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娃娃诡影,往事浮沉(1/2)
自从在1204室发现那个被怨灵附着的婴儿玩偶后,明家六口的神经就像被人用无形的手狠狠拉紧的琴弦,日夜都绷得紧紧的,连平日里饭桌上碗筷碰撞的轻响都像是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尖,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发颤。
明宇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神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时不时瞟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那里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厚重的乌云沉沉压着,筷子在指间无意识地转了半圈,又“啪”地一声放下,像是泄了气。
心里暗自嘀咕:“那玩偶不会还在暗处盯着我们吧?”
小明端着汤碗的手微微用力,指腹因过度挤压都泛了白,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将那口带着凉意的汤咽下去,舌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苦涩,他盯着碗里晃动的汤面,映出自己紧绷的脸,只觉得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往日里叽叽喳喳、总爱抢着说各种趣事的明萱和明悦此刻也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偶尔小心翼翼地抬眼交换一个眼神,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凝重,像压了块铅块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每个人心里都跟压了块千斤石头似的,沉甸甸的,谁都清楚那个玩偶背后藏着的绝不是小事,调查的脚步便愈发急促,恨不能立刻化作利剑,拨开笼罩在金宵大厦上空那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明萱和明悦这对姐妹花,扎进了自家店铺由全息投影构造的六楼虚拟书店里,连喝口水的功夫都舍不得耽搁。
四周的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奔涌的江河,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在眼前呼啸而过,卷起阵阵无形的风浪,各类相关的图像也在飞速切换、流转,老报纸的泛黄边角带着时光的褶皱,旧档案的斑驳印章透着岁月的沧桑,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姐妹俩的手指在冰凉的光屏上快速滑动,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光晕,像拖着一串转瞬即逝的流星,稍纵即逝。
她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瞳孔因极度专注而微微收缩,像鹰隼锁定猎物般,生怕哪怕一秒的疏忽,就会错过任何一条能解开谜团的关键信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痒痒的,她们却顾不上擦,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透着一股不找到线索不罢休的执拗,仿佛在说“再坚持一下,答案一定就在这里”,那眼神里的坚定,像两簇小小的火苗,在寂静的空间里无声燃烧。
终于,在一堆标注着“民国三十六年”、边缘已泛出深褐色、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粉末的旧档案中,她们找到了关于金宵大厦的蛛丝马迹。
明萱的手指猛地顿住,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一般,眼睛因突如其来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凝重而微微睁大,瞳孔里清晰地映着档案上的字迹,她深吸一口气,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招呼妹妹。
“悦悦,快看这个!”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又掺杂着几分对未知的审慎。
全息屏幕上,一段尘封的记录缓缓展开,带着岁月的尘埃,一点点显露真容——这座如今看似与其他住宅大厦别无二致的金宵大厦,几十年前竟是一家名为“仁心”的妇产科医院。
档案里还附着几张老照片,能隐约看出当年医院的模样,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洁净的光,像一块巨大的白玉,红十字标志像一颗醒目的星辰,在墙面上格外醒目,透着一股圣洁的气息。
可再往后翻,一张烧焦的残骸照片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沉了下去,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档案记载,后来一场无情的大火将医院彻底吞噬,烈焰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疯狂地撕扯着一切,烧了三天三夜,最终只留下一片废墟,多年后才被开发商买下,改建为如今的住宅大厦。
明萱的指尖在档案里那张黑白照片上轻轻点了点,照片瞬间被放大,清晰地呈现出火灾后的惨状,每一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断壁残垣在画面中扭曲,像一个个痛苦挣扎的灵魂,焦黑的木头横七竖八地堆叠着,诉说着那场灾难的惨烈。
她眉头微蹙,原本带着几分轻松的脸庞此刻像被蒙上了一层寒霜,写满了严肃,声音里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那场火灾烧死了很多人,你看这里。”
她伸出手指,指向照片中一片焦黑、几乎辨认不出原貌的区域,那里隐约能看出是曾经的婴儿房,如今已坍塌得不成样子,梁木扭曲着指向天空,像一只在火海中痛苦挣扎的手,仿佛还在向人求救。
“档案里还提到,有个护士在火灾中失踪了,当时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杳无音信。”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轻得像一声叹息,仿佛怕惊扰了那段尘封的悲伤,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酸楚。
明悦凑近屏幕,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小巧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疙瘩,像打了个死结,原本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此刻满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她抿了抿嘴唇,唇瓣因用力而有些发白,声音有些发沉,带着一丝探究:“姐姐,你说我们之前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老太太,就是总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那个,会不会和当年的这家医院有关系啊?”
