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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茶税风波起,一叶压千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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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刺骨,吹不散谢云亭心头的寒意。

那面诡异的旗帜像一枚毒针,扎进了所有人的视线里,预示着一场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果然,好消息总是跑不过坏消息。

“信茶共运”的福船离港不过三日,一封加急电报便如催命符般拍在了云记的账台上。

船,被拦下了。

不是江匪,不是水贼,而是芜湖水警,奉的是南京方面下达的军管布告。

布告贴满了沿江所有码头,措辞严厉,目标明确:凡出口之红茶,无论产地、商号,一律须持新颁发的“统购配额证”方可通行。

云记的船被扣在芜湖码头,五千斤承载着十二村希望的春茶,动弹不得。

一同被送回的,还有一张由押运掌柜带回的、程九章亲笔签发的条文。

纸是上好的道林纸,字迹却冷硬如铁,没有半分故交旧友的温度:“自即日起,凡徽州产红茶,每百斤征收‘战备调节金’三十银元。逾期三日不缴,以囤积居奇、资助敌伪论处。”

资敌!这顶帽子扣下来,足以让任何商号家破人亡。

消息传开,整个云记总号霎时陷入死寂,伙计们脸上血色尽褪。

三十银元!

这几乎是市价的三成,而且是针对徽州红茶的定点狙杀。

这根本不是新政,这是一柄磨了三年的刀,终于要落下。

议事厅内,人心惶惶,唯有谢云亭静坐于祠堂祖宗牌位前,指尖在冰凉的紫檀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那声音不大,却像定海神针,压住了满屋的慌乱。

他闭上双眼,摒弃了外界所有的嘈杂。

额角那枚茶芽印记缓缓升温,识海之中,不再是单一的茶叶数据,而是无数条信息洪流交汇奔腾。

皖南十二村的账册一页页翻过,哪一户还存有多少陈米,哪一家的茶田产量最高,哪一村的工钱尚未结清,哪一条山路可以绕过官府的税卡……所有琐碎、庞杂的民生数据,此刻竟如活水般清晰地串联起来,在他脑中汇成一幅动态的沙盘。

程九章的意图昭然若揭。

他不是简单地要钱,他要用这笔“调节金”作为杠杆,撬动整个徽州茶市的根基。

谁交了钱,就等于承认了他的统购权,从此被纳入他的体系,任其宰割;谁不交钱,货物烂在码头,资金链断裂,盟约不攻自破,云记瞬间就会被茶农的怒火吞噬。

这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毒计。

片刻之后,谢云亭猛地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再无半分迷惘。

他对着满堂忧心忡忡的伙计,只低声说了一句:“他要钱,我要的是命脉。”

当夜,苏晚晴从县城赶回,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申报》。

她匆匆走进书房,将报纸摊在谢云亭面前,纤细的手指点在一篇署名“程九章”的评论文章上——《论战时商业之社会责任》。

文章引经据典,痛陈盘踞地方的民间商业组织,因其“自由散漫,唯利是图”,导致国家资源大量内耗,在国难当头之际,必须以强力手腕进行“整合”与“引导”。

通篇未提“云记”二字,却字字句句都指向了刚刚成立的“共制盟约”。

“他在造势。”苏晚晴秀眉紧蹙,声音里透着一股洞察人心的敏锐,“他要把你,把所有跟着你的茶农,都打成‘不服中央管束的地方顽固势力’。这不仅是商战,更是政治上的污名化。”

谢云亭拿起报纸,目光在那句“无组织之民业,必致资源散耗”上停留了许久,嘴角反而逸出一丝冷笑。

他将报纸放到一旁,对苏晚晴道:“他说的没错,无组织,确实会散耗。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组织。”

是夜,云记总号灯火通明。

谢云亭召集了所有核心伙计和十二村的代表连夜议事。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商量如何凑钱赎货,他却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决定。

“即刻起,云记暂停所有对外报价,停止一切成品茶交易。”

“什么?”汪村长第一个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东家,这……这不等于是自断手脚吗?茶卖不出去,我们拿什么吃饭?”

谢云亭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不但不卖茶,还要反过来,全力收购!动员各村,把能采的鲜叶都采下来,送到云记。我们不收定金,先收叶子!我再许诺一条:从明天起,所有参与共制盟约的茶农,只要肯摘茶交叶,无论老幼,云记管一日三餐!”

满堂哗然!

这简直是疯了!

自家船货被扣,资金周转本就困难,还要拿出钱粮去养活上万茶农?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面对众人的惊疑,谢云亭只沉声道:“程九章想用银元锁死我们的茶,那我就用粮食锁住所有人的心。诸位信我,等他们把茶农逼到断了饭,自然会来找我要活路。”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尽管众人心中仍有万千疑虑,但看着他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睛,最终还是选择了遵从。

第二天,程九章的第二道杀招接踵而至。

大脚嫂带人巡查黟县与歙县交界的几个大集市,骇然发现,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米铺都贴出了“粮价新规,概不赊欠,拒收茶票”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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