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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谁把名字刻进茶根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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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清明。

雨丝如织,将整个徽州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

云记的祖坟山,往日里只有谢氏族人祭扫,今日却格外不同。

山道上,云记的伙计、黟县的茶农、甚至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邻村耆老,都自发跟在谢云亭身后,一步步踏着湿滑的青石板,向着山顶走去。

他们不是去祭拜谢家的先祖,而是为了一座新立的石碑。

那是一座“无名碑”。

碑石取自黄山深处最坚硬的青岩,通体打磨得光滑如镜,碑身却未刻一字姓名。

只在碑首的位置,用最精湛的浮雕手法,刻下了一片舒展开的茶叶轮廓,叶脉清晰,仿佛还带着露水。

碑的背面,是谢云亭亲笔题写的八个大字,字迹沉雄,入石三分:“香不传名,功不在册。”

这块碑,祭的是百年来所有为徽州茶香付出一生的无名焙师。

他们或许只是茶行里一个不起眼的火工,或许是一辈子守着自家几亩茶园的农户,名字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但他们手上缭绕过的茶香,却是一代代传承下来、属于这片土地的共同记忆。

谢云亭一身素衣,立于碑前。

他点燃三炷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入碑前新筑的香炉中,青烟袅袅,与山间的雾气融为一体。

“一拜,敬天地雨露,育此嘉木。”

他深深一揖,身后数百人随之躬身。

“二拜,敬历代匠心,传此薪火。”

他再次下拜,风中传来衣袂的猎猎声。

“三拜,敬未来同道,光我茶魂。”

三拜礼毕,山野间一片肃静,只余下雨打芭蕉的沙沙声。

就在此时,一阵沉稳而独特的脚步声从山道下方传来。

那声音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踏在众人心间。

人群自觉地分开一条通路,目光齐齐望去。

来者,竟是墨盏先生。

他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面白无须,神情冷峻得如同山巅的积雪。

他没有撑伞,细密的雨丝落在他肩头,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

他手中拄着一根光润的竹杖,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标志性的黑釉残杯。

他身后,跟着三位须发皆白、神情肃穆的老者。

他们是茶纲遗脉中仅存的、辈分最高的长老,每一个都曾是掌控一方茶山秘艺的“活茶经”。

墨盏先生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那些曾与茶纲遗脉有过摩擦的茶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小篾儿更是紧张地挪动脚步,挡在了谢云亭身侧。

然而,墨盏先生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那座无名碑前。

他没有看谢云亭,也没有看碑上的字,只是久久凝视着那片茶叶浮雕。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划过他毫无表情的脸颊。

良久,他缓缓俯身,将手中那只伴随了他一生的黑釉残杯,轻轻地、郑重地放在了石碑前的香案上,与香炉并列。

那只残杯,是茶纲遗脉首领身份的象征,是数百年秘传谱系的信物。

此刻,它被置于无名之碑前,像是一个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找到了归宿。

做完这一切,墨盏先生直起身,没有说一句话,转身面向云雾缭绕的万千群山,久久伫立,如同一尊石像。

山风吹过,无人知晓,这位旧秩序最后的守护者,是在与这片养育了他、也束缚了他一生的土地,做着一场怎样的诀别。

山下的云记研习堂里,另一场特殊的“祭奠”正在进行。

苏晚晴主持的“茶根讲会”已经开讲。

她没有宣讲什么大道理,只是请来了几位黟县最年长的老茶工,围坐在新焙出的炭火旁,讲述他们父辈、祖辈与茶叶的故事。

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被孙儿搀扶着,用苍老布满厚茧的指节,一遍遍摩挲着一块“雪顶含春”的茶砖。

他浑浊的眼眶里噙着泪,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爹,做了一辈子贡茶。他说,最好的茶,闻着味儿都烫嘴,是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喝的。他一辈子没舍得喝过一口自己做的茶,全送进宫里去了。如今……如今这神仙喝的茶香,能落到我们这些庄稼汉的碗里,我爹在地下,也该笑出声了。这香,这才算是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

谢云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将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心头剧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是啊,复原技艺,重振家业,甚至击败墨盏先生,都只是“术”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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