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酒坛里的三域风(2/2)
赵峰听得眼睛发亮,抓起块羊肉往嘴里塞:“那得多调几缸!我去喊苏晴和其其格来帮忙,她们俩最会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往酒里加点北漠的沙葱、东陆的薄荷,说不定更带劲。”
没过多久,苏晴和其其格果然来了。苏晴手里捧着束东陆的薄荷,叶子上还沾着露水;其其格拎着个布包,里面是北漠的沙葱和南陆的酸橙片。“秦掌柜,试试这个。”苏晴把薄荷揉碎了扔进酒缸,“薄荷能解腻,配马奶酒正好。”
其其格则把沙葱切成小段,和酸橙片一起撒进缸里:“北漠人喝酒爱就着沙葱,南陆人爱配酸橙,混在一起,又解辣又提鲜。”
秦掌柜用长杆搅了搅,酒缸里立刻飘起层绿白相间的沫子,像浮着片小小的草原。他舀起一勺递给林野:“尝尝,这下更像三域的春天了——有北漠的草香,东陆的清凉,南陆的酸甜。”
林野刚喝了一口,就见酒坊门口涌进来一群孩子,是学堂的学生,手里捧着自己画的酒坛,坛身上歪歪扭扭写着“三域和”。“秦爷爷,我们也要帮忙!”领头的阿木举着支东陆的毛笔,“我们想在酒坛上画三域的风景,北漠的狼、东陆的鹤、南陆的鱼,都喝醉了,抱在一块儿睡觉。”
秦掌柜笑得山羊胡都翘了起来:“好!给你们找最大的酒坛,画好了,明天酒节上就用你们画的坛装酒!”
孩子们立刻围到空酒坛旁,阿木蘸着南陆的苏木汁画狼,东陆来的小丫头用松烟墨画鹤,南陆的男孩则用菠萝蜜的汁液画鱼。狼的尾巴缠着鹤的翅膀,鹤的脚踩着鱼的背,鱼的嘴里叼着狼的耳朵,明明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热热闹闹的亲劲。
夜色渐深,酒坊里的灯越亮越暖。林野和秦掌柜蹲在酒缸旁,看着“三域春”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里面飘着北漠的沙葱、东陆的薄荷、南陆的酸橙,像把三域的春天都泡在了酒里。赵峰和苏晴在给孩子们的酒坛系红绳,其其格则在旁边哼着北漠的酒歌,调子渐渐混进东陆的小曲和南陆的渔歌里,成了段没名字的调子。
秦掌柜突然站起身,往酒缸里撒了把东陆的糯米:“加这个,酒里有米香,喝着踏实。”他看着缸里翻滚的酒液,慢悠悠地说,“你看这酒,单喝马奶酒烧心,单喝米酒寡淡,单喝果酒太甜,混在一块儿,烈的不烈了,淡的不淡了,甜的也不腻了——就像咱们合域城的人,凑在一块儿,才是最好的日子。”
林野望着窗外的灯影,酒坊的酒香已经飘出了半条街,和北漠烤肉的香、东陆点心的香、南陆水果的香缠在一起,把合域城的夜裹得又暖又软。他知道,明天的酒节上,会有东陆的书生喝醉了,用北漠的调子唱诗;北漠的牧民喝嗨了,搂着南陆的船娘跳圈舞;南陆的姑娘们会把花环戴在每个喝酒人的头上,管他来自哪域——因为这酒里,早已经没有了“域”,只有三域的风,在酒坛里打着旋,笑着,闹着,把所有的日子都泡成了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