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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右营核查遇阻力,旧习难改藏隐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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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右营中军大帐,陆承熠发现此处布置极为简陋:沙盘上的山川、关隘标注模糊,桌案上的账目册随意堆放,甚至有几本已然散页。赵守业连忙将账目册整理好,递到陆承熠面前:“陆千户,这是近三个月的物资发放账目、军饷登记册及装备列装清单,您请查验。”

陆承熠接过账目册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账目记录潦草,多处存在漏记、涂改痕迹;物资发放清单上,嘉靖一式步枪发放数量与实际列装不符,短缺三十余支;军饷登记册中,十几名兵士的领饷签名笔迹一致,显然是代签;装备保养记录更是一片空白,全无新式装备的维修、保养记载。

“赵副将,这些账目是怎么回事?”陆承熠将账目册掷在桌案上,声音冰冷,“步枪发放数量不符、军饷存在代签、装备保养记录空白,你敢说这不是克扣物资、挪用军饷?”

赵守业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陆千户饶命!这……这都是误会!步枪短缺是因部分损坏,尚未上报补充;军饷代签是因那些兵士生病卧床,无法亲自领取;装备保养记录空白……是文书一时疏忽遗漏了!”

“误会?”陆承熠冷笑,“损坏的步枪在哪?生病的兵士住哪个营房?文书又在何处?我现在就要查验!”

赵守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张奎坐在一旁椅上,脸色铁青却无从反驳——他清楚,这些账目问题绝非误会,而是老部下为谋取私利暗中克扣、挪用所致,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料到今日被陆承熠当场揭穿。

就在这时,一名稽查组兵士快步走进大帐,低声对陆承熠禀报:“千户,我们在装备库房查到问题,有二十余支完好的嘉靖一式步枪被藏在库房角落,用帆布盖着;另外,库房账册显示上月领取的五十箱步枪弹药,实际库存仅余二十箱,短缺的三十箱下落不明;还有部分本该发放给兵士的防寒棉袍,也被堆放在库房后侧的隔间里,并未分发下去。”

稽查组兵士的禀报声在中军大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众人心上。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赵守业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以及张奎粗重的喘息声。

陆承熠眼神一凛,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赵守业,最终定格在张奎身上,语气冷得像北疆的寒冰:“张总兵,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这是误会吗?二十余支完好的步枪被私藏,三十箱弹药下落不明,防寒棉袍囤积不发——这些可不是‘一时疏忽’能解释的!”

张奎的脸涨得通红,又瞬间褪成惨白,他猛地一拍桌案,起身指着赵守业怒喝:“赵守业!你竟敢纵容下属如此胡作非为!这些事你为何从未向我禀报?!”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却难掩其中的慌乱——他虽对营中乱象有所察觉,却从未想过贪腐问题已严重到这般地步。

赵守业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浑身颤抖:“总兵大人……末将……末将是怕您动怒,也想着能私下解决,没成想……没成想他们胆子越来越大,竟犯下这等弥天大错!求总兵大人救我,求陆千户饶命啊!”

“救你?你自己犯下的罪孽,谁也救不了!”陆承熠上前一步,沉声道,“魏副指挥使,即刻传令,让稽查组全员封锁右营各出入口,严禁任何人擅自进出;再派一队人去将库房主管、相关军需官全部控制起来,逐一审讯,务必查清短缺物资的去向!”

“好!”魏无羡应声转身,快步走出大帐,腰间的佩刀随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帐外的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进来,让帐内的温度骤降几分,也让张奎的身形晃了晃。

陆承熠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张奎,继续吩咐:“另外,让人去营中医务营核查,看看是否有赵守业所说的‘生病卧床’的兵士;再把右营的文书叫来,核对装备保养记录的疏漏情况。所有核查结果,半个时辰内报给我!”

“是!”稽查组的队正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大帐内只剩下陆承熠、张奎和被两名兵士看押的赵守业,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奎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撑着桌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望着桌案上散乱的账目册,眼神中满是悔恨与懊恼。早年他在边关浴血奋战,为的是守护家国安宁,可随着资历渐深、权力渐大,他竟渐渐放松了对下属的管束,对营中乱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酿成今日之祸。

“张总兵,”陆承熠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现在该明白,我等推进军改,并非是要摒弃边军的优良传统。而是像你这样,纵容下属贪腐、漠视军纪、闲置战备,才是真正毁了边军的根基!”

张奎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陆千户说得是……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麾下的将士。”他顿了顿,艰难地说道,“我愿配合稽查组查清所有事情,所有涉案人员,任凭处置。只是……求陆千户能看在我三十年戍边的情分上,给右营将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陆承熠沉默片刻,点头道:“我会如实上报大伯和父亲,根据核查结果定夺。但你要清楚,军法无情,任何人触犯军规,都必须付出代价。”

半个时辰后,各项核查结果陆续上报。营中医务营根本没有赵守业所说的“生病卧床”的兵士;文书到场后,面对空白的装备保养记录,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最终承认是受军需官胁迫,故意不做记录;库房主管和几名军需官被审讯后,很快供认了贪腐事实——私藏的步枪和短缺的弹药,一部分被他们偷偷卖给了边境的商贩,一部分则送给了张奎的几名心腹亲兵,防寒棉袍是打算留着年后变卖牟利。

“好一个‘上下勾结’!”陆承熠看着审讯记录,怒极反笑。他将记录扔给张奎,“你自己看看,你的心腹亲兵也参与其中!你所谓的‘严加管束’,就是纵容他们中饱私囊?”

张奎接过记录,越看脸色越差,双手不住地颤抖。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帐外大喊:“把那些参与贪腐的亲兵给我绑进来!”

不多时,几名身着亲兵服饰的兵士被绑了进来,见到张奎,纷纷跪地求饶。张奎看着这些自己一手提拔的亲兵,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被决绝取代:“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待你们不薄,你们竟勾结外人,挪用军资,害我右营蒙羞!今日我便亲手处置了你们!”说罢,他就要拔腰间的佩刀。

“张总兵住手!”陆承熠上前拦住他,“这些人应交由军法处审理,按律处置,不可私自动刑。”

张奎紧握佩刀的手青筋暴起,最终还是缓缓松开,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全凭陆千户处置。”

陆承熠当即下令:将赵守业、库房主管、涉案军需官及亲兵全部押往主营军法处关押;对右营所有物资重新进行盘点登记,统计损失;由稽查组暂代右营军纪管理,督促兵士整理营区、恢复正常训练。

处置完毕后,天已近黄昏。陆承熠和魏无羡走出右营中军大帐,营区内已不复之前的杂乱,兵士们在稽查组的督促下,正忙着清理道路、整理帐篷,训练区也有兵士开始进行基础训练,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

“阿熠,此次右营核查,虽查出了问题,却也让我们看到了军改推进的阻力。”魏无羡望着远处的主营方向,沉声道,“张奎这样的老将尚且如此,其他营队未必没有类似的问题。”

陆承熠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越是艰难,越要推进。此次右营之事,正好可以作为典型,警示其他营队。后续我们还要加大核查力度,确保军改政策落到实处,让苍狼卫真正成为守护北疆的精锐之师。”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主营方向疾驰而去。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北疆的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他们推进军改的决心。而主营内,苍狼卫主帅陆砚青和镇国公陆砚昭,早已等候着他们的核查汇报,一场关于北疆军改的重要决策,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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