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血陶(1/2)
第一幕:黄河喉音
奇山县罗汉寺寺脚下的羊皮筏子荡过漩涡时,筏工马三突然掐灭了烟袋。我攥着录音笔的手沁出冷汗,看着他古铜色脖颈上跳动的彩陶吊坠——那是马家窑文化的漩涡纹,此刻却在暮色中泛着暗红血光。
苏记者,这趟录音做完就回吧。马三的河州方言裹着水汽,黄河娘娘唱曲儿,活人听了折寿哩。
我装作没听见,将指向性话筒探向河面。作为民俗电台记者,我追踪河州血陶哭丧传说已有半月。据地方志记载,清末每逢黄河泛滥,沿岸村落便会出现裹着彩陶碎片的浮尸,腹腔中塞着浸血傩面 。
水波突然凝滞,筏底传来指甲抓挠声。马三的瞳孔骤然收缩,筏头悬挂的保安刀无风自动,刀柄坠着的九眼天珠叮咚作响 。浑浊的河水中浮起密密麻麻的蛙纹陶片,竟组成张女人哭嚎的脸!
闭眼!马三的暴喝晚了一步。我的视网膜已烙下那诡谲画面:陶片间的血肉经络如活物般蠕动,傩面空洞的眼眶里淌出浑浊黄河水。
第二幕:凶穴叩门
当夜借宿的百年筏客老宅,梁柱间飘着鱼腥混檀香的怪味。子时,厢房博古架上的彩陶瓮突然渗出血水,在月光下凝成二字。我颤抖着翻开采访本,发现白天录制的黄河水声里,混杂着女人用古羌语重复的二字。
苏姑娘动了不该动的念想。房东马婆婆幽灵般出现在门槛,手中油灯映亮墙上防秋健儿的唐代拓片 。她枯手指向院中古井:四十年前考古队挖开bl寺下的屈肢葬墓穴,当夜全队七人的脸皮...
话音被凄厉唢呐截断。井口爬出戴蛙纹傩面的黑影,腰间系的白撒穗腰带,与三天前ljx打捞的浮尸如出一辙 。马婆婆突然将我推进东厢房,反锁时塞来半枚生锈开元通宝:贴膻中穴,能避阴兵借面!
第三幕:尸蜡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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