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乐舞护韵(2/2)
缠斗间,一个黑影的布包被撕裂,滚出十几枚带尖的铜钉,与破坏木工坊的饰件质地相同。我认出其中一人是水渠投毒的余党,他此刻正试图将铜钉钉进舞姬的舞鞋,想让明日的演出酿成惨剧。当我咬住最后一人的后颈将其按倒时,发现他怀里藏着的羊皮卷 —— 上面用吐蕃文写着 “乱其乐舞,扰其民心”,落款处的朱砂印鉴,与破坏法典的旧贵族书信如出一辙。
松赞干布赶到时,乐师们正忙着清理散落的松香末。舞姬们围着被打翻的铜钉议论纷纷,一个老乐师抚摸着被我护住的琵琶,用吐蕃语反复念叨着 “护乐神”。赞普捡起地上的铜钉,银刀劈碎的瞬间,火星溅在他紧绷的眉骨:“连百姓共享的乐舞都要破坏,这些人的心肠比寒冬的冰窟还冷!” 我用爪子将散落的琴弦归拢,其中一根吐蕃的羊肠弦,恰好与大唐的丝弦缠成了同心结。
文成公主带着新的舞谱赶来时,特意在广场中央立起一块乐石。“这石头能奏出大唐的宫商角徵羽,也能弹出吐蕃的六律,” 她指尖轻叩石面,乐声清越如泉,“就像这乐舞,汉藏相融才更动听。” 我看着她指挥乐师调试修复的乐器,弦音与鼓点交织中,混着汉地与吐蕃的歌谣,和谐得像一首共生的诗。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日守在广场旁。清晨跟着乐师们检查乐器,正午趴在帐篷外留意可疑动静,夜晚则卧在舞衣存放处,听着风穿过经幡的声响。有次发现旧贵族余党在乐师的茶水中投毒,我立刻撞翻茶盏,看着毒液渗入泥土,开出紫色的毒花,才放心地让乐师们靠近。
盛会那日,文成公主亲自敲响编钟,松赞干布举起酒杯示意开场,两人看着吐蕃舞姬与大唐乐工共同演绎的《唐蕃和乐舞》,相视而笑。百姓们围着舞台欢呼,汉地乐师与吐蕃舞者坐在地毯上交流技艺。我趴在乐石旁,看着月光洒在交织的舞步上,吐蕃的锅庄与大唐的霓裳羽衣相互映衬,像两朵并蒂的雪莲。远处传来工坊的机杼声与水渠的流淌声,与广场的乐舞声在风中交织,像一曲绵延不绝的和平乐章。
暮色降临时,最后一个乐师收起乐器,晚霞将舞台的锦缎染成金红色。我望着广场上残留的舞步痕迹,知道只要这乐舞还在传唱,唐蕃的百姓就会像音符一样,在共同的旋律中奏响和谐的乐章。而我这头白虎,会永远守在广场边,看着那些动人的舞姿与旋律,在时光里谱成和平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