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风的轨迹(1/2)
新西兰北岛的霍比特人村庄笼罩在晨雾中,低矮的圆形木屋顶着尖尖的草帽,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被风揉成细碎的棉絮,与远处火山口蒸腾的水汽融为一体。李雯站在一片蒲公英丛旁,看着白色的绒毛被风托起,在空中画出轻盈的弧线,最终散落在草地的各个角落。
“风是自然的信使,”当地的生态学家艾米莉亚指着蒲公英的轨迹,“它带着种子去该去的地方——贫瘠的土地上,种子会休眠;肥沃的土壤里,它们就生根发芽。风从不会强迫种子停留,也不会阻碍它们远行,这是最公平的分配方式。”
他们此行是为了研究“风媒基因”的传播规律——某些植物的基因片段会随着花粉被风传播,在不同种群间自然交换,形成“基因流”,这种流动既保证了物种的多样性,又不会打破生态平衡。
小陈操控着无人机,追踪一群被风吹起的花粉。屏幕上的热成像图显示,花粉的传播范围严格限定在特定区域,超过海拔500米后,数量会急剧减少。“这是植物进化出的‘风限机制’,”他解释道,“基因流像被无形的线牵引,既不封闭,也不泛滥,恰好维持着种群的独立性与关联性。”
在罗托鲁瓦的地热公园,他们见到了更奇妙的“风与火的共生”:地热蒸汽形成的上升气流,会将耐高温植物的种子精准地送到温泉边缘的湿润土壤,而其他区域的种子则会被横向风吹到干燥地带,各得其所。“自然的调度比任何人工规划都精准,”艾米莉亚笑着说,“风知道每种生命该去的地方,就像知道每种基因该在的位置。”
当地的毛利族长老带着他们参观“风之祭坛”——一块被风蚀成漏斗状的巨石,石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记录着不同季节的风向与植物生长的关系。“我们的祖先说,风有记忆,”长老用手掌抚摸着石面的纹路,“它记得去年把种子送到了哪里,今年就会调整方向,让土地得到休息,让生命轮流繁盛。”
李雯想起“暗河”试图用人工手段强制扩散基因的做法,像试图用风扇改变季风的轨迹,看似高效,实则扰乱了自然的调度,最终导致某些物种疯长,某些物种消亡。而真正的基因流动,应该像这新西兰的风,自由却有边界,流动却有秩序,在不经意间完成最合理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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