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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怕我以后忘了 所以就写下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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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县法院贴出公告,定于十天后在县体育场召开公开宣判大会,审理杨秀珠投机倒把一案,还有另外两起重大刑事案件,其中就包括杀害另一个公社粮食保管员的兄弟俩。

宣判大会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赶了过来。县体育场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主席台上悬挂着“淮海县严厉打击投机倒把、严惩故意杀人犯罪公开宣判大会”的横幅,气氛严肃庄重。

杨秀珠和另外两名罪犯被武警押上台,脖子上挂着写有名字和罪名的木牌,名字上被打了个红叉。杨秀珠穿着一身囚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早已没了在羁押室里的从容。她低着头,不敢看台下的人群,却仍能感受到那些复杂的目光——有同情,有指责,也有惋惜。

审判长宣读判决书时声音洪亮,传遍整个会场:被告人杨秀珠伙同他人倒卖布票,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已构成投机倒把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也许法院还没有查明杨秀珠杀害房东的事,也许是不愿意查,因为她投机倒把的罪已经够判死刑,不需要再查,毕竟那个年代的的法治体系还很不健全。总之,宣判大会上只宣布了这一条罪行。

即便如此,当听到“死刑”两个字时,杨秀珠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台下也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叹息,有人议论。

和她一起被宣判死刑的,还有那对杀害粮食保管员的兄弟俩。他们因抢劫杀人、手段残忍、民愤极大,同样被判处死刑。

宣判结束后,三名死刑犯被武警押上敞篷卡车,沿着县城的主干道游街示众。

车队缓慢行驶,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杨秀珠抬起头,任由冷风将她凌乱的头发吹得四散,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慌乱扫过,忽然看见了国强娘母子。

再往前,她又看见了陈光辉,他正搀扶着泪流满面的女儿陈红梅。

看着这四个人站在一起,杨秀珠只觉得心如刀绞。

而她的女儿——那个已经十四五岁、身形渐渐长成的陈红梅——一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到父亲陈光辉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心酸。

她的目光随着车队的移动一路追着,也在四处搜寻着。 可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见到她最想见、又怕见的人——给她生命的爹娘。

也许,是爹娘觉得女儿让他们丢了脸,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来见。想到这里,杨秀珠心里反倒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慰藉。毕竟,这样也好,至少她没有让爹娘看见自己如今这副落魄的模样。 车队缓缓前行,杨秀珠的目光又被人群深处的一个矮小的身影吸引。她看见了那个自己最不愿见的、那个把她推向深渊的人——王寡妇。

王寡妇刚与杨秀珠的目光对上,便像被针扎了一样,慌忙躲闪,把头埋得更低,仿佛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心里清楚,是自己害了杨秀珠,是自己一时的糊涂和恶意,把这个女人逼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绝路。

游街结束后,卡车径直开往城外的刑场。刑场设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上,四周被武警严密封锁。

杨秀珠被押下卡车。武警让她在指定位置跪下。她忽然回头望了望远处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抓不住。风吹过她的脸,她的眼睛空洞而茫然。

在最后的时刻,她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后,一声枪响划破空气。

待围观的人群散尽,暮色已悄悄漫过县城的街巷。

陈光辉和陈国强辗转办好了领回遗体的手续。

那个年代,非正常死亡且判了重刑的人,难有体面丧葬,能领回故土安葬已是不易。

几人找了辆破旧的板车,将杨秀珠的遗体轻轻放上,上面盖了块洗得发白的粗布。

板车碾过坑洼的土路,一路颠簸着往杨集镇赶。夜色里,只有车轮滚动的吱呀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叹息。

回到镇上,他们没敢声张,也没有按当地老丧的规矩搭棚设灵——毕竟杨秀珠是“戴罪之人”,按乡俗,横死在外者本就不能入宅,更别提隆重安葬。

陈光辉和陈国强悄悄寻了村外一处靠山面水的坡地,说是风水好,能让她死后安稳些。

国强娘提早准备了口薄棺,几人合力将遗体草草掩埋——这也是杨秀珠交待的;

没有灵堂,也没有哀乐,甚至没立墓碑,只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压在坟头——那个坟头孤零零的,远离陈家祖坟。

也许他们觉得,杨秀珠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不想被凡尘打扰;也许他们觉得,把她这个戴罪之身葬在祖坟,陈家众人会阻挠,地下的祖宗们会骂自己不孝,而他们不愿也无心多事。

几人沉默地挥着锄头,一锹一锹将土填上,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她。

国强娘红着眼圈,往坟前撒了把五谷,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盼她来世投个好胎,别再遭这人间疾苦。

陈红梅跪在坟前,哭得撕心裂肺,却不敢放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陈光辉蹲在一旁,拍着她的后背,自己的眼眶也红得厉害。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在新堆的坟包上,很快便被夜色吞噬。

没有仪式,没有祭奠,这场草草的掩埋,就是杨秀珠一生的落幕。

她爱过、恨过,挣扎过、沉沦过,最终像一粒尘埃,悄无声息地融进了这片她生于斯、也终于斯的土地。

此后每年的清明,也始终是这几个人来为她上坟。

偶尔,王寡妇也会在没人的时候跪倒在她的坟前,说些忏悔的话。

杨秀珠案件之后两三个月,一直如履薄冰地守着岗位的陈家旺,终于迎来了他的大结局。

因为上一任县革委会主任——那位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的领导——在被审查时把他给供了出来。于是,陈家旺也被隔离审查。

据说,办案人员在他办公室里翻出一个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二十一个女性的名字。

最靠前的有刘美英,也就是王寡妇。中间夹着一个“陈青”。再往后,一个孤零零的“周”字映入眼帘——显然是周雨涵。

而在名单靠后的地方,赫然出现了“陈青母亲”这几个字。

这些名字,全都是他倚仗权力伤害过的女人。

办案人员审问他时,他却说是这些人找他办过事,他就随手记下来。办案人员当然不信,可他咬紧牙关,死活不再多说一句。

后来,办案人员只能去找这些女性逐一核对。最终,大多数女人都交代了陈家旺强迫、糟蹋她们的事实。

当问到“周”是谁时,陈家旺却突然闭了嘴,像被钉死一样,死活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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