳的,像当年挑着谷子回家时那样。路过王婶家门口,那条红裙子还晾在绳上,风吹得它飘起来,像团跳动的火。刘平看了一眼,没停步,继续往前走。

路边的玉米杆子唰唰响,像是在跟她说话。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离婚证,纸边有点糙,磨得手指发痒。远处的炊烟升起来了,她朝着娘家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些——反正天大地大,总有块地方,能容下一个既不是“丫头”,也不全是“汉子”的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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