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修仙者的战斗(1/2)
林邑川蜷缩在树冠交错的枝桠间,斑驳的树影在他脸上不断晃动,与他紧绷的侧脸轮廓相映成趣。
山间的冷风裹着虎群特有的腥臊气息,透过枝叶的缝隙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牙关微微发紧。
半个时辰过去,虎群的躁动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发激烈。
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利爪撕扯树木的 “刺啦” 声、岩石滚落的轰隆声,混杂着老虎互相碰撞的闷响,在山谷间来回激荡,仿佛永无止境的狂乱交响曲。
他紧握着剑柄的手掌已满是冷汗,掌心的汗液顺着剑柄纹路滑落,身上的衣襟也被树冠的露水浸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能屏息凝神,如同一尊雕塑般静静等待时机。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长空,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惊得林邑川浑身一震,差点从树上跌落。
他急忙稳住身形,指尖紧扣粗糙的树干,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虎穴中央。
此人面容刚毅,下颌线条紧绷,眼神锐利如鹰隼,腰间悬着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纹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灰衣男子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瞬间凝聚出一枚橙红色的火球。
那火球表面流转着炽热的纹路,如同跳动的火焰精灵,带着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连远处的林邑川都能感受到空气的灼热。
随着一声低喝,火球脱手而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砸向一只体型壮硕的老虎。
火球触及虎身的刹那,迸发出耀眼的强光,如同小型太阳升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老虎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嘶吼,便在高温中化作一团灰烬,只留下焦黑的印记在地面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混杂着毛发燃烧的腥臭。
然而,灰衣男子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
他屈指一弹,袖中滑出一把三寸短剑。
短剑甫一离手,便在空中急速旋转,剑身表面泛起阵阵涟漪,符文如流水般不断涌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眨眼间,短剑化作三尺长剑,剑刃寒光闪烁,寒意刺骨,仿佛能冻结空气。
灰衣男子手腕翻转,长剑如灵蛇般在空中飞舞,带起一连串残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轨迹。
寒光过处,四道血线迸射而出,三丈内的四只老虎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接连倒地,气绝身亡,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大片土地,与地面的灰烬形成诡异的对比。
剩余的老虎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得肝胆俱裂,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夹着尾巴转身四散奔逃。
它们慌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吼叫声在山林中回荡,渐渐远去。
而灰衣男子却似对逃走的老虎毫无兴趣,林邑川屏住呼吸,看着灰衣男子手腕轻抖,长剑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弧 —— 诡异的是,剑锋掠过之处,竟无半滴血渍残留,仿佛方才的杀戮从未发生,干净得令人心悸。
下一刻,那柄三尺长剑在他掌心急速缩小,化作三寸短剑后凭空消失,如同被虚空吞噬,不见踪影。
灰衣修士的手掌刚触到腰间的袋子,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
他来不及回头,一个青铜盾牌闪现 —— 那盾牌足有半寸厚,边缘刻着「震山」二字,字体苍劲有力。
“当!” 一声脆响,青钢细剑狠狠撞在盾牌上,火星四溅的瞬间,盾牌表面的二十八星宿纹路亮起微光,却在剑尖的蚀骨毒下泛起丝丝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吴明,你果然阴魂不散。” 李明远闷哼一声,操纵盾牌横扫,动作带着千钧之力。
盾牌带起的劲风刮得落叶纷飞,却见那黑衣男子(吴明)如夜枭般跃至半空,细飞剑在月光下划出幽蓝弧光,正是他用百种蛇毒祭炼的 “蚀骨剑”,剑身萦绕着淡淡的毒雾。
“李明远,黑金石该有我一份!” 吴明落地时脚尖点地,身形轻盈如猫,操纵细飞剑抖出三朵剑花,分别直取对方咽喉、心口、丹田三大要害,招招狠辣。
李明远操纵盾牌格挡,“砰” 的一声闷响后,盾牌上的 “角宿” 纹路轰然碎裂,露出底下斑驳的铜锈 —— 这面盾牌的灵气,已在先前的抵挡中耗去大半,防御大不如前。
两人缠斗间,林邑川在树冠中攥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见李明远的盾牌虽厚重,却因灵气不足渐渐露出破绽:吴明的细剑数次擦着盾牌边缘刺入,在李明远肩头、肋下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毒血顺着衣摆滴落,在枯叶上烫出滋滋青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而李明远每一次操纵盾牌,都震得黑金石表面的暗纹泛起涟漪,仿佛某种远古存在正在苏醒,紫色光芒愈发浓郁。
灰衣修士李明远的青铜盾牌第三次磕飞吴明的蚀骨剑时,盾面上的 “心宿” 纹路终于彻底崩裂,露出内层暗红如血的祭纹 —— 那是他当年为突破境界,以亲生骨肉为祭炼出的狠辣手段,透着一股阴森的邪气。
吴明的细剑刃口已卷成锯齿状,剑身上的蛇毒早就在前十七次交锋中消耗殆尽,此刻两人隔着丈许距离对峙,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黑金石偶尔发出的 “咔嗒” 轻响,撕裂山林的死寂,气氛紧张到极点。
“你的盾牌灵气已竭,拿什么挡我这一剑?” 吴明的左眼被自己的血糊住,只能用余光锁定李明远握盾的手。
对方虎口裂开的血缝中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盾牌边缘滚落在黑金石上,被暗纹如长舌般卷入口中,晶体表面的紫色光晕因此又浓郁了几分,散发着更加强大的压迫感。
李明远不答话,突然操纵盾牌重重砸向地面,尘土飞扬。
吴明本能操纵细飞剑劈砍,细剑却在烟尘中触到了坚硬的金属 —— 不是盾牌,而是李明远的剑鞘!
