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钟鸣续谱,新苗破土(1/2)
长街的雪化得很快,檐角的冰凌滴着水,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万域钟的余韵仿佛还萦绕在空气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掠过钟体,将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照得格外清晰——禾苗女儿刻的小名字嵌在星轨末端,像颗刚亮起的新星,旁边西陆孩童的火焰标记被露水浸得温润,与东域的稻穗纹在光里交相辉映。
阿砚站在共荣库的回廊下,看着星明和焰铁给钟架缠星藤。星藤是从潮生园移栽的,带着三色花的根须,缠在西陆火山岩砌成的架子上,刚抽出的新芽泛着紫红,是星砂肥催出的颜色。“这样能防雪蚀,”星明用星力牵引着藤蔓,指尖的星芒落在芽尖上,“等春深了,藤上会结星果,焰朵说能做果酱。”
焰铁抡着锤子固定藤架,锤头的合金与岩石碰撞,火星溅在雪水洼里,腾起细小的白雾。“我爹当年总说,东域的藤缠不住西陆的石,”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笑声里带着点得意,“你看现在,缠得多结实。”
廊下的石桌上,摆着焰朵新熬的星果茶。陶罐是东域的粗陶,里面煮着虚空的星果、西陆的香料草,茶汤泛着琥珀色,飘着两生花的花瓣。“阿砚爷爷,您尝尝这个暖身子,”焰朵把茶碗递过来,碗沿的星纹是星明刻的,“我加了同源湖的冰块,热饮里带点冰碴,像把冬春混在了一起。”
阿砚接过茶碗,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舌尖却尝到点清冽的凉,果然像极了这交替的时节。他望向长街,雪水汇成的细流顺着星砂路的凹槽蜿蜒,把东域瓦房的黛瓦、虚空星顶屋的银辉、西陆石楼的赭红都映在水里,像幅流动的彩绘。
“学堂的孩子们该来了。”焰朵望着街口,果然没多久,一群背着书包的身影就出现在雪雾里。领头的是禾苗的女儿小穗,她手里举着个纸鸢,鸢面画着万域钟,钟摆上系着三色飘带,是用东域的丝绸、虚空的星纱、西陆的焰绒缝的。
“阿砚爷爷!我们要去潮生园放风筝!”小穗跑得脸颊通红,辫子上的红绳沾着雪水,“先生说今日风好,能把风筝放得比星木还高。”她身后跟着几个孩子,有西陆工匠的儿子,手里攥着焰铁打的小风车;有虚空星师的女儿,捧着星砂做的颜料盒,准备给风筝补色。
孩子们涌进共荣库,围着万域钟叽叽喳喳。小穗踮脚摸着钟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指着钟体下方:“这里该画朵三色花!就像潮生园的那种。”西陆的男孩立刻接话:“还要画流动织坊!我娘说织锦上的长街可好看了。”
焰铁笑着从工具箱里拿出凿子:“你们说,我来刻!”星明则打开星砂盒,准备用星砂粉给刻痕上色。孩子们立刻围出个圈,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着心中的图案,东域的河、虚空的星、西陆的山,在他们的话语里渐渐拼成幅新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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