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风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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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葬天兵——班公湖之战

当周远亭带着那卷标注着“通往撒马尔罕的金色之路”的羊皮古卷，与前来救援的定西城水军汇合，狼狈却无比坚定地踏上归途时，一场远比他们想象中更为浩大的风暴，已然在帝国西陲的天际线上凝聚。莫卧儿皇帝阿克巴（或其继任者，根据时间线可调整）在接连收到外交受挫、拉达克盟友前沿据点被拔除、以及宋国似乎即将打通一条绕过其势力范围的新商路等一系列不利消息后，这位雄心勃勃的君主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决意不再依靠代理人和零星摩擦，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彻底碾碎宋国在西域的触角，将富饶的吐蕃乃至更东方的土地，纳入莫卧儿帝国的版图。一支空前庞大的军队在印度北部平原集结，号称五十万之众（实际战兵约二十余万，辅民夫、随军商贩等），由帝国最能征善战的亲王奥朗则布统领，携带着数百门轻重火炮、数万头战象与骆驼，以及来自波斯、中亚的雇佣兵，如同黑色的洪流，开始翻越喜马拉雅山脉西段的诸多山口，直扑西藏腹地！

消息如同雪崩般传遍高原。拉达克王国第一时间倒戈，开放所有通道，并提供向导，甘为前驱。规模较小的吐蕃部落闻风丧胆，或降或逃，帝国在阿里地区刚刚建立不久的羁縻体系瞬间面临崩溃。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定西城，飞向拉萨，飞向东京汴梁。朝野震动，即便是最坚定的主战派，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和遥远而恶劣的战场环境，也不禁心生寒意。求和、妥协、甚至放弃西藏退守青海的声音，再次甚嚣尘上。

拉萨，宣慰使司衙门。陆海面对着巨大的西疆舆图，图上代表莫卧儿大军的黑色箭头，正从多个方向，如同毒蛇般噬咬而来。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静与决绝。麾下将领、幕僚济济一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五十万？好大的阵仗。”陆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冷峭，“阿克巴这是把他帝国的老本都押上了。他想学成吉思汗，却忘了这里不是印度平原，这里是世界屋脊！”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诸位，退，则数年心血毁于一旦，西疆门户洞开，吐蕃必将不保，河西陇右亦永无宁日！进，则敌众我寡，天时地利未卜。然，陆某受陛下重托，镇守西陲，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战，关乎国运，无可退避！”

他没有等待朝廷可能充满争论和犹豫的旨意，当机立断，做出了堪称军事史上最大胆也最冒险的决策：不是分兵把守各个山口，也不是退守拉萨等待援军（援军万里迢迢，根本来不及），而是——主动迎击，利用高原天险，在喜马拉雅山脉的群山之间，寻找一个绝佳的战场，将这支看似不可战胜的大军，彻底埋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舆图上，位于阿里与拉达克交界处，班公湖以南，一片被群山环抱、入口极其狭窄的高原盆地——喀喇昆仑走廊。这里海拔极高，地形复杂，气候极端，是莫卧儿庞大军队的噩梦，却是熟悉地形、擅长山地作战的宋军精锐的天然猎场。

“就在这里，”陆海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盆地入口，“我们要让奥朗则布知道，五十万大军，在这雪域高原，不过是五十万待宰的羔羊！”

整个帝国的西疆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开动起来。定西城的所有存粮、军械被紧急征调；陆海以宣慰使的身份，向所有尚未背叛的吐蕃部落发出最紧急的征召令，许以重赏和战后的自治特权；周远亭带回的古道信息被充分利用，小股精锐部队和物资通过隐秘小路，提前进入预设战场，构筑工事，囤积物资；巴特尔当年训练“雪山轻骑”的法子被推广到所有部队，强化耐寒、耐缺氧和山地机动训练。陆海甚至亲自审问了所有被俘的拉达克军官和商人，详细了解莫卧儿军队的编制、装备、战术特点，尤其是他们对高原环境的适应能力（答案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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