他心中警铃大作,急退半步,却见灰影如鬼魅般穿过烟尘,三寸赤阳剑已抵住他的胸口,剑刃泛着灼热的光芒。
“你输了。” 李明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剑身上的赤阳鸟图腾因沾染毒血而泛起黑斑,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把储物袋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吴明的细剑悬在身侧,剑刃上的反光却突然照出李明远盾牌上的玄机 —— 那些碎裂的星宿纹路间,竟用金线绣着 “血祭生魂,盾镇八荒” 的禁术咒文,触目惊心。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犬齿:“老东西,你以为只有你会用禁术?”
话音未落,细剑碎成齑粉;
漫天铁屑如暴雨般扑向李明远的面门,其中夹杂着他用十年心血凝练的 “蚀骨毒魄”—— 那是连灵器都能腐蚀的阴毒手段,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李明远双眼骤痛如灼,赤阳剑偏了半寸,虽未及吴明心脏,却也扎进左肋,鲜血瞬间喷涌,染红了衣襟。
与此同时,吴明扑了过来,他的左手已死死攥住李明远的右手腕,拇指按在他腕间大穴上,口中念出晦涩的往生咒,声音沙哑而诡异。
黑金石轰然爆发出刺目紫光,李明远惊恐地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正顺着伤口被晶体疯狂抽取,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般剧痛,痛得他几乎晕厥。
而吴明的身体则在咒文作用下迅速膨胀,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筋 —— 这是同归于尽的 “血爆术”,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李明远,下地狱去抢黑金石吧!” 吴明的嘶吼声中,两人周身的灵气形成巨大漩涡,黑金石表面的暗纹如触手般缠上他们的脚踝,将他们紧紧束缚。
李明远想要挣脱,召回赤阳剑,却发现赤阳剑在灵气抽空的瞬间失去重量,竟化作三寸长短,从空中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林邑川在树冠中目睹这一切,只见强光闪过,两道身影在紫光中急速干瘪,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当光芒褪去,地上只剩两具形如骷髅的干尸,李明远的手指还死死勾着吴明的腰带,保持着最后的争斗姿态,而那把三寸兵器 —— 赤阳剑 —— 正躺在他们交缠的臂弯处,剑身沾着暗色的血迹。盾牌和细剑已经粉碎的散落。
林邑川足尖轻点,如狸猫般轻盈地落在焦土上,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疑惑。
四周静得瘆人,唯有黑金石表面偶尔泛起的幽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映得两具干尸的面容愈发扭曲可怖,眼窝深陷如黑洞,嘴角还凝固着死前的狰狞。
林邑川握紧剑柄,掌心的冷汗将剑柄浸湿,每走一步都刻意放轻脚步,仔细聆听地面的细微声响,目光警惕地扫过残枝断叶 —— 那些被灵气余波撕裂的树木,此刻还在缓缓渗出黑色汁液,滴落在枯叶上发出 “嗒嗒” 轻响,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储物袋...” 他蹲下身,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挑起李明远腰间的袋子。
袋子不过巴掌大小,触手却轻若无物,仿佛一片羽毛,表面用金线绣着古朴的云雷纹,纹路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想起先前两人为争抢此物不惜性命相搏,他忍不住将袋子翻转,却未发现任何开口,边缘缝合得严丝合缝,找不到一丝破绽。
正疑惑间,吴明尸体旁三寸长的赤阳剑突然发出细微震颤,剑身上的黑斑泛起红光,吓得他急忙后退半步,握紧剑柄做好防御姿态,直到剑身恢复平静才松了口气。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取下吴明身上的袋子,两个袋子样式相似,只是吴明的袋子上绣着暗银色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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