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损失清单的核算与前作案例参考(2/2)
接下来是医保损失。林晓把12名患者的购药小票、住院病历摊开,一张一张算。李婶的病历上写着“酮症酸中毒,住院7天,医疗费元”,张桂兰在旁边注了一行小字:“其中6000元是因为断药导致的并发症,本来不用花。”王婶的购药小票里,有一张是“血糖仪试纸,150元”,张桂兰说:“她以前用医保买,能报80%,现在自己买,一分钱不报,一个月得花600块——压了3个月,多花了1800。”
林晓把这些数字加起来,直接损失是83万报销款,间接损失是12名患者多花的医疗费、购药费,一共元。她把笔记本递给张桂兰,张桂兰看着上面的数字,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说这高县长,天天说财政紧,舍不得花1300万改造,舍不得发83万报销,结果呢?光这些冤枉钱,就花了35万——这账,他怎么就不算算?”
林晓没说话,她想起前作医保案时,老周跟她说的一句话:“有些干部,账算得精,算的是自己的乌纱帽账;老百姓的民生账,他们从来不算,因为那账上没有‘政绩’两个字。”她从帆布包里翻出前作医保案的《损失核算报告》复印件,封面上“民生无小事,每一分都要算清”的字样,是陈谨亲手写的。她把复印件放在隆安的损失清单旁边,两张纸叠在一起,像是前作和现在的民生苦,紧紧贴在了一起。
最后是信任损失。这个没法用钱算,但林晓和张桂兰都知道,这笔“账”最重。张桂兰从饼干盒底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是2024年10月,向阳里居民给高县长写的《恳请信》,上面有15户居民的签名,还有王大爷用毛笔写的“为民做主”四个大字。信的边缘被翻得卷了边,上面还有几滴干了的泪痕——是张桂兰上次找高县长时,被秘书拦在门外,急得哭了,眼泪滴在信上的。
“上次我把这封信递上去,秘书说‘高县长忙招商,没时间看’,”张桂兰把信展开,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签名,“你看,这是李婶的签名,她那会儿还没断药,字写得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都用力;这是王大爷的,他眼睛不好,写得慢,‘主’字的点,戳了三次才戳对地方——他们那时候还信政府,还觉得高县长会帮他们。”
林晓看着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她想起前作医保案结案时,有个患者给她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信政府,得安心”。那时候她以为,贪腐抓了,老百姓的信任就回来了;现在她才知道,信任不仅怕贪,更怕拖——贪腐伤的是钱,拖伤的是心。
夜色渐深,招待所楼下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的损失清单上。林晓把三张清单整理好,用回形针别在一起:第一张是直接损失,元;第二张是间接损失,元;第三张是信任损失,上面没有数字,只有那张《恳请信》和王大爷的照片。
她把清单放在桌上,看着张桂兰把铁皮饼干盒盖好,小心翼翼地揣回围裙兜里。张桂兰的围裙上,还沾着早上帮李婶买菜时蹭的青菜叶,袖口的蓝布袖套,磨得露出了里面的白棉布——这是基层干部的样子,也是老百姓能抓住的、最实在的“信任”。
“明天把这清单交给工作组,”林晓拿起前作的《损失核算报告》,对张桂兰说,“前作咱们能让贪官还回民生钱,现在也能让高县长知道,他拖掉的民生,得用责任还回来。”
张桂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路灯下,有个卖烤红薯的大爷,推着车慢慢走,红薯的香气飘上来,暖融融的。张桂兰突然说:“等向阳里改造好了,我请你吃烤红薯,就吃那个大爷的——他以前总在菜市场门口卖,后来占道被赶走了,等菜市场整治好了,他就能回去了。”
林晓也走到窗边,看着那个烤红薯的大爷,心里突然亮堂起来。前作的民生苦,现在的民生难,都不是白受的——只要有人把这些苦记下来,把这些账算清楚,把这些躺官揪出来,老百姓的信任,就能一点一点找回来。她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损失清单,又看了看前作的报告,觉得这两张纸,像是两座桥,一座连着过去的反腐,一座连着现在的守民生,而她和张桂兰,还有无数像她们一样的人,正在桥上走,一步一步,把老百姓的日子,走得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