她顿了顿,回想起老太太那双浑浊却仿佛藏着无数故事的眼睛,像两口深井,望不见底,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她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每次经过她身边,都觉得心里沉沉的,像压了块湿抹布,喘不过气来。”
就在姐妹俩深入探究医院往事的同时,汪曼春也没闲着。
她在打理三楼的百花店时,正与一位常来买花的老婆婆闲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倒也冲淡了些许压抑的气氛。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了一地的金子。
老婆婆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乌木簪子挽着,显得干净利落。
她颤巍巍地伸出布满皱纹、指关节有些变形的手,在姹紫嫣红的花束中仔细挑选着康乃馨,干枯的手指拂过娇嫩的花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熟睡的婴儿,生怕弄疼了它们。
选着选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和怜悯,像一片落叶轻轻落在人心上,泛起一阵酸涩:“12楼的李老太啊,真是个苦命人。”
她顿了顿,将选好的几支开得正盛的康乃馨递给汪曼春,眼神里的同情更浓了,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
“几十年前,她就在这个医院当护工,那时候她儿子刚结婚,儿媳也怀了孕,本以为日子能像这花儿一样,慢慢好起来,谁知道后来……唉,儿子儿媳出车祸死了,唯一的孙子,刚出生没几天,也在那场大火里没了……”
老婆婆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哽咽,尾音都在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这世上的苦,好像都让她尝遍了,这些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看着就叫人心疼。”
汪曼春一边包花,手指灵巧地将包装纸绕过花茎,动作有条不紊,一边将老婆婆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像在品味一块苦涩的茶饼,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像雾中慢慢浮现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这些零散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在明家众人的脑海中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李老太的孙子,很可能就是当年那场火灾中夭折的婴儿,而她这些年,竟是在用邪术“养”着孙子的怨灵。
那个在1204室发现的婴儿玩偶,还有那些装满暗红色液体、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奶瓶,想来都是她养灵的工具。
想到这里,汪曼春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颈像是吹过一阵冷风,凉飕飕的,既觉得李老太的执念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可怕得让人窒息,又隐隐有些为她的遭遇叹息。
本以为《婴》的谜团即将解开,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像一条突然拐了弯的河流,朝着未知的方向奔涌而去。
没过多久,就有住户惊慌失措地跑到物业,脸色惨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说话都带着哭腔,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储物间……储物间里有个娃娃!穿着旧式旗袍的娃娃,那眼神阴森得吓人,谁要是多看它几眼,夜里就会被噩梦纠缠,梦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床边哭……哭得心都揪着疼!”
明楼站在监控室里,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光屏上拍到的娃娃影像,仿佛要将那影像看穿,找出其中隐藏的所有秘密。
那是一个陶瓷娃娃,约莫半尺高,脸蛋白皙得像上好的白玉,没有一丝瑕疵,嘴唇却红得似血,红得有些诡异,像是用鲜血染过一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它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织锦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
头发被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插着一支小小的银簪,簪头的花纹在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透着一股浓郁的旧时代韵味,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寒意。
可诡异的是,反复回看监控录像,每次拍到它时,它的姿势似乎都有细微的变化——刚才还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下一秒手腕的角度就微微动了动,像在调整姿势,适应着什么。
之前头是微微低着的,再看时,竟像是抬起来了些许,那双黑眼珠的角度也跟着变了,仿佛在偷偷窥视着什么。
那细微的变化,仿佛下一秒这娃娃就会活过来,从屏幕里跳出来一般,让人心里发毛,后背阵阵发凉,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明楼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这诡异的发现打着节拍,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沉声道:“这应该就是新的事件了,《娃》。看来金宵大厦里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一个谜团刚要解开,另一个就冒出来了。”
“我去看看。”汪曼春眼神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主动请缨。
她对这类带着诡异气息的物件有种莫名的敏感,或许是女性天生的直觉,总能捕捉到那些细微的情绪波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异样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明楼,语气认真得不容置疑:“这类带着怨念的物件,往往附着着强烈的情绪,女性的直觉或许会对其中的情绪更敏感些,我去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就像在乱麻里找到那个线头,把一切都理顺。”
明楼略一思索,指尖停止了敲击,桌面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凝重。
他看着汪曼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考量,像是在权衡着什么,随即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多加小心。让明萱跟你一起去,她心思细,像个小雷达,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也好有个照应。”
他知道明萱虽然年轻,但观察力很强,总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细节,有她在,能让人放心些,也能多一份保障。
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金斑,在地上跳跃着,一派祥和的景象,可金宵大厦的储物间却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阴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仿佛阳光都吝啬于照进来。
汪曼春带着明萱来到了这里。
刚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了楼道的宁静,像是老旧的骨头在摩擦,听得人牙酸。
一股混杂着厚重灰尘与潮湿霉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吸入太多污浊的空气。
储物间里阴暗潮湿,仅有的一扇小窗被堆积的杂物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顽强地挤进来,在空气中投下细小的尘埃,像无数飞舞的小虫,在光柱里盘旋。
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杂物,断了腿的椅子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缺了角的桌子上积着厚厚的灰,像铺了一层毯子,蒙着厚厚灰尘的箱子一个个叠着,透着一股死寂。
蛛网随处可见,有些蛛网上还挂着不知名的小虫子尸体,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让人头皮发麻。
那个陶瓷娃娃就静静地“坐”在一个破旧的衣柜顶上,距离地面有一人多高,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黑黢黢的眼珠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能穿透人心,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汪曼春刚一踏进储物间,一股强烈的怨气便瞬间包裹了她,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了上来,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骨髓,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浓得化不开的哀怨和不甘,像是有个女人在耳边低声哭泣,那哭声细碎又凄厉,诉说着无尽的委屈,听得人心头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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