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巧技共生(1/2)
艺苑的晨露还挂在经幡上,我已循着铁器敲打声走向城西的工坊集群。这里是唐蕃巧匠的聚集地,汉地的冶铁炉与吐蕃的锻打坊相邻而建,烟囱里升起的炊烟在晨光中交织,像两条缠绕的丝带,将两地的技艺紧紧连在一起。
我的鼻尖掠过铁匠铺的门槛,嗅到淬火的水汽与硫磺混合的气息 —— 那是大唐工匠正在调试改良的吐蕃弯刀。炉边的铁砧上,一把刀坯既保留了吐蕃弯刀的弧度,又融入了汉地环首刀的坚韧,淬火时用的冷却剂是汉地的桐油与吐蕃的酥油按比例调配,刀刃在水中泛出独特的青蓝色,像高原湖泊的水面。
“白泽大人来得正好!” 吐蕃铁匠举着刚锻打的锄头笑道,锄头的刃部用了大唐的灌钢法,锄柄却缠着吐蕃的牦牛皮,既锋利又防滑。我用爪子轻拨旁边的工具架,汉地的刨子与吐蕃的刻刀并排悬挂,刨刃上的花纹是吐蕃的吉祥结,刀柄却刻着汉地的云纹,两种风格在铁器上和谐共存。
巳时的阳光晒得织坊的丝线发亮,唐蕃织工正围着一台改良的织机忙碌。这台织机以大唐的提花机为基础,加装了吐蕃的脚踏装置,织出的锦缎既有蜀锦的细腻,又有氆氇的厚实。一个大唐织工正教吐蕃女子辨认汉地的丝线色谱,吐蕃女子则回赠了用矿物染料染制的吐蕃红,两种颜色在锦缎上交织,像晚霞铺满高原。
我趴在织机旁的竹筐边,看着她们手中的梭子来回穿梭。汉地的丝梭与吐蕃的木梭在同一纬线间起落,大唐织工惊叹于吐蕃人对羊毛的鞣制技巧,吐蕃织工则佩服汉地染匠对色彩的精准把控。织架上的半成品,边缘是汉地的回纹,中心是吐蕃的八吉祥,针脚细密得看不出拼接的痕迹。
午后的水车坊里,水流冲击轮轴的声响格外清脆。大唐的水利工匠与吐蕃的石匠正合力改造灌溉系统,他们将汉地的龙骨水车与吐蕃的转经轮原理结合,造出的新水车既能提水灌溉,又能借助水流转动经筒。轮轴的轴承用了汉地的青铜轴套,外圈却雕刻着吐蕃的六字真言,水流过时,既带起水花,又仿佛在念诵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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