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珍珠蛊母(1/2)
腊月十五的晨雾裹着香灰气,黏在凤栖宫的琉璃瓦上,像层化不开的薄霜。
洒扫的宫人正将最后几片蓝蝶残骸铲进竹筐,蝶翅上的磷粉沾在扫帚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老太监福安拢着袖子缩在廊下,偷眼打量那位立在殿前的红裙女子——
残蝶阁主今儿个没画那道招牌似的残蝶妆,素净着一张脸,眉梢眼底却带着股冷意,反倒更教人心里发毛。
“南姑娘,王爷刚服了药睡下,怕是......”
“我不是找他。”
南昭指尖一弹,那粒莹白的珍珠在晨光中划出道圆润的弧线,悬在半空微微转动,
“淑太妃关在哪儿?”
福安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几乎要戳破衣领。
自那夜永宁宫的变故后,淑太妃就被囚在冷宫最深处的地窖里,听看守的小太监说,她每日疯疯癫癫的,总对着墙喊“昭儿”,声音凄厉得像鬼哭。
“这......这不合规矩啊,太妃娘娘毕竟是......”
珍珠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住。
萧云霁不知何时晃了出来,紫金冠歪歪斜斜地挂在头上,眼下两团青黑,活像宿醉了三天三夜。
“巧了不是?”
他晃了晃手里的食盒,银锁扣叮当作响,
“本王正要去会会我那疯癫的庶母,特意带了她最爱的杏仁酪呢~”
南昭眯眼看向食盒的缝隙——
里头哪是什么软糯点心,分明衬着柄寒光凛凛的短刀,刀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冷宫地窖竟比想象中干燥,只是弥漫着股陈腐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淑太妃蜷在稻草堆上,华发蓬乱如草,正用枯瘦的指甲在墙面上刻蝴蝶,刻痕深得见了砖,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血。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哼起小调,调子歪歪扭扭,却是《破阵乐》的第七拍,与姜氏琴谱上的标记分毫不差。
“娘娘别来无恙啊。”
萧云霁笑嘻嘻地蹲下身,食盒“咔嗒”一声打开,露出里头寒光闪闪的刀,
“侄儿给您送‘点心’来了。”
太妃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在看到南昭的瞬间突然暴起!
铁链哗啦作响,带着铁锈的腥气扫过地面,她枯爪似的手直取南昭咽喉,指甲缝里还嵌着墙灰:
“贱人!把蛊母还来!那是哀家的!”
南昭侧身避过,手腕一翻,珍珠在掌心泛出诡谲的蓝光:
“娘娘养了一辈子蛊,可曾见过活着的蛊母?”
地窖里骤然死寂。
太妃的瞳孔剧烈收缩,像见了鬼似的,目光死死黏在那粒珍珠上,嘴唇哆嗦着:
“不可能......姜氏明明把它种在......”
“种在我妹妹的心脉里?”
南昭突然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可惜我娘棋高一着——真正的蛊母,是这粒南海鲛珠,妹妹心口的不过是引蛊的幌子。”
萧云霁的扇子“啪”地合上,脸上的笑意淡了:
“等等,照这么说,这些年太妃您用活人养的那些......”
“都是赝品。”
南昭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珍珠冰凉的表面,
“先帝从南海寻来的鲛珠,能吸噬蛊毒,被我娘调包制成了蛊母容器。真正的蛊毒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我娘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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