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乐舞护韵(1/2)
工坊的机杼声还未在暮色中停歇,我已踏着余晖走向逻些城中心的广场。明日便是唐蕃乐舞交流的盛会,吐蕃乐师正调试着新制的琵琶,弦音混着大唐乐工吹奏的笛音,在渐暗的天幕下织成悠扬的曲调。几个舞姬披着融合了汉地锦缎与吐蕃氆氇的舞衣,在月光下排练着新编的《唐蕃和乐舞》,裙裾飘动如绽放的格桑花。
我的耳朵突然捕捉到琴弦断裂的脆响 —— 在和谐的乐声里,藏着刻意破坏的杂音。顺着声音来到存放乐器的帐篷,只见一把新制的七商调琵琶的弦轴被人动了手脚,轴孔里塞着细小的沙砾,弹奏时定会崩断琴弦。更让我警觉的是,帐篷角落的毡垫上,沾着几滴未干的油渍,气味与禄东赞家族私兵常用的马油完全一致。
“白泽大人来得正好!” 大唐乐师举着一支新制的横笛走来,笛身上还刻着缠枝莲纹,“这笛子按吐蕃的音律改了孔位,吹奏《胡笳十八拍》竟有别样韵味。” 我用鼻尖蹭过他身后的琴箱,箱锁的缝隙里卡着半片玉佩 —— 那是禄东赞家族特有的狼形佩饰残片,与破坏工坊的奸细所携腰牌纹样完全一致。
亥时的更鼓声穿过街巷,乐师们歇下时,我趴在广场的经幡柱旁假寐。眼角的余光瞥见六个身影溜进乐器帐篷,他们穿着乐工的麻布长袍,袖口却露出绣着金线的里衣 —— 正是禄东赞家族的蟒纹刺绣。其中一人怀里的布包棱角分明,走路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与破坏水渠的铁蒺藜声别无二致。
“把这松香末撒在鼓皮上,明日定让他们出丑!” 为首者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逃不过我的听觉。他手背的烫伤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 那是工坊打斗时被火星灼伤的痕迹,与破坏农田的黑影特征完全吻合。当他从布包里掏出油纸包,准备倾倒时,我猛地绷紧了四肢。
“嗷 ——!” 虎啸震得经幡猎猎作响,我纵身冲出阴影,前爪精准地拍掉那人手中的布包。松香末飞扬的瞬间,带着熟悉的硫磺味,与佛堂假僧侣携带的火药气息一模一样。藏在暗处的另外五人见状,立刻抽出藏在乐器后的短刀,刀刃上的苯教符文与医馆毒药包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我故意将他们引向空旷的广场中央,长尾扫起的尘土迷了他们的眼,同时用利爪轻巧地拍落兵器,避免刀刃划伤珍贵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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