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劫车(1/2)
“王猛,劫车。” 周羽抚剑柄道,“喊响名号,让这集市的风,把江南侯世子的名字吹到秦桧的案头。”
“好嘞!” 王猛铁塔般撞开卖炊饼的担子,狼牙棒重重磕在车辕上,惊得拉车的雪青马前蹄扬起:“江南侯世子在此!挡路者,车留人走!” 八名护卫刀剑出鞘,却见他徒手攥住迎面劈来的刀刃:“爷爷在朱仙镇杀金兵时,你们的刀还在铁匠铺开刃呢!”护卫那见过这阵仗,望风而逃。
周羽突然暴喝,枪尖挑起车辕上的无名木牌,“某家领三镇封地赴任,尔等竟敢阻塞官道,莫不是想抗旨?” 这话如惊雷炸响,集市众人纷纷闪避。
周羽抬手示意王猛将马车编入队列:“算你们识相,这车,某家借了。”
车队重新启程时,周羽听见车内传来极轻的敲击声,三长两短 —— 正是儿时约定的 “安全” 信号。
集市尽头,某间茶楼二楼,戴斗笠的男子将这一幕写入密报:“周羽当街劫车,现已随队北行,车属苏府,苏婉儿在车内。” 那辆青漆马车的车轮,在午后阳光里投下长长的影子。车底某处,绣着木樨花的鞋尖轻轻点地,与车辕上王猛哼的《得胜令》调子,恰好合上了节拍。
酉时末的苍松岭像块撒了碎金的黑丝绒,周羽抬手刚比了个暂停手势,二十号人立刻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 —— 骑兵圈马的动作像在哄睡暴躁女友,步兵钻松林的姿势活像偷鸡摸狗的夜猫子,连马打响鼻都得先憋着气。
王猛,左翼盯紧点。 周羽缰绳往臂弯一绕,眼尾余光全粘在那辆棺材似的青漆马车上。车辕上的缠枝纹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像极了婉儿绣帕上的花纹,车底还时不时传来布料摩擦声,跟有人在里头织毛衣似的。
哎哎哎公子你往哪蹿? 王猛扛着狼牙棒就往前扑,活像根长了腿的铁塔,赵虎眼疾手快拽住他后领,差点把自己带了个趔趄:没看见公子盯着车咽口水呢?别当电灯泡!放你的五香麻辣屁! 王猛嗓门震得松针扑簌簌往赵虎头上掉,这破车指不定藏着秦桧的密探,万一蹦出俩刺客 ——
车轴
一声像是倒吸口凉气,周羽刚掀开帷幔角,就见三团白影跟被踩了尾巴的玉兔似的蹦起来 —— 苏婉儿的月白羽纱披风勾住车帘流苏,露出绣着木樨花的裙角,像夜空中炸开的白梅;贴身丫鬟小翠攥着个食盒,盒盖
砸在脚背上;双喜更绝,手忙脚乱往车底塞匣子,结果把装暗器的锦囊碰掉了,七八枚袖箭骨碌碌往周羽脚边滚。
笨蛋! 婉儿耳尖通红,弯腰捡袖箭时,鬓间金步摇晃出细碎光斑,映得瓜子脸像浸在月光里。周羽这才看清她今日没戴赤金冠,乌发松松绾成坠马髻,只别着根半旧的木樨簪 —— 正是十二岁那年他用树枝给她削的,簪头还留着当年啃咬的牙印。月白襦裙领口微敞,露出颈间红绳系着的玉蝶佩,缺角处闪着温润光泽,分明是他三年前寄回的半块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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