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鹰嘴礁的雷霆（1/2）

收到神秘纸条预警的第二天，周振邦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如常派出陈通译拜访哈吉·奥马尔等望加锡大臣，表达进一步深化交流的意愿；同时，应苏丹宫廷邀请，派出一支小队在港口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展示性质的军事操演——主要是整齐的队列、火铳齐射，并由“定远”号展示一门新型“正德乙型”舰炮的快速装填演示。操演吸引了大量本地居民和商人围观，那迅捷精准的火力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与葡萄牙人相对笨拙的火绳枪和旧式火炮形成了鲜明对比。

葡萄牙领事若泽和船长卡瓦略也派人观看了操演。卡瓦略看完后，脸色更加阴沉，回到“圣地亚哥”号后，与若泽发生了短暂的争执。若泽认为明军展示的火器效能超出预期，建议重新评估伏击计划，至少应增加力量或改变策略。但卡瓦略刚愎自用，认为明军只是在虚张声势，且其船队仅有区区三艘船，而己方以装备28门炮的“圣地亚哥”号为核心，加上两艘各装备12门炮的快速纵帆船，无论在数量、火力还是经验上都占据绝对优势，坚持按原计划行动。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的争论声还回荡在舱室内时，一只不起眼的本地小渔船，已悄然将一张记录了“卡瓦略坚持原计划，明日上午补给完毕即离港”的纸条，送到了“陈记商栈”后门。半个时辰后，这信息经由另一条绝密渠道，送到了周振邦手中。

“果然贼心不死。”周振邦冷笑，旋即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定远”、“飞云”、“逐浪”三舰，今夜开始，秘密进行战前最后检查与准备，弹药备足，但表面上一切如常。

李慕鱼根据纸条信息和海图，连夜精细标注“鹰嘴礁”海域所有已知和推测的水文信息、洋流、适合埋伏与反埋伏的位置。

沈继祚带人检查所有火炮、火铳，确保万无一失；并将部分格物院最新试制的可发出特定颜色和形状的浓烟“水上信号焰火”和“强光信号镜”配发给各船，用于复杂环境下的通讯联络。

派出一名最机灵、通晓些许本地土语的水手，携带厚礼，由陈祖昌暗中安排，再次秘密接触“山林之子”部落留在附近岛屿的联络人，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他们能在明日某个特定时段，于“鹰嘴礁”西南方向某片岛屿间，制造一些“热闹”，以迷惑可能从那个方向观察的敌人。报酬是十把精钢渔叉和五匹上等棉布。

与此同时，在距离望加锡数千里外的月港，一场影响深远的密谈也在进行。刚刚护送一批重要物资从广州抵达的锦衣卫南洋事务负责人顾云卿，正在文贵的总督行辕密室内，对着巨大的南洋海图，进行着长达两个时辰的汇报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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